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对外面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一无所知。
他一个小小的、安分守己的、致力于躺平的穿越者,是从来不关心那些国家大事的。
他只觉得顾晏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具体表现为——他对自已动手动脚的频率越来越高,肢体接触的程度也越来越过分。
以前,这死变态骚扰自己好歹还找点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手把手教你写字”,再比如“亲自帮你上药”。
现在倒好,他连借口都懒得找了,直接就上手。
林予正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描摹一本小人书,顾晏能处理完公务走过来,什么话都不说,就从身后像抱一只大型玩偶似的把他整个人都圈进怀里,然后用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跟他一起看那些幼稚的图画。
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他的耳廓和脖颈上,搞得林予浑身僵硬,半边身子都麻了,手里的毛笔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根本没法集中精神。
这还算好的。
更过分的是,林予正窝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看书,顾晏能走过来二话不说,像拎一只小鸡仔似的把他从软榻上捞起来,然后他自己坐下去,再然后顺手一捞,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林予给结结实实地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让他整个人都以一种极其屈辱、极其暧昧、极其不符合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姿势坐在他的怀里。
林予当时就炸了!他感觉自己的直男警报已经不是在响了,那简直是在拉防空警报!
“顾晏!你干嘛!你放我下来!”
他一边喊一边跟条离了水的鱼似的,在人家怀里拼命地扑腾挣扎。
“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我们都是男的!男的啊!”
然而他的抗议是无效的。
顾晏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腰,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低沉的、带着一丝沙哑的、不容置喙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别动。”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子让林予瞬间熄火的、阴森森的压迫感。
林予不服气,还想再挣扎一下扞卫自己最后的直男尊严,他一扭头想跟顾晏理论,结果就对上了一双……很可怕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情欲,也没有调侃,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偏执和……一丝林予看不懂的、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绝望的脆弱。
林予所有的抗议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
他怂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
【这家伙……不会是真的……被我刺激得要当场黑化了吧?】
【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当一会儿人形抱枕吗?】
【就当是……为老乡的身心健康做贡献了……】
林予再一次用他那套堪称“自欺欺人”教科书级别的清奇脑回路,成功地把自己给攻略了。
他放弃了抵抗,甚至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还伸出手用一种很“善解人意”的、哥俩好的姿态往后拍了拍顾晏的后背。
那感觉,像是在安抚一只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型的、黏人的……萨摩耶。
“咳。”
林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过来人的、语重心长的口吻开始了他酝酿已久的“心理疏导疗法”。
“那个……老乡啊。”
顾晏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动了动,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带着浓浓鼻音的“嗯?”
那声音听起来又性感又……委屈。
林予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软了一下。
他拍了拍顾晏的背,继续说道:
“想开点。”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顾晏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林予完全没察觉,还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知心哥哥”的角色。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
“又要忙着搞事业,又要忙着跟太子斗,脑子肯定累坏了。”
“你看你,都出现精神失常的症状了,没事就喜欢抱人,这在中医里叫‘肌肤饥渴症’,是病,得治!”
顾晏:“……”
他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林予的颈窝里,肩膀开始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林予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伤心了,心里那点老乡情瞬间就泛滥了。
“哎,没事的。”
他用一种更加温柔、更加同情的语气继续安慰道。
“钱是赚不完的,活是干不完的。”
“你看我,我就从来不给自己压力。”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把自己卷坏了,以后谁带我飞……啊不,谁来建设这美好的新世界啊,对不对?”
顾晏埋在他的脖子里,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度压抑的、闷闷的……笑声。
他觉得他快要被这个笨蛋给逼疯了,也快要被这个笨蛋给治愈了。
他抱着他就像抱着全世界。
他怀里的这个小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却用一种最笨拙、最离谱也最柔软的方式,精准地安抚了他心底那头即将要因为恐惧和杀意而彻底失控的……野兽。
顾晏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下巴在那截白皙的、脆弱的、仿佛一捏就断的后颈上轻轻地蹭了蹭。
像野兽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算了。
他想。
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吧。
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压力太大、需要“人形抱枕”来缓解焦虑的……可怜的神经病。
这样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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