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父揣着沉甸甸的银钱袋直奔大丰城匠作行。
银钱袋在他怀里随着脚步轻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很快,他雇来一队工匠,为首的王石匠留着浓密的络腮胡,脸上沟壑纵横,拍着胸脯保证:“林大哥放心,十日必成,保准结实耐用!”
林邑川安静地蹲在院角给虎骨抛光,细砂纸摩擦骨头的 “沙沙” 声轻缓均匀。
他听着工匠们丈量尺寸时墨斗弹出的 “啪” 声、讨论用料的交谈声,偶尔抬头递过墨斗或搬块青砖,始终默不作声,却将一切细节看在眼里。
工匠们各司其职,小院瞬间热闹起来:木匠爬上梯子拆解西厢房旧梁,锯齿切割木头的 “吱呀” 声此起彼伏;
石匠挥动铁錾开凿练功房地基,錾子与石头碰撞的火星四溅,落在地上烫出细小的黑痕。
林母系着围裙穿梭在工匠间,粗瓷碗里的茶水冒着热气,虎肉干和麦饼堆在灶台边,任由大家自取,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林父则守在后院监督密室挖掘,工人们挥汗如雨,铁锹撞击土层的闷响此起彼伏。
他时不时弯腰检查砖缝贴合度,用手指划过缝隙感受平整度,每日收工时都当面用银钱结清工钱,从不拖欠,工匠们干活也格外卖力。
第十日傍晚,练功房如期完工。
青石板地面被打磨得泛着冷光,倒映着檐角的影子;
墙根处整齐嵌着十二根铁桩,桩身光滑,供日后悬挂沙袋。
后院老槐树下,新砌的石板严丝合缝,王石匠得意地拍着胸脯演示机关:“林大哥你看,踩第三块砖,石板自会抬起,隐蔽得很!”
他脚下一踩,石板果然缓缓升起,露出下方通往密室的通道。
林父数出银钱结清工账,铜钱与银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工匠们背着工具说说笑笑离开,谈论着今晚要去酒馆喝几杯,暮色中只剩林家三口站在院子里。
林邑川摸着练功房的青石墙,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沁入心底,听着晚风掠过屋檐的声响,带着草木的清香,忽然明白父母为何坚持亲自打点一切。
有些事无需他开口指挥,父母早已用半生阅历,将这方小院筑成了最妥帖的庇护所,每一处细节都藏着用心。
林父蹲在后院,手里攥着从铁匠铺新打的机关零件,零件边缘打磨得光滑,泛着金属冷光,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对着老槐树根部的石板反复比划,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林母举着油灯照亮,暖黄的光影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上晃出细碎的斑痕,那些老茧是岁月与劳作的印记。
“往左挪半寸,” 林父低声说,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板边缘,发出 “笃笃” 轻响,“这样踩上去时,齿轮咬合声会更小,不易被察觉。”
林邑川蹲在一旁递工具,铁钳、铜凿在他手中灵活传递。
听着父亲用废犁铧改造成的暗锁零件相互摩擦,发出极轻的 “咔嗒” 声 —— 这声音若不凝神细听,连三尺外的野猫都察觉不到。
机关改造完毕已是后半夜,油灯的光晕渐渐微弱,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为了以防万一,林父看着刚改好的机关,总觉得不够稳妥,决定再重新调整一遍。
他让林邑川搬来几块厚重的青石板,将原本三阶的入口台阶改成了错落的石板路,每块石板下都装了细微的铜簧,只有按特定顺序踩踏,才能露出通往密室的入口。
“这样就算有人碰巧踩到机关,也只会以为是松动的石板。” 林父边调整铜簧的松紧度边解释。
林母则找来一些干枯的藤蔓和落叶,仔细铺在石板周围,用泥土固定,让入口处看起来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她又在附近移栽了几株长势茂盛的野草,遮住石板边缘的缝隙,手法娴熟利落。
林邑川负责调试暗锁的灵敏度,他反复开合机关,听着齿轮转动的声音,直到每一次咬合都精准无声。
他还在暗锁旁加了个小小的触发装置,一旦有人强行撬动石板,就会发出类似蛇虫爬行的 “嘶嘶” 声,既能预警又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再次检查时,林父踩着石板来回走动,确认没有发出丝毫异常声响,才满意地点点头。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三人布满汗水却带着安心的脸上。
