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顾小兰站在全身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实验室更衣室的LEd灯光线明亮得近乎刺眼，将她身体的每一处变化都照得无所遁形。她缓缓转身，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身影——原本圆润的脸蛋变成了精致的瓜子脸，下巴线条清晰得能切割纸张；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牛仔裤的腰围大了整整两个码；双腿修长匀称，曾经令她自卑的大腿内侧的橘皮组织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真的是我吗？顾小兰轻声自语，伸手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确认这不是梦境。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那件在衣柜深处尘封已久的红色紧身短裙——大一那年买的，当时试穿时拉链卡在半腰就上不去了，成了她减肥动力墙上永远的耻辱柱。现在，裙子轻松滑过臀部，拉链一路顺畅地拉到顶端，甚至还有些宽松。
顾小兰在更衣室里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露出她终于敢展示的膝盖骨。三个月前，这些部位还被厚厚的脂肪包裹着，现在却棱角分明，线条优美。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下自己全新的身材，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该发给谁看呢？姐姐？妈妈？还是...
小兰？你好了吗？林教授在等你做本周的体测。苏羽的声音从更衣室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顾小兰慌忙收起手机：马上好！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苏羽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和数据表。当顾小兰出现在门口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手中的平板差点滑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机械地推了推眼镜，喉结上下滚动。
怎么样？变化大吧？顾小兰故意在苏羽面前转了个圈，享受着对方震惊的目光。裙摆扬起一阵微风，带着她新换的樱花沐浴露香气。
很...很大。苏羽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数据显示你的体脂率下降了13.7%，肌肉量增加了2.3%，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效果。他低头翻看数据，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你的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模特标准。
顾小兰得意地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这还只是开始呢！她蹦跳着朝实验室走去，苏羽小跑着跟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随着步伐摆动的裙摆上。
实验室里，林默涵正在显微镜前观察一份血样。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说：把上周的饮食记录给我看看。
顾小兰走到他身边，故意靠得很近：给，林教授~她递过记录表，手指轻轻擦过林默涵的手腕。
林默涵这才抬头，当看清顾小兰的样子时，他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里。显微镜的目镜从他眼前滑落，悬在脖子上晃来晃去。
小兰？你...他的目光从她的小脸扫到纤细的腰肢，再到修长的双腿，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三个月来他每天都看检测数据，知道她的身体在发生变化，但亲眼所见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顾小兰趁机一把抱住林默涵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太神奇了！我吃了三个月的甜食，体重却掉了15公斤！林教授，你简直是我的救星！她能闻到他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独属于他的气息，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林默涵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作为科学家，他应该冷静客观地看待实验对象；但作为男人，他无法忽视紧贴着自己的年轻女性身体——柔软、温暖、充满活力。他能感受到顾小兰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鸟。
这是团队的努力。他尽量自然地退后一步，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他的目光越过顾小兰，寻找着顾晓婷的身影，却发现女友正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脸色不太好看。
顾小兰敏锐地察觉到林默涵的退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换上灿烂的笑容：姐！你看我的新裙子好看吗？她在顾晓婷面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顾晓婷走进实验室，将咖啡放在桌上，动作比平时重了些，几滴咖啡溅到了实验记录本上。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修身的藏青色连衣裙，看起来专业而优雅——与妹妹青春洋溢的风格截然不同。
很漂亮。顾晓婷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刻意，不过实验室不是时装秀场，记得穿实验服。她递给顾小兰一件干净的白大褂，尺寸明显大了一号，松松垮垮地罩住了顾小兰的好身材。
林默涵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赶紧转移话题：晓婷，cNN的采访安排得怎么样了？
我拒绝了。顾晓婷的声音冷了几分，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产品还没正式上市，过早曝光会有风险。
林默涵皱眉：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他拿起一份数据报告，我们的三期临床试验结果比预期好30%，投资者都在等着...
