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秦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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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集:家庭是责任,是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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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品启运后的第三天,小院还沉浸在一种松驰与微妙的失落交织的氛围里。持续近一年的高强度专注突然抽离,让每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秦建国强迫自己放慢节奏,上午只安排了基础的刨料练习,下午让大家自由整理工具,修补一些破损的器具。

傍晚,秦建国送走最后一个学员,锁上工棚的门。夕阳把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斑驳地印在青砖地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屋研究图纸或琢磨木料,而是站在院子里,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被忽略已久的寂静——不是小院的寂静,是他自己生活里的。

他想起了沈念秋前天晚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石头昨天早上出门前,仰着小脸问他:“爸爸,我们学校下周六开运动会,你能来吗?”他当时正心算着一批榉木料的尺寸,含糊地“嗯”了一声,甚至没留意儿子眼中闪过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

心里像被那根老榆木的木刺扎了一下,不深,但存在感鲜明。他拍拍身上的木屑,没像往常那样直接去厨房边的水龙头冲洗,而是转身推开正屋的门。

家里比他想象中更安静。灶台冷着,桌上摆着中午没收拾的碗筷,一盘剩炒白菜,半碟酱豆腐。石头的小书包扔在椅子上,一本语文作业本摊在桌角,字迹有些歪扭。屋里弥漫着一种疏于打理的、清冷的气息,这和他记忆中永远整洁温热、飘着淡淡皂荚和饭菜香的家相去甚远。

“念秋?”他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他走到里屋,看见沈念秋侧躺在床上,面朝里,似乎睡着了。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和一瓶打开的感冒药。秦建国走近,看到她露出的半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有些重。

他下意识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沈念秋动了一下,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看清是他,似乎想撑起身子,却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干涩,“锅里有馒头,你自己热点菜吧。我有点不舒服。”

“发烧了怎么不早说?”秦建国眉头紧锁,心里那点木刺变成了沉甸甸的愧疚,“石头呢?”

“隔壁王婶接去了,说留他吃晚饭。”沈念秋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疲惫的阴影,“这两天降温,可能是着凉了。没事,睡一觉就好。”

秦建国没说话,转身出去。他先到院子里,用凉水好好洗了手和脸,搓掉指甲缝里的木屑和污渍,又换了件干净褂子。然后他去厨房,翻找出生姜和红糖,生了炉子坐上一小锅水。他不太会照顾人,动作显得笨拙,切姜片时差点切到手,但总算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端到了床前。

“来,趁热喝了。”他扶起沈念秋。

沈念秋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气氤氲中,她苍白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秦建国问,在她床边坐下。这张老式木床还是结婚时请人打的,榫卯已经有些松了,他一坐就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昨天早上就有点头重脚轻,以为挺挺就过去了。”沈念秋捧着碗,热气熏着她的眼睛,“你昨天回来得晚,倒头就睡,没察觉。”

秦建国无言以对。他确实不记得昨晚妻子有没有异样,他满脑子都是展品包装的细节和海运单据。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小感冒去什么医院,浪费钱。”沈念秋摇头,“捂一捂,出出汗就好了。你忙你的。”

“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秦建国语气坚持,顿了顿,又说,“石头运动会是下周六?”

沈念秋抬眼看他,眼神复杂:“嗯。他报了跳绳和接力跑,念叨好几天了,想让你去看。”她停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你去年答应去看他六一表演,结果去了天津看木料。”

秦建国记得这事。当时他满口答应,转头就因为马建华厂里一批老榆木料临时要看货,匆匆走了,表演自然没去成。事后他给石头买了个铁皮青蛙当补偿,孩子当时挺高兴,但很快就腻了,那只青蛙现在不知丢在哪个角落。

“这次一定去。”他说,像是对沈念秋保证,也像是对自己。

沈念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空碗递给他。秦建国接过碗,手指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心头又是一紧。

“你躺下,我去接石头回来。”

等秦建国从王婶家接回石头,又去胡同口的小卖部买了挂面和鸡蛋,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给石头简单下了碗鸡蛋面,看着儿子呼噜呼噜吃完,打发他去写作业。然后他笨手笨脚地收拾了厨房和堂屋的碗筷桌椅,扫地,擦桌子。这些家务活他做得生疏且效率低下,但做的时候,心里那股沉甸甸的感觉似乎轻了一点。

夜里,沈念秋又烧了起来,迷迷糊糊说着胡话。秦建国用凉毛巾给她敷额头,一遍遍地换。石头被动静惊醒,揉着眼睛站在房门口,小声问:“妈妈病了吗?”

