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雾还没散尽,我盯着铜镜里自己眼下的乌青,心里那点因尿床而起的别扭劲儿又翻了上来。凭什么就我一人出糗?雪儿那丫头把我捆得动弹不得,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人,总得让她也尝尝“惊喜”的滋味。
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接下来的五天,我彻底放飞了孩子气的报复心——
第一天,我把她的提神茶换成了加了三倍料的安眠茶,结果她在军务会议上睡了过去,醒来时看着满桌的文件,脸黑得像锅底。
第二天,我偷偷把她的银甲换成了一套小两号的,她穿的时候卡在肩膀上,半天脱不下来,气得在演武场劈断了三根枪杆。
第三天更绝,我在她常坐的椅子上垫了层痒痒粉,她主持会议时坐了没一刻钟,就开始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最后实在忍不住,捂着屁股冲了出去,留下满室目瞪口呆的将领。
第四天,我把她最喜欢的雪豹玩偶藏进了鳄鱼池,她找了整整一下午,最后看着被卫兵捞上来、沾着污泥的玩偶,眼圈都红了。
第五天,也是最狠的一次,我趁着她午休,把她书房里所有的军务卷宗都换成了儿童画册,她下午处理公务时翻开第一本,看到画着小猫钓鱼的封面,当场捏碎了手里的玉笔,周身的寒气几乎要把书房冻成冰窖。
“青木弘一!”
当雪儿顶着漆黑的脸,额角青筋暴起地冲进卧房时,我就知道,这次玩脱了。她的黑色眸子里像是淬了冰,声音冷得能掉渣:“你这五天,玩得很开心?”
“雪儿,你听我解释……”我往后缩了缩,试图摆出慈父的威严,却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既然你这么喜欢‘惊喜’,那我也给你准备一个终生难忘的‘礼物’。”
她说着,突然伸手,三两下就把我身上的衣服裤子扒了个干净。我猝不及防,光着身子愣在原地,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雪儿!你干什么!”
“给你洗个‘舒服’的澡。”她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却没半点温度,扬声喊道,“天海、雪剑、黑九龙、苏阳、灵珑,都给我进来!”
五道流光闪过,五大器灵瞬间出现在房里。当天海看到我光着身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雪剑别过头,耳根泛红;黑九龙面无表情,眼神却往别处瞟;苏阳轻咳一声,假装看天花板;灵珑最直接,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们五个,”雪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给我爸好好搓个澡,用你们最趁手的工具,务必洗得‘干干净净’。”
五大器灵对视一眼,虽然表情各异,但还是齐声应道:“是!主人!”
下一秒,天海扛着一根手臂粗的磨砂棒走了过来,那棒子上的砂砾看着就硌人;雪剑提着一把冰制的刷子,刷毛锋利得像小刀;黑九龙手里拿着一条带倒刺的钢丝球,闪着寒光;苏阳捧着一块粗糙的磨刀石,表面坑坑洼洼;灵珑最绝,拖着一条带着细密凸起的铁链,链节上还沾着不明液体。
“雪儿!这哪是洗澡!这是酷刑啊!”我吓得魂都快没了,转身想跑,却被灵珑的铁链一把缠住脚踝,“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酷刑?”雪儿蹲在我面前,眼神冰冷,“比起你这五天对我做的事,这算仁慈了。”
她朝天海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天海憋着笑,举起磨砂棒就往我背上招呼。“嘶——”粗糙的砂砾蹭过皮肤,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背上瞬间红了一片。他力道极大,像是在打磨一块顽石,没几下,我背上就火辣辣地疼。
“轻点!轻点!”我挣扎着求饶,却被铁链捆得更紧。
天海刚停下,雪剑的冰刷就凑了上来。冰刷一碰到皮肤,刺骨的寒意混着刺痛传来,像是无数把小刀在刮,我忍不住惨叫出声:“啊!雪剑!你是想冻死我还是刮死我!”
雪剑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没减,冰刷划过的地方,红得发紫。
紧接着是黑九龙的钢丝球。那带倒刺的钢丝球往胳膊上一蹭,皮都快被刮掉一层,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着雪儿吼道:“青木弘雪!你这是虐待长辈!”
“虐待?”她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比起你把我的卷宗换成儿童画册,这点疼算什么?”
