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婉宁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她见你心不在焉,不愿你难堪,便一退再退,没想到你不仅不领情;反而以为看透了她。”
张婉宁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心里酸涩极了,“你是说棋还是说别的事情?”
谢蘅抬手,将吃掉的子一枚一枚捻起,“小的时候你被人排挤,曾经问过我,为什么?”
张婉宁不解,抬头看他。
谢蘅将手中的棋子尽数投进她面前的棋罐里,“我说你豁达磊落,与她们不是一路之人,现在,我收回那句话。”
“……什么?”
谢蘅终于掀起眼看向她,神色平静地可怕,“张婉宁,你如今与当年的她们有何区别,仗着自己学富才高,家世不俗,羞辱与讽刺?”
张婉宁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发怔,对面的谢蘅已经不知所踪。
尽管从始至终,谢蘅的神色都是淡淡的,语气也不温不火,可,那句“我收回那句话”却是已经解释了一切。
她故意试探他,想要知道他对姜棠的态度。
他没有替姜棠说一句话,却将她拒之千里,像一根刺一样,趁她毫无防备时,扎在了她的自尊心上。
张婉宁耳畔反复回想着姜棠的话,为何要做男人后院里的花,等着他们来采摘?喜欢要自己去争,去抢。
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抢?谢蘅心里从来都没有她,即便不是姜棠,也不会是她!
谢蘅唇上的伤,虽然很浅,但是她看到了,与那姜棠的伤如出一辙,谢蘅是谁,他要是不愿,谁能近他的身?
姜棠处理完茶庄事宜,就急匆匆往凉亭走。
迎面撞上要出去的谢蘅。
“哎……”
姜棠微微睁大了眼,身子不受控地向后仰,伸手想要抓个什么,结果扑了个空。
谢蘅及时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扶稳,顺势将东西塞了她手里。
姜棠一愣,低头朝着自己掌心望去,只见是个小瓷瓶,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药?”
她第一时间以为用来解昨日的毒,可这瓶子装的好像是药膏,那种毒……还有外用的解毒膏?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疑惑,谢蘅抬手,指了指她的破的唇,“涂这儿的!”
“……”
姜棠霎时瞪圆了眼,抬手将瓶子丢还给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需要!”
她越过谢蘅要离开,谢蘅摩挲着手里的瓶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难道是……你意犹未尽?舍不得这伤好?”
未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瓷瓶便被夺走。
谢蘅勾了勾唇,抬眼就见某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本还是气定神闲地走着,后来就越走越快,干脆跑了起来。
直到姜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谢蘅才低笑出声,站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追云见他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世子,夫人送来的人审出了点东西。”
谢蘅点点头径直上了马车,“回客栈。”
追云瞥见谢蘅唇上的伤,先是震了个大惊,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茶庄,欲言又止。
“怎么了?”
谢蘅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追云小声嘀咕,“世子,这茶庄卖给夫人的时候,钱收的有点多……”
谢蘅掀起眼看他,“你收了多少?”
追云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
谢蘅收回视线,淡声道,“自求多福吧!”
追云一愣,哭丧着脸,“我倒是想低价来着,可是夫人身边的人一听我出价低,就把我轰出去了,她说我是骗子,这才不得已……世子不会不救我的吧。”
“……”
谢蘅扶了扶额。
与此同时,姜棠根本不知道自己多花了一千两银子从追云手里买了谢蘅的茶庄。
徐妈妈带着姜棠在厨房里忙活着,时不时地抬眼往凉亭里看。
谢明漪唉声叹气,“你们家夫人怎么想的,那是谁,爱慕我兄长的人,她竟然给处成了相见恨晚的友人,怎么想的!”
白芷听了一会儿,转头就往菜里倒泻药。
徐妈妈吓一跳,连忙拦住她,“干什么干什么?”
白芷换个手接着往里倒,“敢挖夫人墙角,给她点颜色瞧瞧……”
“疯了,别给夫人捣乱。”
徐妈妈费了老劲儿才将白芷手里的泻药抢过来,塞进袖子里。
结果一扭头,就见谢明漪闷不吭声,从厨房拎了把刀,要往外面走。
徐妈妈吓得肝胆俱裂,丢下手里的铲子去抢她手里的刀,“四姑娘,四姑娘,松手,大可不必,命重要。”
谢明漪不情不愿地将刀还给徐妈妈,徐妈妈将厨房重地交给了其他人,拉着两位随时闹事的人出了厨房,还不放心地把厨房门也关上了。
当张婉宁要搬过来与她们同住的时候,谢明漪整个人都不太好,立在回廊下,盯着两个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夫人是不是被那张姑娘胁迫了?”
“你家夫人看起来像是被胁迫的样子吗?”
谢明漪白了她一眼。
晚膳的时候,谢明漪称不适,回房休息了。
房门“咚咚咚”敲响时,谢明漪正躺在床榻上,听见敲门声,她掀起眼皮朝门口看了看,置若罔闻地继续生闷气。
不一会儿,敲门声终于停下来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砰”一声巨响,整扇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谢明漪一个激灵从榻上弹坐起来,蹙眉,看着姜棠提着个食盒缓步走进来。
“……谁让你来的,我不饿。”
话音未落,一阵“咕噜咕噜”声传来。
姜棠啧了一声,走过来直接拉起她,走到桌旁。
从食盒里端出了几样吃食,谢明漪瞟了两眼,神色微顿,竟然都是她爱吃的。
“……”
谢明漪望着那吃食,不愿动弹。
姜棠拿起筷子,直接塞到她手里,“你生我的气,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也不知是无奈还是真听进去了姜棠的劝解,谢明漪当真夹了菜塞嘴里。
谢明漪若有所思的吃了两口,“你明知她爱慕我兄长,还将她留在茶庄,不是给兄长难堪吗?”
姜棠笑了,“你兄长要是对她有意,还有我什么事?”
谢明漪一怔,看向姜棠。
想起那日,兄长拦住母亲的马车,将赐婚圣旨拿走那日,若是兄长不点头,姜棠也进不来侯府,这话倒是没说错。
谢明漪动了动唇,迟疑道,“你心悦我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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