“嗯,妈妈发烧了,爸爸在照顾她。你快去睡,明天还要上学。”秦建国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石头却没走,光着脚丫走过来,趴在床边,伸出小手摸了摸沈念秋滚烫的脸,然后学着秦建国的样子,把凉毛巾轻轻搭在妈妈额头。他的动作稚嫩却认真。

那一刻,秦建国看着儿子在昏黄灯光下小小的身影,看着妻子因病而显得脆弱的脸庞,一种混杂着心疼、愧疚和某种迟来觉悟的情绪,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他的手艺可以赋予木头生命和温度,却差点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在日复一日的忽略中冷却下去。

第二天一早,秦建国还是坚持带沈念秋去了附近的区医院。诊断是重感冒引发轻度支气管炎,需要打点滴。他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和咳嗽声的输液室陪了一上午。沈念秋让他回去,说小院不能没人。秦建国只是摇头,去外面买了热粥和包子,看着她吃完。

医院嘈杂的环境让他有些烦躁,但握着沈念秋没有输液的那只手,那份烦躁又奇异地沉淀下来。他注意到她手上有几处细小的伤口和薄茧,那是常年操持家务留下的。他想起李刚他们修整木料时,自己总说要读懂木料的语言,感受木头的纹理。可他似乎从未认真读过妻子这双手上的“纹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秦建国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干。

沈念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闻言睫毛颤动了一下,没睁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小院的事……是太上头了。”秦建国斟酌着词句,他不太擅长说这些,“总觉得这事重要,不能松劲,要把路趟出来。这一忙,就……”

“我知道。”沈念秋打断他,声音依旧沙哑,但平静,“你心里装着大事。从你当年决定辞了厂里的工作,要自己弄这个作坊,我就知道。”

她睁开眼,看向他,眼神里有理解,也有深深的疲惫:“我也为你高兴。电视上播了,外国人找上门了,文化部也重视了。这是你的心血,成了,是好事。我就是……有时候觉得,这个家,好像成了你的客栈。石头都快不记得你上次给他检查作业是什么时候了。”

秦建国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沈念秋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已经耗去了她不少力气。

输完液回家,沈念秋的精神好了一些。秦建国让她卧床休息,自己接手了做饭和接送石头的任务。他这才知道,小学放学时间比他认为的早很多,下午的课外活动、家长偶尔需要签字的各种通知、孩子之间的小摩擦……这些琐碎的、构成家庭日常的细节,他几乎全然陌生。

石头对他的“突然介入”显得有些拘谨又兴奋。周三下午,秦建国难得地在正常放学时间出现在校门口。石头背着大书包跑出来,看到父亲,眼睛一亮,却又习惯性地先往他身后张望。

“别看了,今天爸爸接你。”秦建国说着,想去接过儿子的书包。

石头却扭了下身子,自己背着:“我背得动。”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小声问:“爸爸,你真的能去看我运动会吗?”

“能。”秦建国这次回答得斩钉截铁,“项目表呢?给我看看,我给你参谋参谋。”

石头立刻高兴起来,从书包里翻出皱巴巴的项目表,叽叽喳喳地讲起来。秦建国听着,心里那根名为“责任”的弦,似乎被一只小手轻轻拨动了。

晚上,沈念秋能起来吃些清淡的饭食了。饭桌上,石头还在兴奋地说着运动会,沈念秋脸上带着病后的虚弱,但也有一点浅浅的笑意。灯光温暖,碗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秦建国许久未曾仔细体会的、属于家庭的踏实声响。

饭后,秦建国收拾碗筷,沈念秋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他动作比前两天熟练了些,但依旧看得出生疏。