苏阳的磨刀石和灵珑的铁链接踵而至。磨刀石磨得我大腿通红,铁链蹭过小腿时,那细密的凸起像是在凌迟。五大器灵轮流上阵,从后背到胳膊,从大腿到小腿,连脚丫子都没放过。
最让我崩溃的是,他们连私密处都没放过。当天海红着脸,用磨砂棒小心翼翼地蹭过时,我恨不得当场晕过去;雪剑的冰刷一碰,我吓得差点弹起来;黑九龙的钢丝球刚靠近,我就开始拼命挣扎,却被灵珑的铁链死死按住。
雪儿就坐在旁边,全程监督,手里的橘子剥了一个又一个,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我这才明白,她是真的气狠了,这是要把我这几天欠她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五个小时后,当五大器灵终于停下时,我已经被搓得像条煮熟的虾子,浑身通红,皮肤火辣辣地疼,连动一下都觉得钻心。雪儿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戳了戳我的胳膊,语气平淡:“嗯,挺干净的。”
我看着她,心里又气又委屈,眼眶一热,差点掉眼泪——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折腾,而且是在女儿和五个器灵面前,连私密处都被搓了个遍,这心呐,算是彻底“脏”了,再也干净不起来了。
“灵珑。”雪儿没看我,径直下令,“把他捆起来,晚上接着睡我旁边。”
透明的铁链再次缠了上来,这次捆得更紧,连胳膊都被固定住了。我瘫在地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雪儿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这种‘舒服’的澡,还有你喜欢的捆绑,咱们持续一周。”
接下来的七天,成了我这辈子最黑暗的记忆。
每天早上,五大器灵准时报到,用他们那套“趁手”的工具给我搓澡,力道一次比一次重,我身上的红痕就没消下去过。白天还好,雪儿去处理军务,我能在卧房里瘫着缓口气;可到了晚上,我就被灵珑捆在她身边,动弹不得,身上的皮肤碰着被子都觉得疼。
雪儿睡得很沉,偶尔翻身会碰到我,每次都能把我疼得龇牙咧嘴,却只能憋着不敢出声。有好几次,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又气又悔——好好的慈父不当,非得学小孩子报复,这下好了,把自己坑得这么惨。
第七天晚上,当灵珑的铁链终于松开时,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卧房,扑在床上就不想动了。浑身的皮肤已经麻木,心里的羞耻和委屈却翻江倒海。
雪儿推门进来时,我没理她,背对着她装睡。
“还在生气?”她在床边坐下,声音软了些,“这七天,够了吗?”
我没说话,肩膀却忍不住抖了抖。
“爸,”她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见我没躲开,继续道,“我知道这次罚得重了,但你那五天做得也过分。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用来寻开心的靶子。”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你把我的玩偶扔进鳄鱼池,把我的卷宗换成画册,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我转过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是啊,我只想着报复,却忘了她才十五岁,就算是龙海的元帅,也会为了喜欢的玩偶难过,为了被捣乱的公务生气。
“是爸不对。”我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爸不该跟你置气,更不该拿你的东西胡闹。”
雪儿看着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错就好。下次再敢坑我,我就让五大器灵给你搓一个月的澡。”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赶紧保证,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些磨砂棒和钢丝球了。
这场持续七天的“搓澡惩戒”,终于以我的彻底服软告终。而我“光辉事迹”,自然也没能逃过群里众人的眼睛——
“!!!惊天大瓜!将军连着坑了元帅五次,被元帅罚了!”
“我听灵珑说,元帅把将军衣服扒了,让五大器灵用磨砂棒、冰刷、钢丝球给将军搓澡!搓了七天!”
“罗锋:(发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包)雪姐姐也太猛了吧!将军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捂脸]”
“神豹军统领:我看到将军这几天走路都姿势不对,浑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原来是被搓的!”
“飞虎军统领:听说五大器灵连将军的……私密处都没放过?元帅还全程监督?将军这心怕是彻底‘脏’了吧!”
“滔滔:(发了个搓澡的动图)搓澡是什么?很好玩吗?我也想给将军搓澡!”
“亡月掌教:阿弥陀佛,将军顽心过重,元帅惩戒得当,虽方式激烈,却也让将军长了记性。”
“卖花老婆婆:哎哟,将军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置气。我明天多摘些栀子花,给将军擦擦身上的红痕,再劝劝元帅,别这么对她爸。”
群里的消息刷得飞快,各种调侃和猜测层出不穷。我看着那些消息,脸红得能滴出血,恨不得把传讯器扔了。
雪儿凑过来看,笑得前仰后合:“爸,您这‘事迹’,可比尿床那次精彩多了。”
“还说!”我瞪了她一眼,却没什么力气,“都怪你,让我在全龙海面前丢尽了脸。”
“谁让你先惹我的。”她笑着往我手里塞了个药膏,“擦擦吧,看你疼得龇牙咧嘴的。”
我接过药膏,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又气又暖。
经此一事,我是彻底老实了。别说坑她五次,就是一次,我都得掂量掂量五大器灵那套搓澡工具。这丫头,年纪不大,狠起来是真不含糊。
不过,看着她重新变得明媚的笑脸,听着她处理军务时清脆的声音,我心里清楚,这点“皮肉之苦”和“心灵创伤”,值了。
至少,她不再因为我之前的胡闹生气了;至少,我们父女俩的日子,又能回到吵吵闹闹却温情脉脉的轨道上了。
至于那些搓澡的工具?还是赶紧扔了吧,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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