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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摇头:“现在归顺,刘表明日就会发兵,照样难逃一死。”
“不如假意随孔融攻打许都,借口粮草不足撤回宛城。孔融奈何不了你,刘表也会更信任你。”
“待曹操击败袁术,必来取宛城。届时老夫向曹操说明原委,献城归顺。”
“至于孔融,让他战死沙场便是。此人若死在曹操手里,有损曹公名声。”
“你杀了孔融,曹操反而会更器重你。”
贾诩心中暗想:若非刘表逼张绣攻许都,自己本无意投靠曹操。在宛城逍遥自在不好吗?可刘表此举,分明是要断送主仆二人的性命!
西凉谋士贾诩,为求自保曾怂恿李傕郭汜率十万大军进犯长安。刘表竟妄想取他性命,简直不知死活!
贾诩平生最爱闲适度日,垂钓饮酒,颐养天年,最恨被人拖入险境。如今刘表触其逆鳞,贾诩不介意将宛城拱手送给曹操。
刘表?哼,也配算计老夫!贾诩眼中寒光乍现。
张绣闻言大喜,只要不去硬碰曹操就好。他可不想步李傕郭汜等人的后尘,被曹操收拾得服服帖帖。
当夜宴席上,张绣对孔融极尽吹捧。孔融毫无戒心,满脑子都是趁曹操征讨袁术之际,前往许都重整朝纲。
......
小沛城中,吕布麾下大将张辽正严密布防。得知桥蕤率军逼近,他派出斥候日夜监视,严防突袭。
此地乃战略要冲,若失守则下邳将陷入袁术大军合围。吕布深知利害,特派最得力的张辽镇守。
报!将军有信!
张辽诧异:何人送信?
副将禀报:一骑兵在城下射箭传书,未留姓名。
展信细读,张辽拍案大笑:小沛可保无虞!
副将好奇追问,却见张辽神色骤冷:近日城内恐有异动,务必严加防范。副将噤若寒蝉,不敢再问。
城外军营,勤学好问的曹仁手持竹简笔墨,侍立李牧身旁。
军师为何只命人射信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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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勤学好问,李牧也乐于指点。
每当曹仁请教,李牧都会耐心解答。
在曹操的宗室将领里,肯踏实学习的也就曹仁了。
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兄弟,即便天天给他们讲解兵法也是徒劳,他们宁可去劈柴锻炼力气。
曹洪则整日沉迷饮酒敛财。
曹仁的弟弟曹纯虽然也愿意学习,但他更热衷结交儒生,不像曹仁这般虚心求教。
李牧向来不喜与人交往,因此曹纯来访时,往往得不到指点。
时间久了,曹纯也就不再登门。
唯独曹仁放得下架子,厚着脸皮求教。
用兵之道,贵在虚实变化。要让敌人暴露行踪,而隐藏我军动向,这样就能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李牧望着小沛城,特意放慢语速让曹仁记录。
桥蕤率两万大军来攻,小沛守军仅两千余人,你的先锋部队同样只有两千。
敌众我寡,若正面交锋,即便取胜也会损失惨重。
所以要先掌握敌军动向,同时隐藏我军行踪。这样我军能集中兵力,而敌军不得不分兵驻防。
当然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能生搬硬套兵法。桥蕤若分兵十处,每处仍有两千人。
必须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应对。
曹仁快速记录着要点,竹简上只写下关键词语。
他边记边思考,又问道:只派人送信入城,就不怕信件送不到张辽手中?
李牧笑道:用兵需知己知彼。张辽治军严谨,赏罚分明,部下若私藏信件必受严惩。
曹仁顿悟道:原来如此,若小沛由元让镇守,恐怕信使未至,军中诸将便已知晓内容,我军动向就难以隐藏了。
李牧轻摇羽扇赞许道:此喻甚妙!
报!桥蕤大军距此仅三十里。
官道之上。
两万袁军拖着兵器,甲胄不整,个个萎靡不振。
袁术虽号称十五万大军,实则多为江淮饥民。
为何沦为饥民?
只因粮草尽被袁术所夺!
无粮可食,只得 从军。
然袁术素来穷奢极欲,分与士卒的粮饷寥寥。
但求饿不死能行军足矣。
至于攻城之力?
只需高喊破城之后,纵掠三日,这群饥卒立时便如恶犬般癫狂。
此乃袁术御兵之道!
破城安民?
袁术何曾有此远虑。若不劫掠,攻城何为?
军心涣散,此战艰难啊。
桥蕤暗自叹息。
作为袁术麾下仅次于张勋的将领,桥蕤出身名门,自幼熟读兵书,深谙统兵之道。
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纵通兵法,面对这群因袁术劫掠而被迫从军的士卒,莫说令行禁止,能驱使其行军已属不易!
对于众将推崇的袁术兵法,桥蕤只觉头痛欲裂。
破城劫掠,裹挟青壮,与当年黄巾贼何异?
袁术竟能以江淮弹丸之地,两三年间聚兵十五万,实非寻常人可为。
冀州户口百万,袁绍至今亦无十五万大军。
然袁术竟成此!
虽则,这兵员素质,着实堪忧!