“下个月,妈过六十整寿。”沈念秋忽然说,“大姐她们的意思,是姊妹几个凑份子,在老院给办一下。我想带着石头回去住几天。”

秦建国洗碗的手顿住了。沈念秋的母亲在春城家属院,距离主城区不算太远,但也要坐2个小时车。以往这类事,通常是沈念秋自己带着孩子回去,秦建国往往以“忙”、“走不开”为由缺席。

“什么时候?”他问,继续手里的动作。

“五月二十号左右,正好错开你之前说的欧洲展览开幕。”沈念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你要是实在走不开,我们就自己回去。”

秦建国把洗好的碗沥干水,放进碗柜,擦干手,转过身看着妻子。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神安静地回望着他,没有抱怨,没有期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给他一个选择。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秦建国说,“展览在五月中,开幕我不去也行,有李刚和宋志学呢。老太太六十整寿,我应该去。”

沈念秋眼中掠过一丝真实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化开,变成一种复杂的、微光粼粼的东西。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慢慢走回里屋休息。

秦建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一次寿宴的参与,这是他主动选择回归家庭生活坐标的一个信号。手艺的根要扎得深,家庭的根同样不能荒芜。

沈念秋的身体渐渐康复,但秦建国没有立刻恢复之前那种从早到晚泡在工棚的节奏。他调整了时间,早上和上午依然是小院最核心的工作时段,他亲自督导几个新项目的木料处理和关键榫卯制作。但下午三四点后,他会把具体工作交给李刚和陈默他们,自己则回家,或者去学校接石头。

起初,徒弟们都有些不太习惯。王小川挠着头问:“师父,您是不是对我们哪儿不满意了?”

秦建国拍拍他的肩膀:“没有,你们做得很好。就是我这儿,也得匀点功夫,顾顾家里头。”

李刚心思通透,大概明白了什么,主动承担了更多协调和把关的工作,让秦建国能放心早些离开。

秦建国开始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发现石头喜欢集烟标,就把自己偶尔抽烟留下的烟盒仔细拆开,压平,带给儿子。他尝试给沈念秋打下手,虽然常常帮倒忙——腌咸菜把盐放多了,修纱窗把窟窿捅得更大了。沈念秋有时会忍不住笑出声,那笑声清脆,驱散了不少往日的沉闷。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沈念秋把家里的被褥都抱到院子里晒,拍了拍槐树下那张老旧的躺椅,对正在指导王小川修正凿子角度的秦建国说:“这把椅子晃得厉害,你要是有空,给紧一紧。”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竹制躺椅,有些年头了,几处绑扎的藤条断裂,竹竿之间的榫口也松脱了,人一坐上去就“嘎吱”乱响。

秦建国应了一声。等下午空闲时,他把躺椅搬到工棚门口的光亮处,仔细检查起来。对于做惯了大件家具、复杂榫卯的他来说,修理这把小小的竹躺椅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这一次,他没有丝毫敷衍。

他拆开断裂的藤条,去库房找了柔韧的新藤皮,浸水泡软。竹竿榫口松动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用薄木片蘸了胶,仔细嵌入,增加摩擦力。他没有用铁钉或螺丝,完全沿用传统的竹木家具修复方法。他甚至根据沈念秋的身高和习惯的坐卧姿势,微调了椅背的弧度。

修理过程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比预想的长。当他最后用浸软的藤皮,以八字编法重新捆扎好关键受力部位时,夕阳正好西斜,给他手中的活计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修好了,试试。”他把躺椅搬回院子槐树下。

沈念秋走过来,有些迟疑地坐下去,轻轻往后靠。椅子稳稳地承托着她,没有丝毫摇晃和异响。她调整了几个姿势,都很舒适。竹竿的温润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夕阳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跳跃。

“挺好。”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她闭上眼睛,放松地躺在椅子上,仿佛卸下了很多无形的负担。

秦建国站在一旁,看着妻子安静休憩的侧影,看着那把被他亲手修复一新的旧躺椅,心里涌起一种奇特的成就感。这成就感不同于完成“槐荫”时的澎湃激昂,它更细微,更踏实,像一股温泉水,缓缓流遍四肢百骸。原来,让一件日常旧物恢复功用,让家人感受到妥帖的照顾,其带来的满足,并不亚于完成一件惊世的作品。

石头从屋里跑出来,看到焕然一新的躺椅,也嚷着要试。秦建国把他抱上去,小家伙兴奋地晃着腿,宣布:“以后这就是妈妈的宝座!”