经过这番改造,这处密室入口变得更加隐秘安全,仿佛与整个院子融为一体,藏在岁月与草木的掩护中,成为一家人最可靠的秘密角落。
他们摸黑回到清河镇老宅,林母将最后一锭黄金小心翼翼塞进贴身布袋,忽然想起什么,又去厨房端了半盆剩菜倒在院角 —— 这是给邻居家狗留的,免得它因陌生人靠近吠叫惊动旁人。
林父则撬开地板,将藏在暗格里的金条逐一裹进油纸,层层包裹后塞进双层麻袋,外层再用晒干的玉米秸秆填满,掩盖金条的轮廓和重量。
“跟邻居说去大丰城投亲戚,” 林父扛起麻袋时,压得老木门 “吱呀” 作响,门板仿佛随时会散架,“就说我找了个护院的活,川儿跟着去帮工,以后常住在那边。”
林邑川点头应下,摸出早已备好的假地契塞进灶膛 —— 那是他用灶灰混着米汤伪造的,纸页泛黄,看着颇有年头,万一有人翻墙探查,也能糊弄过去。
天未亮时,三人推着装满杂物的木车离开清河镇。
木车里的金条随着颠簸发出轻微响动,混着玉米秸秆的沙沙声,竟成了最天然的掩护,听不出丝毫异常。
抵达大丰城小院后,金条被小心放到密室暗格里,林邑川把装着《白诀》的陶罐埋进密室地砖下,林父特意在上面铺了层晒干的辣椒 —— 既能防潮,又能掩盖可能泄露的金属气息,心思缜密。
夜深人静时,林邑川躺在新改造的练功房里,身下的木板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晃过墙面,如同流动的墨画。
他忽然明白:有些秘密不必说破,有些传承无需外物佐证,只要一家人守在一起,这方小院便是最坚实的壁垒,能抵御世间风雨。
林父坐在晨光里,将竹篾在膝头弯成弧形,指尖灵巧地穿梭编织,竹条交错的簌簌声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从今日起,我白天去城南集市摆摊,卖些竹编物件,也好打探消息。” 他边说边将竹篾固定成型,“你娘在家打理院子,顺便照看练功房,你就安心修炼,争取早日突破炼体十重。”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宁静,新的生活就此展开。
林父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调整着竹篮边缘的弧度,竹篾在他手中灵活翻转,“摊子支在布庄旁边,人流量大,卖些竹篮、藤筐,还能顺便打探些消息。”
说着,他摸出个旧布包,里面装着几锭碎银,银锭边缘已被磨得光滑,“这是本钱,我可得省着点花。”
林母正在灶台前熬煮草药,药香混着柴火味弥漫开来,在屋里萦绕。
“我就守着家。” 她用木勺轻轻搅动药罐,药汁泛起细密的泡沫,“白天拾掇家务,晚上等你们睡下了再修炼。
我这功法本就阴寒,夜里练反而事半功倍。”
说着,她指了指窗台上晾晒的草药,叶片上还带着晨露,“这些都是给你配药的,明日我再去药铺买些血竭等,把你那淬体汤的方子再改改,效果能更好些。”
林邑川坐在门槛上擦拭猎刀,粗布帕子在刀刃上来回摩挲,将残留的污渍细细擦去。
刀刃在晨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映出他专注的神情,连眉峰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我每天卯时起,先练一个时辰《十方炼体诀》,感受气血在经脉中流动。” 他顿了顿,望向院子里新立的木桩,木桩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圆润,还留着深浅不一的拳印,“其余时间就练各种武技,再去书局借些书来看。听说书局有不少江湖轶事,或许能找到修仙者的线索。”
晨光爬上屋檐时,林父背起装满竹制品的背篓出门,竹篾碰撞发出清脆的 “沙沙” 声,渐渐消失在巷口。
林母开始收拾灶台,将熬好的药汁小心倒入陶罐,罐口冒出袅袅热气,带着浓郁的草药香。
她又取出昨日晒好的虎肉干,肉干泛着油亮的光泽,散发着松木熏烤的香气,准备给林邑川做午饭。
林邑川则在院子里扎起马步,双腿稳稳扎根在地上,随着呼吸起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气血如江河奔涌,耳边传来的风声、鸟鸣,都比往日更加清晰,炼窍大成后的感知愈发敏锐,连远处巷口商贩的吆喝声都能听得真切。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林邑川坐在老槐树下看书,书页翻动声与蝉鸣交织成惬意的乐章。
偶尔有邻居路过,见他专注读书的模样,都笑着夸一句 “这孩子有出息”,话语里满是赞许。
等到夕阳西下,林父背着空背篓归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笑意 —— 今日竹制品卖了好价钱,还打听到不少有趣的消息。
