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只觉后颈一麻,眼前骤然发黑——赵沉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一记手刀劈在她的颈动脉。失去意识前,她听见面具男嘶哑的笑声混着槐木匣的声,像无数只虫子钻进耳朵。
夜色如墨,浓稠地化不开。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阴冷,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苏晚蜷缩在角落,借着墙壁缝隙透进的一丝微弱月光,仔细观察着那扇简陋的木门。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铁锁,锁舌似乎有些松动——这是她几天来暗中观察到的唯一希望。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次跳动都在耳边轰鸣。守卫换班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空气中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就是现在!苏晚屏住呼吸,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她从床板下摸出早已藏好的一块锋利的石片——那是她趁守卫不注意,从墙角松动的砖石上抠下来的。
她用石片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次金属的摩擦声都让她心惊肉跳。“咔哒”一声轻响,铁锁应声而开!苏晚几乎要喜极而泣,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外面是一条长长的、昏暗的甬道。
她贴着墙壁,快速而无声地移动。甬道尽头似乎有微光,那是通往地面的希望!就在她即将拐过一个弯口时,甬道拐角先传来两个男人的争吵声,手电筒的光柱在墙上晃出凌乱的光斑。
“他娘的,赵爷非让咱俩守这破甬道,”胖守卫的声音裹着酒气骂骂咧咧,钥匙串在铁皮柜上撞得叮当作响,“说什么‘槐木匣的煞气不能外泄’,我看就是找借口折腾人!昨天后半夜我值勤,3号匣子‘咔哒’响了半宿,跟有东西在里面抓挠似的,吓得我尿都快出来了——”
“你懂个屁!”瘦守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老张昨天特意交代,那是煞灵快醒了,得用‘镇煞符’压着!你当赵爷白给咱们双倍工钱?这底下埋着十几个槐木匣,每个匣子里都封着小孩的手指头!”
胖守卫猛地拉开铁皮柜,抓出一把黄符纸抖得哗哗响:“封手指头?我看是活祭!上个月那个新来的小子,不就是多嘴问了句‘匣子里为啥有哭声’,第二天就被赵爷绑石头沉河眼了?我今早还看见河面上漂着他的蓝球鞋!”
瘦守卫突然捂住他的嘴,警惕地朝苏晚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你他妈小声点!要是被赵爷听见,咱俩都得被钉进2号匣子!你忘了上周那个哭着要找妈的小女孩?她的红皮鞋现在还挂在匣子里当诱饵——”
话音未落,甬道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咔哒”的轻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木头上来回刮擦。胖守卫手里的符纸“哗啦”散了一地,声音抖得像筛糠:“3号匣子……它又响了!”
瘦守卫脸色骤变,手电筒的光疯狂扫向黑暗深处:“别自己吓自己!老张说只要符纸贴得牢……”
“可符纸是你贴的!”胖守卫突然拔高声音,指着瘦守卫的鼻子,“你昨天喝多了往匣上贴符时,把‘镇’字贴倒了!老张说倒贴符等于给煞灵开门——”
瘦守卫的脸瞬间惨白,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老张打电话,屏幕刚亮起就被胖守卫一把夺过摔在地上:“打什么打!赵爷说了今晚谁都不能联系外面!你想让咱俩都变成沉河眼的浮尸?”
两人正撕扯间,苏晚怀里的槐木匣突然发烫,匣盖缝隙渗出的液体在衣襟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像条小蛇在皮肤下游走。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趁着两人争执的空档,贴着墙根往拐角挪动——就在这时,胖守卫被铁皮柜绊倒,手电筒“哐当”砸在地上,光束恰好照在苏晚沾满尘土的帆布鞋上。
两个守卫同时僵住,胖守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瘦守卫颤抖着举起电棍,下一秒,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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