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天火清场
西北边境，晨曦初露，但驱散夜色的并非仅仅是天光，更有地面上仍在舔舐着断壁残垣的零星火舌，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硝烟、尘土和血腥的呛人气味。昨夜那场针对边境警局的疯狂入侵，其主力已在空军战鹰和空降奇兵的雷霆打击下土崩瓦解。然而，溃散的敌军残部，以及可能潜藏在小股部队中的低等恶魔，依旧像毒瘤一样，残存在这片广袤而破碎的边境地域。肃清余孽，恢复边境安宁的任务，落在了刚刚机动至该区域的某合成旅头上。
此刻，在该旅前沿指挥所的统一调度下，一场多兵种协同的“清场”作战正有条不紊地展开。作为该旅“拳头”力量之一的陆航突击群，已然进入待命空域。
“猎鹰群，这里是鹰巢。确认‘渡鸦’（无人机侦察单位代号）已完成c3区域至c7区域红外及合成孔径雷达（SAR）扫描，高价值目标数据链已更新至各位战术终端。c5区域，‘墓碑’谷地，识别敌军残余装甲集群，包括确认型号的t-72坦克7辆，bmp-1步战车4辆，疑似加装武器的皮卡若干，呈松散防御队形。该集群具备一定野战防空能力，确认有‘箭-10’（SA-13 Gopher）近程防空系统伴随。任务：优先摧毁其防空节点，随后清除其余装甲目标，为地面‘山猫’（装甲步兵单位代号）突击群打开通路。授权使用‘天火’（指代武直十配备的AKd-10空地导弹等精确制导武器）。“
旅属陆航营营长，代号“猎鹰01”的李晓，坐在Z-10h攻击直升机狭小的驾驶舱内，冷静地接收着来自Fcp的作战指令。他面前的综合显示器上，来自高空长航时无人机和战场联合监视系统的数据流正不断刷新，将“墓碑”谷地的敌军部署、地形地貌、实时气象信息乃至电磁频谱状况，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这不再是单打独斗的猎杀，而是体系支撑下的精准外科手术。
“猎鹰群收到，任务明确。‘渡鸦’数据链稳定，战术地图已更新。优先敲掉‘箭-10’，然后挨个点名。各机检查武器系统，保持电磁静默，按预定攻击航线，下降高度，准备进入。”李晓的声音通过加密无线电，平稳地传达到编队其他三架武直十（代号猎鹰02至04）的飞行员耳中。
四架迷彩涂装的Z-10h，如同贴着山脊线滑行的致命蜻蜓，利用地形遮蔽，悄无声息地向目标区域接近。旋翼搅动空气的低沉轰鸣被精心控制在最低限度，先进的复合材料和外形设计也最大限度地降低了雷达反射面积。他们是战场上的隐形刺客，第一轮空中打击（由歼击机\/战斗轰炸机执行）后的清道夫，负责将敌方残存的、具有一定威胁的硬目标彻底抹除。
“猎鹰02报告，光学\/红外（Eo\/IR）转塔已锁定‘箭-10’发射车，方位xxx，距离xx。”
“猎鹰03确认，锁定另一辆‘箭-10’运输装填车。”
敌军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谷地中升腾起几缕烟雾，那是单兵防空导弹（mANpAdS）射手在盲目发射，试图干扰或碰运气击落低空目标。但在武直十先进的激光告警、导弹逼近告警系统和主动干扰\/箔条投放装置面前，这种缺乏体系引导的盲射，威胁有限。
“优先目标，发射！”
李晓一声令下，两架担任防空压制任务的武直十几乎同时短促地按下发射钮。机翼下挂架火光一闪，两枚细长的AKd-10空地导弹拖着淡淡的尾烟，以惊人的加速度扑向各自的目标。导弹的导引头在飞行中途根据数据链更新的目标信息进行微调，末端则依靠激光驾束或毫米波雷达精确制导。
数秒钟后，谷地中爆起两团巨大的火球！那两辆宝贵的“箭-10”防空系统，连同其附近的弹药和操作人员，在精确打击下瞬间化为燃烧的残骸。敌军的野战防空网被撕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
“防空节点清除！”
“确认命中！目标失效！”
失去了最有效的防空保护，谷地中的敌军装甲集群顿时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恐慌开始蔓延，坦克和步战车试图启动、散开，寻找掩体，但在相对狭窄的谷地中，它们的机动性远不如悬停在空中的死神。