自那以后,秦建国开始有意识地留意家里的老旧物件。掉了一半合页的碗柜门,关不严实的抽屉,凳子腿上松脱的楔子……他利用零碎时间,一一修好。他的工具不再仅仅服务于工棚里的“作品”,也开始介入这个家的细微之处。每修好一件,沈念秋眼里的笑意似乎就多攒下一分,家里的气息也越发活络温暖起来。

五月初,欧洲展览顺利开幕的消息传回,附带了许多海外媒体和专业刊物的报道剪影。小院里一片欢腾。秦建国自然也高兴,但那份高兴里多了几分沉静。他知道,远方的盛誉是阶段性的里程碑,而眼前家庭的重新弥合,是更需要持续用心经营的日常。

临近岳母寿辰,秦建国和沈念秋商量着带什么礼物。沈念秋说乡下什么都不缺,带点实用的就好。秦建国却琢磨了几天。

寿宴前一周,他利用晚上的时间,在工棚里选了几块纹理漂亮的樱桃木下脚料,又去五金店买了小巧的刨子和刻刀。他避开旁人,独自在灯下忙碌了几个晚上。

寿辰当天,他们带着石头,坐了2个多小时车,颠簸着回到了沈母住的家属院。乡五月,麦田青青,杨树叶子哗哗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生长的气息。

岳母家是个青砖灰瓦,院子里种着月季和芍药,已经含苞待放。亲戚来了很多,热闹非凡。秦建国这个“手艺人姑爷”,难免成为话题中心。大家拉着他问东问西,好奇法国人怎么会看上中国老家具。

秦建国不太擅长应酬,但这次他努力配合着,用尽量直白的话解释。沈念秋在一旁,偶尔帮他补充几句,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自在和从容。

寿宴摆在院子里,几张八仙桌拼起来,鸡鸭鱼肉,自家种的蔬菜,十分丰盛。酒过三巡,秦建国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不是一个,而是一套。

他先拿出一个樱桃木做的、带有精致卡扣的针线盒,盒盖上浅浅浮雕着缠枝莲的图案,线条流畅柔美。“妈,听念秋说您眼睛还很好,常自己做针线。这个盒子不大,装点零碎正好。”

老太太接过,爱不释手地摸着光滑的木面和细腻的雕花,连声说“好看,好用”。

接着,他又拿出几个小巧的木制物件:一个带凹槽、正好卡住老花镜的镜托;一个可折叠、能稳稳放在炕上的小炕桌;还有一把巴掌大、曲线贴合手型的痒痒挠,顶端雕成了小葫芦形状。

这些小物件都不复杂,但用料实在,打磨得极其光滑温润,边角圆润,细节处透着用心。尤其是那份对人体和日常使用习惯的体贴考量,让见惯了粗糙农具的亲戚们啧啧称奇。

“这都是你做的?”大舅哥惊讶地问。

“嗯,用做家具剩下的边角料,晚上抽空做的。不值什么钱,就是点心意。”秦建国说。

沈念秋的母亲眼圈有点红,摩挲着那把痒痒挠:“好,好,这个最实用。我这老胳膊老腿,后背总够不着。”

沈念秋坐在母亲身边,看着那堆小巧精致的木器,又看看被亲戚围住、略显局促却耐心应答的丈夫,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沉甸甸的。她忽然明白了,秦建国修复那把竹躺椅,制作这些贴心小物,与他打造“槐荫”在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读懂“材料”的需求(无论是木头,还是人),然后用技艺赋予其更妥帖的形态和温度。只不过,后者的“材料”,是她和她的家人。

