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的话音像淬毒的冰锥扎进苏晚耳膜,轿帘缝隙里女尸嘴角的缝合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死死按住腰间的破煞符,指节因用力泛白——原来所谓河伯娶亲根本不是迷信仪式,赵沉那句当年你娘不肯当祭品像惊雷劈醒了她,这分明是场跨越两代的复仇,而女尸胸腔里藏的绝不是简单的走私品。
苏晚的血瞬间冲上头顶——所谓“阴婚”,根本是把文物藏在尸体里走私!女尸的胸腔一定被掏空了,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就藏在腐烂的内脏里!她猛地冲过去,右手攥住轿帘往死里拽,红绸撕裂的脆响在码头回荡。
“赵沉!你连死人都不放过!”
瘦守卫踹了胖守卫一脚,电棍“哐当”撞在集装箱上,声音发颤得像筛糠:
就在这时,刀疤男突然从后腰抽出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身还沾着黄河泥,他嘶吼着刺向赵沉后腰:
“你听见没?刀疤哥要反!他儿子……他儿子就是冰柜里那第三个孩子!咱……咱要不要去报信?赵爷说了发现异动有赏钱……”
胖守卫死死捂住他的嘴,肥脸挤成一团,军靴在地上碾出半道沟:
“你骗我们!根本不是‘娶亲’,是拿活人喂煞灵!老王的闺女、张木匠的儿子,还有我那才八岁的小宝……都被你炼成了活祭!”
“报个屁!没瞅见赵爷正盯着轿帘?上个月老李多嘴说‘红轿晦气’,第二天就被纸人张的鱼枪钉在槐树上了!肠子流了一地,跟现在刀疤哥一个样!”
瘦守卫牙齿打颤,电棍在地上划出火星,裤腿都湿了一片:
赵沉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短刀“噗”地扎进轿杆,刀柄还在颤抖。
“可……可仓库里那三具孩子尸体咋办?昨天我去搬冰,瞅见冰柜里的小女孩手里攥着个银锁片,跟新闻里失踪的李明一个样!还有个男孩左额有疤,不就是上周在码头买糖葫芦的兄妹俩?”
胖守卫突然捂住他的嘴,指节都掐进对方肉里,眼睛瞟着苏晚的方向:
矮个子尖叫着扑向刀疤男,脸都白了:
“小声点!那女的耳朵尖着呢!赵爷说过‘活祭的事传出去,咱都得给煞灵当点心’!你想让你家娃跟冰柜里的孩子一样,心脏被挖出来泡槐木水?”
两人突然噤声,像被冻住的蛤蟆,眼睁睁看着苏晚拽着轿帘与赵沉对峙,电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火星子。就在这死寂的对峙中,码头西侧的仓库方向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沉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撞开,铁锈剥落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你疯了!赵爷给咱们钱……每月五千!够养全家了!”
赵沉猛地转头,纸人张的鱼枪立刻对准声音来源:
“钱?!”
刀疤男眼睛赤红,脸上的刀疤因愤怒扭曲成蚯蚓,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仓库阴影里跑出来,其中一个捂着流血的胳膊,另一个手里攥着串钥匙,声音带着哭腔:
“我儿子上个月失踪,今天在女尸手里看见他的银锁片!你挖了他的心封进槐木匣,还敢说这是‘娶亲’?!”
赵爷!冰柜……冰柜里的孩子活了!老三被掐断脖子了!
苏晚这才注意到女尸交叠的手指间,果然露出半片刻着“平安”二字的银锁——正是三天前失踪的小学生李明的遗物,新闻里说他右耳后有颗痣,和女尸耳后那点黑痂完全吻合。
矮个子脸色煞白:
“嗤——”破空声从左侧传来,纸人张的鱼枪已经刺到眼前!菱形枪尖带着倒钩,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苏晚只来得及侧身,枪尖擦着她的胳膊过去,带起一串血珠,皮肉被撕开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活了?不可能!我亲眼看着鬼手陈灌的福尔马林!
赵沉的黑陶碗地砸在地上,碎片溅起:
刀疤男却没躲过去,鱼枪从他胸膛穿过,带出的血溅了轿帘半幅。他死死盯着赵沉,嘴里涌出的血沫里混着碎肉:
废物!连死人都看不住!纸人张,去看看!
纸人张刚要动,苏晚突然拽着轿帘往侧面一躲,红绸缠住他的鱼枪:
“轿……轿底……槐木匣……”
想走?先把槐木匣交出来!
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指着苏晚:
红绸撕裂的脆响不仅惊动了赵沉,更惊醒了码头角落两个缩在集装箱阴影里的守卫——他们手里的电棍“哐当”掉在地上,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是她!昨天就是这女的在仓库附近转悠!
胖守卫突然踹了瘦守卫一脚,压低声音:
机会来了!趁他们内讧,咱溜去报警!
瘦守卫哆嗦着摇头:报啥警?警察来了也是喂煞灵!咱……咱去开快艇!码头东侧有备用的!
两人猫着腰往码头边缘挪,电棍在地上拖出火星,混着远处仓库传来的孩子哭声,像鬼门关开了缝。
喜欢捞尸人:我的师父是黄泉煞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捞尸人:我的师父是黄泉煞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