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生日?
谢清楹眉心一跳,脑海中莫名闪过少年浑身是血跪在玄诚王身前的样子。
在今天这种时候赶赵策走,是不知道他生日,还是故意的?
“夫人,那边今日应该是不会送晚膳来了。如若夫人可以等,奴婢现下便去做。”
李婆婆是个面相和善的老妇人,谢清楹也不是很饿,索性跟她一起去了小厨房。
……
“夫人,里头油烟大,您先出去吧。”
李婆婆一边揉面,一边劝道。
“没关系婆婆,你做你的,不用管我。”
谢清楹将李婆婆调好的面糊用筷子搅了一下。
其实还是有点想家的,虽然只穿书了几天,谢清楹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
锅里的汤冒起热气,柴被火苗烧黑,发出声音。
谢清楹想起很久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以前村子里都是烧柴的。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生病。
一心盼着长大,却没想过长大后会遇到这么多磨难。
谢清楹微不可闻的吸了口气,生日这种东西,只有小朋友才会在意,长大后根本就没时间去管。
谢清楹的情绪有点低落,李婆婆将揉好的面团扯成细面,看着她道。
“咱们家夫人长的真是好看,从前奴婢听说神仙妃子有多么的漂亮,现下却觉得,不及夫人分毫。”
每本言情小说里,总会有个慈详仁厚的老太太,最是会抚慰人心。
谢清楹这才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影响到别人了,被李婆婆这么一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她这么一笑,李婆婆说的更加来劲。
“他们都是些没心肝的,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怜咱们家郎君,从小就被欺负,还要受这般羞辱,今日可是郎君及冠的日子啊……”
李婆婆不断的说着,谢清楹搅动面糊的手停顿了一下。
其实仔细算来,赵策今年才二十岁。
男子二十及冠,告别少年时代,成为可以独立承担社会关责任,参与家族事务的成年人。
就跟现在十八岁差不多,谢清楹轻嗤一声。
要不然怎么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还大呢?
你看,有些人,就是这么倒霉。
谢清楹想起自己不久前看到的那封信,痛苦不可以用来比较,所有人的痛苦都是痛苦。
而痛苦的人本该惺惺相惜,谢清楹觉得,自己需要放过自己一小会,比如暂时放下跟赵策的仇恨,把饭吃了。
李婆婆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赵策的事情,谢清楹在她的叙述中,又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赵策。
这并没有改变谢清楹对赵策的看法,人在不同人的口中总是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人,她有眼睛自己去看。
李婆婆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做出了一顿像模像样适合生辰吃的饭。
谢清楹让栖渺去叫赵策,回来的却是辰风。
“夫人,将军说您今日辛苦了,不必等他用膳。”
这就是不来吃饭的意思了,谢清楹虽然说暂时与赵策和解,也不过是因为两人都有相似的经历。
她有善心,但不多,不来吃饭就算了。
“知道了。”
谢清楹用过膳后,正打算休息,便见李婆婆小心翼翼的上前,她的手上还端着一碗面。
“夫人,今日是郎君生辰,我们这些下人的话他也不肯听,您看,您能不能将这碗面送过去,劝郎君用一些?”
谢清楹本想拒绝,但刚才李婆婆仅仅通过她的描述,便做出了与外婆一般无二的水煮蛋。
谢清楹不想拒绝她。
一刻钟后,谢清楹敲响了赵策书房的门。
后来的很多年,她无比感谢自己今天的决定。
赵策出来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见谢清楹手上提着食盒,侧身让她进去了。
“李婆婆让你送来的?”
谢清楹把面端出来,赵策皱了皱眉,问道。
“嗯,你为什么会去见程睁?”
谢清楹想缓和一下气氛,张口就来。
“他挡了我的马,我就突然想到了你,便停下来听他废话了几句。”
赵策并未觉得跟新婚妻子聊她的心上人有什么不对,答道。
谢清楹:……
谢清楹觉得按照赵策的人设,正确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赵策把程睁绑到小黑屋,逼他给自己写了一封信才对。
不过套话本就是为了缓和气氛的一种手段而已,谢清楹没去在意真假。
成年人有时候会有些情绪,一点隐秘的关心,便可以让心里那种难以宣之于口的情绪消散。
赵策虽然嘴上不说,但在生日这天被抛弃应该是有点难过的,前天不肯吃饭,也不知道是气谁。
谢清楹把面送来,现在这小子已经安安静静的开始吃了。
仿佛刚才让辰风去传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今夜无风,夫妻两人相对而坐,难得这么和谐。
“明日长公主府有个马球会,你想去吗?”
【着名打脸场面一:马球会上的挑衅,请宿主提前做好准备。】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谢清楹这才想起来。
是的,她们穿书人就是这么命苦。
原来这么快就要到女主一人干翻全场,连射三箭正中靶心的名场面了。
而这名场面的对照组,当然就是她这个假千金了。
想到明天还要去见程睁,谢清楹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清楹含糊应了下来,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连身后的赵策也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
夜色阑珊,谢清楹在床上躺下,难得失眠了。
按理来说赵策应该跟她一起睡,前两天她睡的早,赵策又身体倍棒,所以谢清楹压根不关心赵策在哪睡。
今天赵策当着自己的面上药,看来不得不回来住了。
谢清楹倒没什么绮丽的想法,但是她和赵策两人互捅过,睡一张床谢清楹怕自己半夜受不了爬起来刀他。
只是将近子时,谢清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赵策从门外走进来,谢清楹的瞌睡虫被吓走,隔着床帐的缝往外看,而后花瓶被人转动,赵策进了暗室。
不是,他就这么水灵灵的进去了?
谢清楹不可置信,赵策设这个暗室的目的,是为了……睡觉?
……
一场春雨一场暖,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赵策按部就班的去上早朝。
“李御史说今日要参你。”
早朝还未开始,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聚在大殿外,宋洵做为京中有名的百事通,看向围在玄诚王世子身边的李御史,手肘自然的碰了碰赵策。
赵策没理他,李御史却与宋洵心有灵犀,对上宋洵看向他们的目光,主动走上前。
宋洵拱手,赵策点头,一齐叫了声。
“李御史。”
“年少高位,威远将军,老夫劝你,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策神情未变,宋洵却有些慌乱。
“不是,师兄,李老头什么意思?”
宋洵与赵策曾是师兄弟,只是后面老师嫌赵策名声不好,便将他逐出了师门,宋洵却还是跟着赵策叫他师兄。
“我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那倒也是。”
宋洵若有所思的回答。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李御史走到中间,端正跪步。
“陛下,臣有本要奏。威远将军南下剿匪时,苛扣银两,致使两百余人死在暴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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