青铜鼎擦着赵沉的耳边砸在墙上,“哐当”一声巨响,三足断裂,陶片混着火星溅到青砖地上。苏晚手腕被震得发麻,刚要抽手,后颈突然窜起一阵寒意——那感觉就像有人用冰锥抵着她的皮肤,她猛地回头,正对上赵沉那双淬了毒的眼睛。
赵沉倚在门框阴影里,左手把玩着沾血的槐木钉,尾音拖着黏腻的笑意。他指尖扫过架子上的青铜爵,绿锈剥落的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喜欢吗?我这些‘藏品’——可等了你整整三天。”
苏晚厉声反问:“等我来送死?还是想让我亲眼看着你拿活人养煞?”
苏晚猛地转身,后腰撞上青铜鼎耳,痛得倒抽冷气。赵沉右手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意漫到眼底。
别惊动它们。
他身后的纸人面具男往前半步,鱼枪倒刺刮过地面,火星溅在失踪渔民照片上。
这位是刀疤刘的手下河伯使者面具男声音嘶哑,捞尸
鱼枪尖突然抵住苏晚咽喉,金属陷进皮肤半分:就像捞你这样的活祭品
面具男手一顿,鱼枪微微颤抖,指缝间渗出冷汗。
苏晚心脏像被冰锥刺穿,指尖攥紧衣角——那是导师生前最痴迷的研究,办公桌上还摆着同款青铜爵的拓片。后背撞在铁架上,顶层青铜爵砸地,裂纹顺着兽面纹蔓延。
她脸色煞白:你在盗墓,就像害死我导师那样!
赵沉嗤笑:盗墓?苏小姐真会扣帽子,我这叫水下考古
苏晚厉声:考古会用童男童女活祭?会把孩子封进槐木匣?
赵沉推了推金丝眼镜,指腹摩挲鼎耳云雷纹。
“我在‘捞’文物。黄河底下埋着多少宝贝?秦砖汉瓦、唐俑宋瓷……与其烂在泥里,不如换点实在的。”
苏晚冷笑:所以你篡改《捞尸秘录》,用活祭养煞控制河眼?
赵沉突然俯身,指尖点在鼎腹饕餮纹。他轻叩鼎身。
上个月捞的编钟,香港李老板定金够买半条街。你看这鼎,他说再加两百万,连你一起了。
苏晚攥紧桃木钉:你以为用煞灵镇住河眼就能为所欲为?《捞尸秘录》里写着活祭反噬,煞灵噬主,你早晚会被它们撕碎!
话音刚落,架子底层的槐木匣突然发出脆响,最右侧的匣子竟自己弹开道缝,暗红色液体顺着匣缝蜿蜒流出,在青砖地上汇成细流,像毒蛇般朝着苏晚的方向爬来。苏晚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在铁架上,顶层的青铜觚坠地,裂纹里渗出的河泥混着血丝,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这是……煞灵要醒了?苏晚的声音发颤,指尖的桃木钉几乎嵌进掌心,你往匣子里灌了什么?
赵沉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他抬脚碾过地上的血痕,液体在鞋底发出的腐蚀声。
灌了什么?当然是‘养料’。每个槐木匣里都钉着七根桃木钉,钉住孩子们的魂魄不让跑——你猜,现在第几根钉快松了?
纸人面具男突然往前一步,鱼枪尖戳得苏晚咽喉生疼。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不自然的尖细,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爷让你闭嘴!
苏晚猛地偏头,鱼枪擦着她的锁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你怕什么?怕我揭穿你们拿活人养煞的勾当?还是怕这些孩子的魂魄找你索命?
面具男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鱼枪杆撞在铁架上,发出乱响。赵沉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镜片后的眼睛冷得像冰。
慌什么?她现在就是笼里的鸟。
他转向苏晚,指尖点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导师死前也像你这样嘴硬,直到我把他的手按进槐木匣——你猜他最后说了什么?
你把导师怎么了?!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桃木钉地抽出,抵在赵沉的咽喉前,
赵沉非但不惧,反而往前凑了凑,咽喉贴着桃木钉的尖端,笑得更黏腻了。
他说‘河眼要开了,煞灵认主’——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我要的不是认主,是让煞灵成为我的武器。
他突然抓住苏晚持钉的手腕,往槐木匣的方向拽。
你不是想救孩子们吗?伸手进去摸摸,他们的手指还温热着呢……
苏晚拼命挣扎,桃木钉划破赵沉的脖颈,血珠滴在青铜鼎上,发出的沸腾声。就在这时,最左侧的槐木匣突然地弹开盖子,里面滚出颗眼珠,瞳孔还在微微收缩,正是失踪女孩丫丫的眼睛!苏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听见匣子里传来微弱的哼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是丫丫失踪前最爱唱的童谣。
他突然加重力道,苏晚的手眼看就要按上槐木匣,架子顶层的青铜鼎却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鼎耳内侧的刻字永乐十八年造竟泛出红光,像烧红的烙铁。
苏晚猛地想起导师的话。她厉声喝道。
鼎耳刻字遇煞则显,遇主则明。这鼎根本不认可你!它在警告你煞灵要反噬了!
赵沉脸色骤变,一把推开苏晚,青铜鼎的轰鸣越来越响,七只槐木匣同时渗出鲜血,在地上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将赵沉围在中央。
纸人面具男突然扔掉鱼枪,跪倒在地疯狂磕头:煞灵醒了!爷,我们快跑吧!
赵沉一脚踹开他,从怀里掏出张黄符拍在鼎身上,轰鸣戛然而止,红光却顺着符纸蔓延,在他手背上烧出焦黑的纹路。他盯着苏晚,眼底的疯狂几乎溢出来。
跑?现在谁也跑不了——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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