夜幕降临,林家小院陷入寂静,唯有墙角虫鸣低吟。
推开练功房厚重的木门,“吱呀” 一声轻响划破静谧,五丈见方的开阔空间豁然展现。
地面铺着打磨平整的青石,石面泛着冷冽的光泽,倒映着檐角的影子;
墙根处整齐嵌着十二根铁桩,桩身光滑,供日后悬挂沙袋。
宽敞的空间足以让林邑川施展身法,疾跑时足尖点地无声,腾跃时衣角飞扬掠过墙面,无论何等招式都不用担心撞上障碍物。
角落立着半人高的石锁,锁身被摩挲得光滑如玉,边缘还留着深浅不一的指痕,那是岁月与力量的印记。
旁边的木桩表面布满细密的凹痕,既有拳印也有掌纹,都是日复一日锤炼留下的痕迹。
墙面不再单调空旷,林邑川将闲暇时雕刻的木牌、石兽错落悬挂。
左首挂着块松木浮雕,刻着下山猛虎,獠牙毕露,虎目圆睁,仿佛下一刻就要从木牌中跃出;
右壁挂着青石琢成的飞鸟,羽翼舒展如展翼欲飞,纹路间还残留着凿刻的痕迹。
父亲精心编织的竹篮、藤筐也被巧妙装饰在墙上,竹篮里盛着刚采的野花,五颜六色的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光;
藤筐中插着晒干的艾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木质的温润、石质的冷硬交织成独特的气息。
古朴的编织纹理与雕刻品相映成趣,将寻常练功房衬得暖意融融。
这些带着生活气息的装饰,让原本冷硬的空间多了几分温馨。
每当林邑川挥刀练拳时,目光扫过墙上的猛虎飞鸟,闻着艾草的清香,便仿佛能感受到家人的陪伴与支持,拳风愈发刚劲,掌力愈发沉稳,连呼吸都变得更加绵长有力。
林父在密室内运气,呼吸绵长。
掀开后院老槐树下的石板,三阶青石台阶通向三丈见方的密室。
墙面与地面皆铺设着掺了石灰的黏土,又覆了层防潮的油布,指尖触上去干燥凉爽,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艾草清香 —— 那是林母特意撒在缝隙里的驱虫药。
正对入口的墙根嵌着一张石床,表面被磨得光滑平整,林父在床底凿了三条隐秘的凹槽,可用来存放贵重物品。
左右两侧墙面各嵌着三盏陶制油灯,灯油用野猪脂混合松脂熬制,点燃后火光稳定,能持续照亮整夜而不冒烟。
林邑川试过在油灯下研读功法,字迹清晰得如同白昼。
密室虽小,却透着股精心打点的烟火气。
墙角摆着林母编的藤箱,里面装着备用的劲装和止血药;
石床尽头的墙面上,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大丰城的地图,那是林父闲着时一点点勾勒的。
每当深夜独自修炼,听着头顶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林邑川总觉得,这方被防潮材料包裹的小天地,比任何华丽的洞府都更让人安心 —— 因为这里藏着的,是一家人一步一个脚印攒下的底气。
林母则坐在窗边,借着月光修炼,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与月光融为一体。
林邑川在练功房挥刀的节奏被蝉鸣切割得断断续续,这样的平静在某个午后被划破。
林父背着空竹篓归来时,竹篾上的夕阳碎金衬得他脸色格外凝重,往日的笑意消失不见。
闩紧院门后,他压低声音:“丰帮乱了,帮主身首异处,底下人散得不明不白。”
正在捣药的林母手一抖,捣杵砸在陶罐上溅出药汁,药渣撒了一地。
林邑川握刀的手悬在半空,耳中飘来远处挑夫的嘀咕 —— 他们说丰帮府邸那晚腾起红光,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现世。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练功房,林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墙上的编织品上轻轻晃动。
他从木架上取下两柄短刀,刀柄上的麻布是林母去年新换的,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小川,把这刀带上。”
刀刃出鞘时闪过冷光,却是用来削竹篾的钝口 —— 这对刀从未沾过血,只在林父编竹筐时用来劈篾。
出了院门,林父特意绕开西街的丰帮绸缎庄,走了条满是槐树的背街。
槐花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白色的地毯,林邑川听见父亲的鞋底碾过花瓣,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路过肉铺时,掌柜的熟稔地打招呼:“林叔又去送竹筐?”