“猎鹰群，自由猎杀！注意交叉火力，优先顺序：坦克、步战车、技术车辆（指加装武器的皮卡等）。”李晓下达了最后的攻击指令，同时自己操控座机，一个灵巧的侧飞，机头下方的23毫米链式机炮炮塔缓缓转动，瞄准了一辆正在试图躲到巨石后面的t-72。
“猎鹰01，进入机炮攻击航线…”
他稳稳地握住操纵杆，头盔瞄准具（hmcS）的十字线牢牢套住那辆坦克相对脆弱的发动机舱顶部。
“咚咚咚咚咚——！”
短促而沉闷的机炮射击声响起，一串致命的23毫米穿甲爆破弹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撕开了t-72薄弱的顶装甲。坦克内部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浓烟和火焰从破口处喷涌而出，很快便彻底趴窝。
“目标摧毁。”
与此同时，编队中的其他武直十也各自找到了猎物。
“猎鹰02，导弹锁定…发射！” 又一辆t-72在AKd-10的打击下变成废铁。
“猎鹰03，火箭弹覆盖区域xx…放！”一片覆盖着疑似步兵和皮卡的区域，瞬间被70毫米航空火箭弹的钢雨洗礼，火光冲天。
“猎鹰04，机炮清扫…清除bmp一辆，技术车辆两辆。”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武直十们如同在空中跳着死亡之舞，时而急速跃升规避可能的流弹，时而俯冲攻击确保毁伤效果，时而悬停观察寻找下一个目标。他们之间的通讯简洁高效，相互通报目标位置和攻击状态，避免重复攻击或误伤。
“猎鹰01，注意你三点钟方向，距离xxx，另一辆t-72试图沿干涸河床机动。”
“收到，我来处理。”
李晓推动操纵杆，武直十轻盈地转向，机腹下的光电转塔牢牢锁定了那辆在河床中颠簸狂奔的坦克。他没有选择昂贵的导弹，而是再次使用机炮。一个精准的短点射，坦克的履带应声而断，瘫在原地。紧接着第二串炮弹，彻底终结了它的行动能力。
“目标丧失机动性…确认摧毁。”
整个猎杀过程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当最后一辆加装重机枪的皮卡在23毫米机炮的扫射下被打成筛子并燃起大火后，“墓碑”谷地彻底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七堆坦克残骸、四辆步战车的骨架以及无数燃烧的车辆碎片，证明着这里曾经存在过一个颇具威胁的装甲连级单位。
“鹰巢，这里是猎鹰01。c5区域预定高价值目标已全部清除。未发现敌有组织抵抗。请求‘渡鸦’进行战场毁伤评估（bdA）。”
“鹰巢收到。‘渡鸦’正在进入评估航线。猎鹰群，干得漂亮。按计划前往LZ‘阿尔法’（预设着陆\/补给点）进行弹药补充和油料补给，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响应下一区域呼叫。”
“猎鹰群明白。”
李晓轻轻呼出一口气，操控直升机开始爬升，转向前往补给点。他看了一眼下方仍在冒烟的谷地，心中并无波澜。这不是复仇的快感，也不是杀戮的兴奋，而是一种完成任务的冷静，一种对自身所掌握的强大力量与背后庞大作战体系高效运转的认知。他们是体系的眼睛和拳头，是信息网络末端最犀利的攻击节点。
远处的地平线上，旅属炮兵营的155毫米自行榴弹炮群，正根据前方侦察兵（或无人机）传递的目标信息，对另一片区域的敌军步兵聚集点进行覆盖式炮击，隆隆的炮声如同战鼓。更远处，“山猫”突击群的装甲车和步兵，正沿着刚刚被清理出来的通道，稳步向前推进。
陆航的这次精准突击，只是这个庞大战争机器运转中一个精密的齿轮，一次体系作战中标准流程的展现。他们用钢铁旋翼和精准火力，在这片饱受创伤的边境线上，书写着属于胜利者的、冷酷而高效的清场篇章。战争的余烬，正被这样的天火，一寸寸地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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