早知如此,不如称病居家,陪伴女儿。
桥蕤仰天长叹。
身为江淮名门家主。
桥蕤虽子嗣不肖,却育有二女。
不仅温婉贤淑颇具闺秀风范,更兼一人善乐,一人善舞,引得世家子弟竞相求娶。
桥蕤遂为二女取小字,长曰大乔,幼曰小乔。
乔有聪慧美丽的寓意,又象征着地位崇高。
这代表着聪慧貌美的名门闺秀。
连袁术都曾私下与桥蕤商议,希望能结为姻亲。
但桥蕤婉拒了袁术。
因为袁术的要求实在荒唐!
袁术想让桥蕤将大乔许给他作妾,小乔嫁给长子袁耀为妻。
这让小乔该如何称呼大乔?是姐姐还是小娘?
桥蕤以女儿年幼为由推辞,袁术也知理亏,不再提及。
比起大小乔的美貌,袁术更看重桥蕤在江淮的威望。
将军,距小沛不足二十里,是安营还是继续进军?副将请示道。
桥蕤望了望天色,又扫视疲惫的士卒,轻叹:安营吧。
他本意是想速抵城下。
兵贵神速,早到一日,守军就少一日准备时间。
守城器械往往临时调运,有的甚至现造。
若能突然兵临城下,攻城会容易许多。
即便有城墙阻挡,若守军准备不足,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登城。
但看着士气低落的士卒,桥蕤放弃了这个念头。
让士卒休整一夜,明日才有气力攻城。
是否需要防备夜袭?副将又问。
桥蕤瞪眼道:再问这种蠢问题,你就别当副将了!
副将低声解释:防夜袭需要将军拨些亲兵。
他心知普通士卒根本无力戒备。
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守夜?
唯有待遇优厚的亲兵才能胜任。
普通士卒衣甲不全,每日仅得半饱。
而三千亲兵不仅装备精良,还能吃饱喝足,偶有酒肉。
这就像羊群中混着三千猛犬。
给你五百。桥蕤颇为不舍。
这五百人值夜后,明日就需休整。
精锐亲兵本就只有三千之数。
副将不敢多言,若再说人手不足,恐怕连这五百人都保不住。
时运不济啊,主公为何要称帝呢。桥蕤望着月色叹息,若淮南之主是袁绍该多好。
反正都是袁氏旧部,桥蕤并不在意跟随袁术还是袁绍。
但愿这小沛守将是个庸碌之辈。
战意全无的桥蕤倒头便睡,很快鼾声如雷。
身为将领,若不能随时入睡,定是不称职的。
【梦中。】
【桥蕤横刀跃马,率领精锐士卒,不到一个时辰便攻陷小沛。】
【本将桥蕤,已拿下小沛!】
【站在城头的桥蕤听着战鼓声,露出满意的笑容......】
【唯一让他不快的是,副将不停喊着将军醒醒,让他恍惚觉得身在梦中。】
将军醒醒!
将军醒醒!
......
副将高声呼唤,桥蕤却仍带着笑意酣睡。
无奈之下,副将咬牙将冰凉的湿巾敷在桥蕤脸上。
混账东西!找死吗?
本将刚拿下小沛,还不能享受片刻?
桥蕤被惊醒,怒不可遏。
副将愣在原地。
拿下小沛?
将军何时攻下了小沛?
顾不得多想,副将急道:将军,敌袭!
桥蕤的睡意顿时消散。
该死的,原来是一场梦!
听着营外战鼓声,桥蕤迅速披甲持刀,集结士卒在营门列阵。
尽管士兵们骂骂咧咧,仍不得不随着鼓声集结。
然而。
列阵完毕,却始终不见来袭之敌。
你不是说有敌袭吗?桥蕤揪着副将衣甲怒喝,敌人在哪?
副将满腹委屈。
说好的夜袭,怎么半途而废了?
将军,方才确有敌袭,您不信我也该信亲兵啊。
或许是见将军反应神速,知难而退了。
这个解释,勉强让桥蕤接受了。
“这群滑头鼠辈,要袭营便光明正大地来,偏要玩这半途而废的把戏!”桥蕤骂咧咧地挥手让士兵回营歇息。
他转头瞪向副将:“下回再敢用湿帕子叫醒本将,仔细你的皮!”
“那...该用何物?”副将满脸茫然。
桥蕤抬脚就踹:“先探明虚实再来禀报!整夜瞎嚷嚷成何体统!”
副将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心里直叫屈——这敌兵来不来,岂是我能预知的?
回到帅帐的桥蕤倒头便睡,鼾声转眼响彻营帐。
【梦境里】
【两个娇俏女儿正献艺,长女抚琴, 起舞】
【吾女果有倾国之姿!桥蕤捋着胡须满脸得意】
【父亲乃当世名将,定能凯旋而归。大小乔仰慕的目光让他飘飘然】
【自然!老夫熟读兵书,善驭千军,堪比淮阴再世!桥蕤醉醺醺地眯着眼】
............
【忽然有个烦人的声音不断喊着将军醒醒】
将军!快醒醒!
副将攥着湿帕子进退两难,最终咬牙闭眼抡起铜锣。
哐——!
桥蕤惊得险些背过气去,暴跳如雷:混账东西!真当本将不敢斩你这外甥?!
副将带着哭腔:真有敌袭啊!
你可想清楚了?桥蕤揪住他衣领。
千真万确!的旗号都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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