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迟到好。墨尘望着远处的火光，她数到九百九十九的时候，我得......
话没说完，他突然咳出一大口血。张伯慌忙扶住他，却看见少主望着怀表笑——表盖内侧贴着凌霄的照片，背面刻着行小字：凌晓，见字如面。
抓紧船舷！张伯猛地调转船头，木船擦着暗礁划出火星，漩涡会把船往礁石上吸！
墨尘单手按住流血的肋骨，另一只手抓起船桨插进水里：左边三米有暗流！
船身突然剧烈倾斜，张伯的拐杖地砸在舱底：少主您怎么知道？这水道我走了四十年都没见过暗流！
三年前测绘时标在图上的。墨尘咳出的血滴在船板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赵沉的人肯定在主航道巡逻，咱们得从漩涡底下穿过去。
疯了！张伯的胡子都在抖，漩涡底下是石灰岩溶洞，进去就出不来！
远处突然传来马达声，两道探照灯划破夜空。墨尘把勃朗宁上膛：他们来了。抓紧了！
木船像离弦的箭扎进漩涡，张伯闭着眼念着河神咒，墨尘死死盯着罗盘——当指针指向位时，他突然喊：右舵三十度！
船身擦着溶洞岩壁滑进去，探照灯的光柱在身后扫过。张伯瘫坐在船舱里喘粗气：您怎么知道溶洞的方位？
墨尘从怀里掏出油布包，里面是泛黄的羊皮卷：我爹画的《黄河秘道图》，黑鱼嘴溶洞连通龙门峡暗河。
岩壁突然传来声，张伯举着煤油灯照过去，只见钟乳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
墨家祖辈的警示。墨尘摸着石壁上的刻痕，明万历年间黄河改道，先祖在此设了三重机关，防止有人破坏暗河......
快看前面！张伯突然指向溶洞深处，几点绿光在黑暗中浮动，是赵沉的人！他们在暗河装声呐！
墨尘迅速熄灭油灯，船桨轻轻划入水中：声呐探测不到木船，咱们从他们船底钻过去。
木船贴着水面滑行，赵沉手下的对话顺着水流飘过来：头，墨尘那小子会不会走暗河？不可能！黑鱼嘴的漩涡能把船撕成碎片！咱们守着主航道就行，等凌霄启动铁牛阵，大坝一炸，谁也跑不了！
张伯攥紧拐杖：这群畜生！连下游三个村子的人命都不顾！
墨尘的手按在勃朗宁上：等他们装完炸药，咱们把船绑在他们船尾。
您要干什么？张伯的声音发颤，那是自杀！
是借力。墨尘望着远处的微光，暗河出口有落差，他们的马达船会先冲出去，咱们跟着水流就能甩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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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队长！对讲机有信号了！二柱举着滋滋作响的对讲机跑过来，是大坝管理处！他们说三号溢洪道的监控全被屏蔽了！
凌霄把齿轮塞进李队长手里：这是铁牛的钥匙，墨尘说溢洪道有备用闸门！
李队长掂了掂齿轮，眉头拧成疙瘩：你还信那个内鬼？刚才技术科截获赵沉的通话，说墨尘带着炸药往大坝去了！
他不是内鬼！凌霄突然抓住李队长的胳膊，指甲掐进他的警服，双生咒需要血亲！我娘是墨家的人，墨尘的怀表背面刻着我小时候的名字！
李队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队长！河神庙后山发现三具尸体，是赵沉的手下！身上有墨家的暗器！
凌霄的眼泪突然掉下来：那是墨家的惊鸿针，墨尘十二岁就练得百发百中...他一直在保护我们...
李队长盯着齿轮上的血纹，突然挥手：全队听令！跟凌霄去三号溢洪道！二柱，你带两个人去拆庙祝室的炸药，拆完立刻来支援！
可是队长...一个年轻警员犹豫道，万一墨尘真的...
没有万一！凌霄突然拔下警员腰间的手铐，把自己和李队长铐在一起，要是墨尘是内鬼，我跟他一起坐牢！
队伍刚冲到山脚下，前方突然传来爆炸声。碎石混着浓烟滚下来，二柱一把将凌霄推开：小心！
李队长用对讲机喊：怎么回事？是炸山！侦查员的声音带着哭腔，通往大坝的路被堵死了！
凌霄突然指向右侧的悬崖：走栈道！我小时候跟墨尘爬过，能绕到大坝侧面！
栈道年久失修，会死人的！李队长拉住她，等工程队清路至少要一小时！
没时间了！凌霄掏出匕首割断手铐，你们从正面吸引火力，我和二柱走栈道！
二柱突然蹲下身：霄哥，我背你！你的脚踝刚才被碎石砸伤了！
不用！凌霄咬着牙站起来，墨尘能拖着断骨走三里地，我也能爬完这段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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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了！张伯猛地割断缆绳，木船像脱缰的野马冲出暗河，前面就是龙门峡大坝！
墨尘望着近在咫尺的大坝，突然剧烈咳嗽：张伯，把药箱里的银针给我。
您要干什么？张伯慌忙打开药箱，乱扎针会死人的！
封住血道。墨尘咬着牙将银针扎进胸口穴位，至少能撑到见凌霄...
船刚靠岸，就听见大坝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凌霄在喊他的名字。墨尘抬头望去，女孩正站在三号溢洪道的栏杆边，手里高高举着青铜齿轮。
数到多少了？墨尘笑着朝她挥手，血从嘴角流到下巴。
凌霄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九百九十九！
凌霄顺着溢洪道的铁梯爬下来，青铜齿轮在掌心硌出红印：你怎么流这么多血？肋骨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尘靠在岩壁上笑，血沫沾在牙齿上：告诉你有用吗？让你背着我爬栈道？
我能背动！凌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脸上，你看，我力气大了......
别闹。墨尘掰开她的手，把齿轮塞进她掌心，一刻钟后子时，你去主控制室启动备用闸门，我去拆溢洪道的炸药。
不行！凌霄把齿轮拍回他手里，要拆一起拆！你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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