这份认知,让她长久以来积攒的委屈和孤独,悄然溶解了大半。

寿宴后,他们没有立刻返程,按照计划多住了两天。秦建国跟着岳父去看了村里的老房子,对人家房梁的木料品头论足,晚上,一家三口睡在烧得暖烘烘的土炕上,听着窗外远远近近的狗吠,聊着闲天。沈念秋枕着秦建国的胳膊,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秦建国睁眼望着糊着旧报纸的顶棚,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属于妻子老家的气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踏实。

回春城的汽车上,石头靠着车窗睡着了。沈念秋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忽然轻声说:“妈偷偷跟我说,你送的那些小木头玩意儿,她越看越喜欢,比收到金镯子还高兴。说你心里有这个家,有老人。”

秦建国看着妻子柔和的侧脸,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这次,她的手是温热的。

“以前是我太浑。”他低声道,“总以为把事做大,把钱挣多,就是对家好。其实……家里头要的,不是这个。”

沈念秋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像是一种无言的谅解和回应。她没有长篇大论,但这个小小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回到小院,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又分明不同了。秦建国依然忙碌,法国订单的成功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潜在机会,美院的合作项目需要推进,新系列家具的设计研发也到了关键阶段。但他严格划分了时间,除非极特殊情况,晚饭时间一定在家,周末至少留出半天完全陪伴家人。他甚至开始学着记家里的开销账目,虽然记得乱七八糟,却让沈念秋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愈发安定。

五月末的一个周日,秦建国兑现承诺,带着沈念秋和石头去看了场电影,又去公园划了船。晚上回家,石头累得早早睡了。秦建国和沈念秋坐在修好的竹躺椅上,在槐树下乘凉。月色很好,槐花的清香隐隐浮动。

沈念秋摇着蒲扇,忽然说:“前两天,街道办的李大姐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新开的社区服务中心帮帮忙,他们想搞个手工兴趣班,教教编织或者简单布艺,给离退休的老人们找点乐子。我寻思着,石头大了,不用整天盯着,我是不是也能出去做点事?”

秦建国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点头:“好事啊!你去!你手巧,以前给我做的那些工具套子,又结实又好看。教人肯定行。”

他回答得如此迅速和肯定,反而让沈念秋怔了怔。她看着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清晰而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敷衍。

“你……不觉得我把心思放外面,家里顾不过来?”她试探着问,心里有些忐忑。毕竟,长久以来,“照顾好家里”似乎是她默认的全部职责。

秦建国摇头,语气郑重:“家里的事,以后我们一起顾。你有想做的事,我支持。就像你支持我弄这个北木一样。”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其实,你做手工,也是在‘传习’。只是传习的东西不一样。咱们这个院子,传习的是看得见的手艺;你在社区,传习的是过日子里的巧思和热乎气,都一样重要。”

这番话,完全出乎沈念秋的意料。她没想到,丈夫不仅能理解,还能将她的“小事”提升到与他事业相似的高度来认识。一股热流冲上眼眶,她连忙偏过头,借着摇扇子掩饰。

“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她声音微哽,但充满了轻盈的喜悦,“那我就去试试。李大姐说一开始可能没什么报酬,就是义务帮忙……”

“没关系,你高兴就行。”秦建国说,心里想的却是,或许可以找机会,跟社区那边聊聊,看能不能从北木这边提供些简单的木工体验支持,让念秋的班更丰富些。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家庭和事业之间,并非隔阂,或许能找到一些有趣的连接点。

夏夜的风温柔地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秦建国看着身旁妻子舒展的眉宇,听着屋里儿子平稳的呼吸声,再望向不远处工棚沉默的轮廓,感到一种圆满的平衡。他终于明白,真正的传承,不仅在师徒之间,在作品之中,也在夫妻的相互扶持里,在对下一代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就像一棵树,既要根须深扎(技艺传承),也要枝叶舒展(家庭生活),才能抵挡风雨,岁岁常青。

他握紧了沈念秋的手,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片刻安宁。未来还有无数挑战,手艺的探索永无止境,家庭的生活也总有琐碎烦忧。但此刻,在1995年春末夏初的这个夜晚,秦建国觉得,自己找到了那条能让“呼吸的木头”与“有温度的生活”和谐共振的、隐秘而重要的榫卯。他们的故事,就在这平衡与连接中,继续沉稳而绵长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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