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格外早。细碎的雪花如同洁白的羽毛,静静飘落在城市寂静的清晨。
刚满五岁的白玉踮着脚尖,扒在冰凉的窗台上,小小的鼻尖几乎要贴在玻璃上。他望着外面逐渐变得洁白的世界,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幼崽尾巴因为兴奋而轻轻晃动。
“哥哥,快看!是雪!”他回过头,声音里充满了雀跃。
比他年长两岁的白羽正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小少年已经初具沉稳的模样,他将水杯递给弟弟,也望向窗外。“嗯,是初雪。”他说道,自己的尾巴则不自觉地伸过去,轻轻环住了弟弟的手腕,一个带着暖意的习惯性动作。
白玉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温暖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胃里。他放下杯子,伸出小手拉住哥哥的衣角。“哥哥,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像缀满了星子。
白羽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他熟练地拿过厚厚的帽子和围巾,仔细地将白玉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然后才给自己穿戴好。
门一打开,一股清冽又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个小小的北极狐兽人踏入了这片纯白的世界。
白玉欢呼一声,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雪地里,柔软的雪地上立刻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脚印。他试图去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却总是接不住。
白羽跟在他身后,脚步稳健。他看着弟弟在雪中欢快奔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小小的白色,不曾移开。
忽然,白玉脚下一滑,小小的身子向前扑去。白羽眼神一紧,反应极快地冲上前,一把将弟弟捞进怀里。两人一起跌坐在柔软的雪地上。
“没事吧?”白羽紧张地问道,赶紧去拍弟弟身上沾到的雪屑。
白玉却在哥哥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一点儿也没害怕。“没事!雪是软的,一点也不疼。”他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展示给哥哥看。“哥哥,你看,像不像我们的毛毛?”细白的雪粒在他掌心,确实与他们毛发的颜色别无二致。
白羽松了口气,点点头。“像。”他也抓起一把雪,轻轻握了握,感受那冰凉的触感在指尖融化。
玩了一会儿,白玉的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他下意识地靠近哥哥,寻求温暖。“哥哥,冷。”他小声嘟囔着。
白羽立刻张开手臂,将弟弟整个搂进怀里。两只幼崽毛茸茸的尾巴也自然而然地交缠在一起,互相取暖。体温透过厚厚的衣物传递过来。
“还冷吗?”白羽问,把自己的小围巾也解下来一半,裹在弟弟的脖子上。
靠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白玉用力摇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不冷了!哥哥最暖和了!”他把脸埋在白羽的肩头,深深吸了口气,是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雪花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落在他们同样银白的头发和蓬松的尾巴上,仿佛要将这对相依的小兽人也染成这冬日风景的一部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哥哥?”白玉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从哥哥肩头闷闷地传来。
白羽毫不犹豫地点头,收紧了环抱着弟弟的手臂,语气是超越年龄的肯定。“当然会。我一直都在。”
暮色开始降临,路灯次第亮起,在洁白的雪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两个小小的身影手拉着手,踏着积雪,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身后,是两排紧紧依偎、延伸向远方的小小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温暖与陪伴的,漫长故事的开始。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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