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阁开业前一天夜晚。
姜棠带着徐妈妈和白芷偷偷从府邸溜出来。
珍品阁在长兴街的末端,因为夜半三更的原因,整条街都暗了下来,再不见人影。
三人鬼鬼祟祟地站在珍品阁门前,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唤做珍品阁了,早几日已经被云栖阁的牌匾所取代。
姜棠从袖子里掏出钥匙开了锁,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两个人。
“走吧,进去瞧瞧。”
白芷不解:“姑娘,我们为何半夜三更的来看?”
待两人进了云栖阁,姜棠才最后踏进门。
“白日人多眼杂。”
白芷猛地吸一口气:“可真香啊,这味道不就是前几日姑娘找人定制的熏香?”
看清云栖阁内的布置的一瞬间,徐妈妈和白芷都顿在原地,怔怔地仰头:“这么多东西啊,这得多少银子……”
这一楼迎面便是各式胭脂水粉,角落里码着成排的香氛,茉莉、兰草、玫瑰诸般香型,装在青瓷瓶或錾花银盒里,开盖便有清气漫出来。
“这一楼临街,开门营业,大门窗户一开,香气满街,足以引得路人频频驻足眺望。”
姜棠笑着解释道。
“……姑娘,我们记得我们没定制这么多香氛回来。”
短暂的惊愕后,白芷先回过神结结巴巴地问道。
姜棠却卖了个关子:“秘密!”
其实这香氛不过是看起来,临窗摆着的都是精美的空盒子。
转完一楼上了二楼,徐妈妈更移不开眼了,以为自己进了宝库。
东侧按材质分了区,珍珠玛瑙赤金宝石;西侧依颜色排列,绯红、莹白、紫晶,连墙面都衬着同色系的绫罗,一眼望去,绚丽多彩。
最里侧专设 “场合架”,婚嫁用的九凤金钗、赴宴戴的点翠头面、日常插戴的素银簪子都分得明明白白。
“这得多少银子啊,老奴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多。”徐妈妈一边拿起这个看看,一边摸摸那个。
白芷拿着一支簪子:“姑娘,你怎么能画出这么多好看的簪子形状,奴婢从来都没见过的!”
姜棠顺手拿起来一支,心底笑了一声:“不过是东拼西凑,重新组合一番。”
这些款式全是上辈子后几年才流行的款式,这也是云栖阁背后的东家越神秘越好的缘故。
姜之瑶一定会起疑心。
原先的珍品阁三楼只接待身份贵重的贵女夫人。
如今被姜棠全部打乱,变成了不同的雅间,门帘是半透明的纱罗,里面摆着软榻、妆镜,镜前的银台上燃着安神香。若是挑累了,便可在雅间歇脚,侍女会奉上清茶点心;若是要赴宴,还能请阁里的巧手嬷嬷上妆 。
白芷指着中间的一个圆形场地:“姑娘,这是做什么用的?”
“巧手嬷嬷现场教习妆容。”
徐妈妈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姑娘这心思巧,嬷嬷们一边演示,这楼里的东西不就有人看上了,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买更多东西了!”
姜棠勾了勾唇,冲着徐妈妈比了个大拇指。
三月二十,黄道吉日。
云栖阁店外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分明是大清早,街上已经人山人海了。
早在十日前,姜棠就让白芷雇人,将云栖阁开业的宣传单发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
珍品阁一夜之间垮台转让已经让人瞠目咋舌,然而这新开的云栖阁竟然也是卖首饰的,不禁让人好奇,现在的云栖阁与珍品阁的首饰到底有何不同。
待鞭炮响完,云栖阁的大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香气,惊叹声一片。
众人还未辨出是什么,就见云栖阁出来了是十多个打扮精致的女子。
“今日,云栖阁开业,凡是进店选购的一律享受开业特惠,云栖阁还推出了尊贵客人的待遇,有兴趣者可进店了解。”
说着,店里就抬出了一张招贴,红底黑字。
预存二百两纹银,享受全店八折优惠。
预存五百两纹银,享受全店七折优惠,每月十日可免费赠送一套妆容。
预存一千两纹银,享受全店五折优惠,每月两套特定妆容,送云栖阁特定生辰礼。
立刻引得店内的闺秀们围拢过来,指尖点着上面的字,低声议论起来。
“二百两就能享八折?我上月买那套点翠头面花了三百两,若是存了银钱,倒能省出六十两来。”
招贴最底下那行字尤其醒目,“一千两五折” 几个字用加粗的墨笔写就,看得人心头一跳。
“五折可是罕有的价,寻常金铺银楼也难有这折扣。每月两套特定妆容,赶上寿宴、节令,倒省了请嬷嬷的功夫。”
穿石青缎裙的夫人轻抚鬓边的赤金镶玉簪,慢悠悠道。
这话一出,又有几位家境殷实的夫人动了心。
“我那小女下月生辰,存一千两,既得五折,生辰礼又能添份心意,倒是一举两得。”
姜棠坐在云栖阁对面的茶楼里,慢条斯理地喝茶。
崔砚舟盯着那掌柜的看了半晌,先是惊愕,然后是不可思议。
“这……这不是我给你的暗卫?”
姜棠掀了掀唇角:“你才看出来?”
“我让她护周全,你把她拉去做掌柜?”
“小声点!”
姜棠拍了他一巴掌:“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云栖阁掌管是个暗卫!”
崔砚舟朝外头扫了一眼,将青芜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半分暗卫的影子都没有,倒像极了经营多年四面玲珑的女掌柜。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崔砚舟收了声。
“找了专门的师傅,……怎么样,有那么回事吧!”
崔砚舟无语的看看青芜,又看看身边这个油盐不进的姜棠,摇头叹气。
“我还以为你要亲力亲为呢。”
姜棠撇撇嘴:“云栖阁背后的掌柜,越神秘越好。”
崔砚舟摸着脸颊的动作一顿,咂摸了一番:“也对,毕竟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抛头露面,闲言碎语也麻烦。”
“我只是不想让姜家人知道。”
姜老夫人被姜之瑶坑了好大一笔嫁妆,心痛地在府里躺了好几日。
若是此刻知道云栖阁被她盘下来了。
病痛立马就好了,说不定这会儿子就驾着马车来找她要铺子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连白芷都没让露面,花重金请师傅教会了青芜。
崔砚舟哑然无语,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好几口。
“玉佩送回祖父手里了,确实是假的。”
姜棠动作一顿,回头看他:“祖父可有查到什么?”
“有人拿着仿造的玉佩,顶着我崔家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且不止一个!”
姜棠眯了眼,反复咂摸着:“不止一人,柳氏身后的手是谁,这里面有没有姜明渊的手笔?”
“你瞧瞧这个。”
崔砚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到她面前。
姜棠放下杯子,接过来仔细打量,只见是个成年男子,眉间有个疤痕,总觉得跟谁很像,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跟谁像。
又将画像递还给崔砚舟:“我应该是没见过。”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祖父不日也会来上京。
崔砚舟将画像重新叠好,塞到胸前,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问出口。
“你与那隐麟卫的指挥使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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