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三清接连成圣的辉煌,如同三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西方接引和准提的脸上。看着东方玄门气象万千,再看看自家灵山依旧一副“穷山恶水”的模样,两位西方教主急得嘴角的火泡起了一茬又一茬。
“师兄,东方三位道友皆已证道,我等若再迟疑,西方大兴何望?”准提抓着本就稀疏的头发,愁容能拧出苦水来。
接引脸上的悲苦之色更是浓得化不开:“然则,我等之道,在于渡尽众生,西方贫瘠,更需精进努力,如何能学那‘无为’、‘逍遥’?” 他对道祖那套理论,始终心存疑虑。
“哎呀师兄!此一时彼一时也!”准提眼珠一转,“道祖之道,看似荒诞,却暗合天道!元始道友‘恪守本职’,通天道友‘破旧立新’,皆有所成!或许我等亦需变通!不如……我们也来个‘西方特色’的成圣之法?”
病急乱投医。接引虽觉不妥,但成圣的诱惑实在太大,最终还是在准提的鼓动下,决定尝试一番。
于是,灵山之上,接引和准提开始了他们的“效颦”表演。
接引学着元始天尊的样子,端坐十二品功德金莲(山寨版),试图收敛宏愿,只“恪守”渡化西方生灵的“本职”。他口中念念有词:“吾当渡尽西方有缘之客,除此之外,绝不妄动,绝不他顾……” 试图营造一种“专注本职”的圣人气象。
准提则模仿通天教主,挥舞着七宝妙树,大声疾呼:“西方之法,亦当革新!旧有渡化之术效率太低!当立新法,广开方便之门,不拘一格引渡有缘!” 他甚至还试图引动诛仙剑意(模仿失败,只搅动一阵狂风),想要“斩破”西方贫瘠的“旧格局”。
两人一个努力装“老实员工”,一个拼命演“改革先锋”,在灵山上折腾得鸡飞狗跳,气息鼓荡,法则涌动,场面倒是颇为“热闹”。
然而……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空毫无反应。 一个时辰过去了,灵山上的鸟都没多看一眼。 一天过去了,除了他俩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天道连一丝功德金光的影子都没赏脸。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围观的西方教众弟子,从最初的期待,到中间的疑惑,再到最后的麻木,最后干脆各回各洞打坐去了,留下两位教主在风中凌乱。
“为何……为何天道毫无感应?”接引脸色惨白,道心都有些不稳了,“莫非我西方……当真不为天道所喜?”
准提也是一脸崩溃:“难道道祖之法,只适用于东方?天道偏心至此?!”
就在西方二人组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绝望之际,一道懒洋洋、带着明显戏谑意味的声音,如同跨域传音般,在灵山上空响起,正是来自紫霄宫的萧狂:
“哎哟喂!我说接引准提啊,你俩搁这儿演猴戏呢?累不累啊?”
两人浑身一僵,抬头望天,虽不见人影,却仿佛能看到那条咸鱼道祖正翘着二郎腿看笑话的模样。
“成圣?”萧狂的声音继续传来,充满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惬意,“哪有那么简单?真以为照猫画虎就能成功?你们啊,就是太着急,太功利!”
“看看人家三清,那是积累了多少个元会的底蕴?再看看女娲,那是实实在在搞出了新物种(人族),有功于天地!你们俩呢?除了整天念叨‘西方大兴’,四处打秋风,还干啥了?根基不稳,功德不够,光靠摆姿势、喊口号就想成圣?做梦呢!”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接引准提透心凉。但萧狂下一句话,更是让他们憋屈到吐血:
“本座的‘摸鱼大道’,精髓在于‘顺势而为’和‘内心通透’!不是让你们真的去躺平或者瞎折腾!你们连自己内心真正的‘道’是啥都没搞明白,就急着学样子,这不是东施效颦吗?笑死个人了!”
“真正的摸鱼,啊不,是‘无为’,是一种境界!是在自身根基扎实、对大道理解透彻的基础上,才能达到的‘游刃有余’!你们这俩穷光蛋,饭都吃不饱,学什么富人遛鸟斗蛐蛐?先把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耕耘好再说吧!”
萧狂一顿夹枪带棒的“教诲”,把接引准提贬得一无是处,偏偏又句句戳中要害,让他们无法反驳。
“所以说啊,”萧狂最后总结道,“别好高骛远了,脚踏实地,该化缘化缘,该念经念经,等你们啥时候把西方鼓捣出点样子来,功德攒够了,说不定天道一高兴,就赏你们个圣位了呢?当然,前提是……别学歪了。”
声音消散,灵山上一片死寂。
接引和准提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羞惭、沮丧,以及……一丝被点醒后的清明。
道祖虽然嘴贱,但话糙理不糙。他们确实太急于求成,忽略了根本。西方贫瘠,更需要的是扎实的积累和真正的奉献,而非哗众取宠的表演。
“师兄……”准提嗓音干涩,“看来……是我们着相了。”
接引长叹一声,悲苦之色中多了几分坚定:“道祖虽戏谑,却言之有理。西方大兴,非一日之功,亦非投机取巧可成。罢了,罢了,你我……还是继续去化缘,去念经,去实实在在为西方众生谋福祉吧。”
两位西方教主,终于暂时放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垂头丧气地收拾心情,准备继续他们那任重而道远的“扶贫”工作。只是经过道祖这番“毒打”,他们日后的行事风格,是否会有所改变,就未可知了。
紫霄宫中,萧狂收回神识,得意地啃了口蟠桃:“搞定!又成功劝退两个想走捷径的!维护了洪荒成圣圈的公平公正!本座真是功德无量!”
西王母忍不住提醒:“老爷,您刚才那番话,会不会太打击他们了?”
“打击?”萧狂眨眨眼,“这叫挫折教育!不打击一下,他们怎么知道社会的险恶?怎么成长?本座这是为他们好!”
望舒清冷道:“只怕西方二位,日后会更加……执着。”
“执着就执着呗,”萧浑不在意,“反正别来烦本座就行。本座还得忙着给人族设计义务教育课本呢,没空搭理他们。”
洪荒的成圣浪潮,似乎暂时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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