我同意林教授的看法。苏羽突然插话，这个平时腼腆的男孩此刻声音异常坚定。他站在顾小兰身边，像是要为她撑腰似的。我们的算法已经完美解决了纳米机器人的回收问题，它们会在完成任务后自动降解排出体外。
顾小兰惊讶地看了苏羽一眼，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刻站出来。她冲他甜甜一笑，苏羽的耳根立刻红得像实验室的应急灯。
顾晓婷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扫过，最终落在林默涵身上：你确定现在就要推向市场？她的声音里带着只有林默涵才能察觉的担忧。
林默涵沉思片刻，伸手握住顾晓婷的手：科学需要被看见才能改变世界。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信号——我信任你。
顾晓婷叹了口气，抽回手：好吧，我联系媒体。她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苏羽看向顾小兰的眼神中满是柔情，而顾小兰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林默涵。
《科技奇迹！吃出完美身材不再是梦》——《时代》杂志的封面赫然印着林默涵团队的照片。照片里，林默涵站在中央，白大褂随意地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深蓝色衬衫；顾晓婷站在他右侧，优雅而知性；顾小兰在左侧，笑容灿烂；苏羽则站在最边上，表情略显紧张。
杂志内页用了整整六页篇幅报道这项突破性技术，配图是放大数十万倍的纳米机器人3d模型和顾小兰减肥前后的对比照片。文章标题耸动：《不用节食，不用运动——一粒胶囊实现完美身材》。
实验室的电话从早上起就响个不停。投资方、媒体、医疗机构...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林默涵不得不临时雇佣了两个助理专门接听电话。
默涵，柳氏集团的柳总又来电了，说想单独约你谈投资细节。新来的助理探头进来报告。
顾晓婷正在调试显微镜，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柳青妍——那个千亿富豪的独女，从半年前在一次科技峰会上认识林默涵后，就毫不掩饰对他的好感。
告诉她我会回电。林默涵头也不抬地说，他正在检查一批新到的实验器材。
顾小兰眼珠一转，蹦跳着跑到林默涵身边：林教授，我可以陪你去见柳总！我正好有些技术问题想请教她。她才不会承认是想监视那个对林默涵虎视眈眈的富家女。
不行。顾晓婷和林默涵异口同声地拒绝，然后尴尬地对视一眼。
小兰，你今晚要完成分子模拟报告。林默涵恢复教授口吻，指了指电脑屏幕，数据还差很多。
顾小兰撇撇嘴，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偷偷跟去。她没注意到，苏羽正默默注视着她，眼中满是失落。
傍晚六点，林默涵换下白大褂，穿上那件顾晓婷送他的深灰色西装。他在实验室的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打领带，却怎么也打不好——平时都是顾晓婷帮他。
需要帮忙吗？顾晓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进狭小的洗手间，空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林默涵转身，闻到顾晓婷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那款他去年从巴黎带回来的午夜玫瑰。洗手间暖黄的顶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温柔许多。
谢谢。他低声说，任由顾晓婷灵巧的手指在他颈间舞动。
顾晓婷的手指偶尔擦过他的皮肤，触感微凉。她专注地看着领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柳青妍不只是想谈投资，你知道的。她突然说，声音很轻。
林默涵抬起顾晓婷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五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顾晓婷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整理好他的衣领：早点回来。她的手指在他胸口停留了一秒，然后转身离开。
林默涵看着女友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五年恋情，他们早已过了热恋期，相处更像默契的老夫老妻。但最近，每当顾小兰靠近时，他总会感到一种久违的心跳加速...
北京国贸大厦79层的旋转餐厅，柳青妍早已等候多时。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套装，衬得肌肤如雪，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优雅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默涵，你终于来了。柳青妍起身相迎，红唇微扬。她伸手帮林默涵拉开椅子，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林默涵礼貌地微笑：柳总，久等了。他注意到餐厅里几乎没有其他客人，显然是被包场了。
叫我青妍就好。柳青妍为他倒了一杯红酒，1982年的拉菲，酒液在杯中旋转，像深红色的漩涡。我父亲对你们的技术很感兴趣，准备追加五亿投资。
林默涵挑眉：这远超出我们之前的讨论。
柳青妍轻笑，涂着精致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条件是，柳氏要占股51%，并且...她倾身向前，领口若隐若现，你要亲自负责与我们对接。
就在林默涵准备回答时，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对不起小姐，这里被包场了...
我是林教授的研究助理！有紧急实验数据要汇报！
林默涵转头，看到顾小兰正试图突破服务生的阻拦。她今天换了一身黑色小礼服，头发精心卷成大波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虽然此刻因为焦急而涨红的脸又暴露了她的稚气。
让她进来吧。柳青妍出人意料地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顾小兰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事后林默涵会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林教授，实验室出了点问题...她气喘吁吁地说，眼睛却警惕地盯着柳青妍。
柳青妍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这位就是杂志上那个减肥奇迹女孩吧？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她的目光在顾小兰身上扫过，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审视，不过，成年人谈事情，小孩子还是回避比较好。
顾小兰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我22岁了！而且我是项目的核心研究人员！
林默涵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小兰，到底什么紧急情况？
顾小兰支吾了一下：是...是苏羽发现的，纳米机器人的一个算法缺陷...她越说声音越小，明显是临时编的借口。
柳青妍轻笑出声：看来林教授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啊。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顾小兰，又看了看林默涵，连自己的学生都...
我们回去吧。林默涵突然站起身，脸色严肃，柳总，投资的事改天再谈。
柳青妍也不挽留，只是递给他一张房卡：我在这家酒店顶层有长期套房，随时欢迎你来...深入讨论。她的指尖在林默涵掌心轻轻一划，留下若有若无的触感。
顾小兰瞪大眼睛，一把抢过房卡扔在地上：不要脸！
回实验室的路上，顾小兰一直气鼓鼓的，像只充气的河豚。那个老女人明显对你有非分之想！她愤愤地说，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林默涵没有接话，他的思绪飘回了餐厅。柳青妍的提议确实诱人——五亿投资足以让项目提前两年完成。但代价是什么？公司的控制权？还是...他自己？
林教授...顾小兰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柔软，我...我其实...
就在这时，林默涵的手机响了。是顾晓婷发来的消息：FdA的初步审批通过了，速回实验室。
顾小兰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截断了。她望着林默涵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决然。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苏羽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玫瑰花缓缓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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