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
阮雪蘅刚从墨景宸怀中挣脱,手腕却被他再次攥住,力道霸道不容拒绝。
“阿蘅,”他抚上她微乱的鬓发,指腹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眸色暗沉如渊,“今日,有人想让你身败名裂。”
阮雪蘅心头一凛。
他却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疯狂的宠溺和血腥的承诺。
“别怕。”他凑近,在她唇上落下滚烫一吻,低声道,“你的‘贺礼’,本王已经备好了。今夜子时,等着收。”
话音刚落,马车在阮府侧门稳稳停下。墨景宸松开手,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洛邑会处理好城门的一切,你的‘活菩萨’之名,明日会传遍整个墨京。至于那些不长眼的,本王也会一并收拾了。”
阮雪蘅前脚刚踏入蘅芙苑,后脚青黛就面色凝重地疾步而入:“小姐,不好了!城门那边刚传来消息,施粥棚附近,又有数十个难民倒下了,症状都是高热不退,浑身抽搐!”
这么快!阮雪蘅心中一沉,这比前世的爆发速度还要迅猛!
“慌什么。”阮雪蘅打断她,眸光冷冽,“去,把我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取来。”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皇宫的禁卫军竟已冲到了阮府门口,为首的统领高声传旨:“皇上口谕,京中瘴疠突发,闻阮家大小姐有活人之术,特宣阮雪蘅即刻入宫面圣!”
消息一出,整个阮府都炸开了锅。
阮临渊匆匆赶来,脸上满是惊疑与担忧:“雪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何时会医术了?”
“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阮雪蘅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将那张药方贴身收好,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她知道,这是鸿门宴,更是她踏上青云路的第一步!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如铁。
皇上愁容满面,太医院的赵院判和一众御医束手而立,大皇子墨景皓站在一旁,眼神阴鸷。
当阮雪蘅一身素衣,不卑不亢地走进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审视、怀疑与轻蔑。
“你就是阮雪蘅?”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朕听闻,你在城门口救了一个急症孩童,可知如今城中已有数百人与那孩童症状相似?太医们说,此乃烈性瘟疫!”
“回皇上,臣女知晓。”阮雪蘅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但那并非瘟疫,而是因南地湿热,流民们长途跋涉、饥寒交迫所引发的‘瘴疠之症’,虽会传染,但并非无药可医。”
“一派胡言!”大皇子墨景皓立刻出列,厉声呵斥,“赵院判行医数十载,都断定是瘟疫,你一介深闺女子,竟敢在金銮殿上妖言惑众!父皇,儿臣以为,阮氏其心可诛!”
“大皇子殿下,”阮雪蘅缓缓转身,直视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我是否妖言惑众,一张药方,一试便知。倒是殿下您,灾民围城,不思解救之法,却急着给我扣上一顶‘其心可诛’的帽子,不知是何居心?”
“你!”墨景皓被她堵得脸色涨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三殿下到——”
墨景宸一袭玄色蟒袍,踏入殿中,他甚至没看皇上,目光径直落在阮雪蘅身上。
随即,他转向皇上,躬身行礼:“父皇,儿臣听闻,有人质疑阮姑娘的医术?”
他缓缓走到阮雪蘅身边,与她并肩而立,那姿态,是全然的守护与占有。
“三弟,你来得正好!”墨景皓冷笑,“这阮雪蘅来路不明,你可别被她蒙蔽了!”
墨景宸闻言,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转头,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声震四野:“她的医术,本王用性命担保。谁,还有意见?”
全场死寂!
皇上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个儿子,和那个被护在中央、沉静如水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沉声道:“阮雪蘅,将你的方子呈上来!”
赵院判接过药方,只看了几眼,便激动得浑身发抖:“妙!实在是妙啊!此方用的皆是寻常药材,配比精妙,直指病灶,正是对付这瘴疠之症的绝世良方!陛下,墨京有救了!”
皇上龙颜大悦,拍案而起:“好!好一个阮雪蘅!此次疫情若解,朕重重有赏!”
墨景皓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子时,蘅芙苑万籁俱寂。
青黛奉上安神汤,却被阮雪蘅挥手退下。她静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等待着那个属于她的“贺礼”。
一阵极轻的破空声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在庭院中,单膝跪地:“阮小姐,殿下命属下送来贺礼。”
来人是洛邑。他双手呈上一个沉甸甸的黑檀木盒。
阮雪蘅心跳漏了一拍,亲自上前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盒中没有头颅,没有断指,只有一卷被血浸透的供状,和一个被拔下的、血淋淋的舌头。
供状上,字字泣血,详细记录了当年阮令仪如何收买常嬷嬷,如何用“牵机引”一点点毒杀她母亲的全过程,甚至连阮令仪企图对阮怀瑾下手的阴谋也一并写得清清楚楚。
“常嬷嬷……招了?”阮雪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渣。
“鹰卫的手段,没有撬不开的嘴。”洛邑垂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她已画押,现被关在暗牢,等候小姐发落。”
“很好。”阮雪蘅合上盒子,那股血腥味仿佛渗入了她的骨髓,激起了她最原始的恨意。她看向洛邑,“替我谢过三殿下,这份礼,我很喜欢。”
这份礼,是她复仇的刀,是墨景宸递给她的第一把利刃!
几日后的清晨,皇宫的赏赐便流水般地送进了阮府。金银绸缎,珍玩玉器,堆满了蘅芙苑的半个院子,风光无限。
阮府上下喜气洋洋,唯有两处院子愁云惨淡。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她的!”阮舒月看着窗外络绎不绝的贺礼队伍,嫉妒得双眼通红,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扫落在地,
“施粥那日我也去了!我也吹了冷风!为何皇上只赏她不赏我?她阮雪蘅不过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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