林父笑着点头。
三叔家的木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在阳光下闪着斑驳的光。
林父推开门,院角的丝瓜藤爬满木架,却无人采摘,熟透的丝瓜坠在藤上,裂开口子露出黑色的籽。
“后窗的木栓断了。” 林邑川蹲下身,指尖抚过窗沿的刀痕,切口平整,“是被利刃从外面劈开的。”
他嗅了嗅空气,霉味中混着淡淡的铁锈味,“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上带着血腥味,气味很淡,应该是沾染上的。”
里屋的土炕上,被褥被翻得乱七八糟,棉絮露在外面,三叔的青布衫扔在炕角,衣襟上的盘扣掉了两颗,像是经过一番打斗。
“去地窖看看。” 林父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地窖里的腌菜坛全被砸碎,盐水混着泥土在地上汇成小滩,腌菜的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出了院门,林父将玉米面饼掰碎撒在院角 —— 那是给三叔家的黄狗留的。
黄狗却没出现,唯有墙根的野草在风里摇晃,显得格外荒凉。
林邑川望着远处鹰愁涧方向的云雾,听见父亲低声说:“你三叔成亲那年,我送了他一对竹雕的鹰……”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几个锦衣汉子策马而过,腰间佩刀的穗子上绣着展翅雄鹰,正是丰帮血鹰司的标志,他们的眼神锐利,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林父猛地拽住儿子躲进胡同,两人贴着冰冷的墙根,屏住呼吸。
林父松开按在林邑川肩头的手,指腹因用力而泛白:“你先回去,叫你娘准备些金疮药。”
他转身时,衣角带起的风卷走脚边一片槐叶,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尾。
林邑川穿过七八条街巷,推开家门,林母正在灶台前切灵芝,刀刃与砧板碰撞出 “咚咚” 声,节奏比往常快了许多。
“你爹呢?” 她头也不抬,灵芝片却比往常薄了一半,显然心不在焉。
“准备三副药,” 林邑川凑近母亲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要能扛住刑的。”
戌时三刻,林父推开院门,暮色在他肩头碎成一片黯淡的灰,脸上满是疲惫。
他把过程讲给了林邑川和林母:江湖中风云变幻,近日一则消息悄然传开,据说丰帮帮主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件稀世宝贝,具体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到了飞鹰堂的耳中。
飞鹰堂在江湖中向来以行事狠辣、不择手段着称,对各类宝物更是垂涎三尺。
听闻此消息,堂主当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丰帮帮主所得的那件宝贝。
飞鹰堂的一众高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开始在丰帮的地盘附近四处打探消息。
一时间,丰帮所在的城镇被搅得人心惶惶,百姓们都察觉到了异样,街头巷尾都在悄悄议论着飞鹰堂此番大动干戈的缘由,却没人敢大声谈论。
飞鹰堂的人先是盯上了丰帮的一些普通弟子,他们在酒馆、集市等地,趁着丰帮弟子放松警惕之时,或威逼,或利诱,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宝贝的线索。
然而,丰帮弟子虽然大多只是江湖中籍籍无名之辈,但对帮中之事还算忠诚,面对飞鹰堂的逼问,皆是一问三不知,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飞鹰堂的人一无所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接着,他们又把目标转向了丰帮的一些重要据点,深夜潜入,翻箱倒柜。
几个夜晚,飞鹰堂的高手偷偷潜入丰帮的分舵,在里面翻箱倒柜,期望能找到那件宝贝。
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除了一些普通的财物和帮派日常用的物品,根本不见宝贝的踪影。
飞鹰堂并未就此罢休,他们觉得丰帮帮主必定是将宝贝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地方,更加紧了搜寻的力度。
丰帮帮主这边,其实压根就没有得到过什么稀世宝贝。
这所谓的 “得宝” 消息,完全是无妄之灾,不知从何处传出的谣言,却让整个丰帮陷入了灭顶之灾。
飞鹰堂苦寻未果,抓了不少丰帮的人,也杀了不少丰帮的人,但丰帮帮主活的好好的,只是不知躲到了何处。
说完后林父表示天色已晚,先休息,待明日早上再合计务必救出三叔,眼中满是坚定。
林母默默收拾着碗筷,屋里的灯光昏黄,映着三人沉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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