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客不多,但生意还是有起色,比干等着强。今天卖货的速度,比之前快上好几倍。
红糖卖得不错,白糖稍贵,买的人少一些。肥皂盒也卖出去几个。
生意红火,她顾不上再去外面小河沟取货,趁人少时,直接伸手进麻袋,悄悄从空间里拿。
黑市里人潮涌动,她的货也走得快。不少人虽没尝免费的红糖,仍被她的叫卖声吸引过来。
“大妹子,我要两包红糖。”
“同志,给你钱。”
“毛巾有没有别的花式?”
“姐,梳子能便宜些吗?”
人突然围上来,她一时有些忙不过来。
摆摊还不到两小时,手里已挣了六十多块,比从前快得多。
看着喧闹的人群,她不免担心:这黑市也太招摇了吧?人这么多,还能算黑市吗?她心里忐忑,万一被抓,罪名可不轻。
秦淮茹虽不安,仍卖力吆喝。胆大的撑死,胆小的饿死,为了挣钱,她也顾不上了。
趁着那十年还没来,现在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忙到快中午,仍不见侯老头。她心里嘀咕:这人不会不敢来了吧?
专门给他留的两斤多肉还在布袋里,别人问价她都没卖。要是侯老头不来,可就白留了。
正胡思乱想,听见有人喊她。
“姐。”
秦淮茹抬头,摊前站着一个面熟的女人,“你是?”
“我叫韩春燕,之前在你这儿买过梳子。”
年轻女人一说,秦淮茹就想起来了,热情招呼:“哦,是你啊,怪不得这么面熟。这次想买点什么?”
韩春燕四下看看,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偷偷递给秦淮茹,“你瞧瞧这书值钱不?”
书?秦淮茹疑惑地接过来,“我不收书啊……呦,还是本古书。”
她动作立刻小心起来,翻到封面,见上面写着《三国志通俗演义》。
这不就是三国演义吗?她挑眉,掀开封面,里面全是古体字,粗略一翻,书页间盖着不少红印。
应该是本古书。三国,大概是明朝的吧?秦淮茹不太懂,但整本书显得古旧,应是老物件。
就算不是明朝的,也该是清朝的,总该值些钱,而且内容还是三国,她也很感兴趣。
拿着书,她不解地问:“春……春燕,你这是?”
韩春燕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偷看,就是无意中见到一位老先生,用老物件从你这儿换了不少东西。”
“所以我拿了我弟的书,想看看能不能也换点什么……”
秦淮茹心里清楚,韩春燕说的老先生就是侯老头。她暗自欣喜,用摊子上的货换来古董,实在是划算。
秦淮茹虽想立刻成交,却还是多问了一句:“春燕,你拿你弟弟的书,他同意吗?”
韩春燕不以为意,这本书是她弟弟下乡前留给她的,自然由她做主。
眼看又一件宝贝即将到手,秦淮茹满心欢喜:“摊上的东西你随便挑。”
韩春燕开心地蹲到摊位前,先拿了三个大红肥皂盒——里面还带着香皂,又取了两把梳子、三条毛巾。
秦淮茹瞧得有点心疼:这些加起来值十多块钱,这姑娘出手比侯老头还狠。
韩春燕最后又拿了两包白糖,这才停手:“姐,我就要这些。”
秦淮茹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你拿得太多,这样我可亏了。”
侯老头那个宣德炉也没换走这么多东西呀,虽说是清代仿品,总比这本书值钱吧?
韩春燕舍不得放下任何一件,左看右看,央求道:“姐你帮帮忙,那老头拿个破炉子都换走那么多,我这是书,不比炉子珍贵?”
秦淮茹仍摇头:“那可是铜炉,卖废铜还能值几毛呢。”
韩春燕犹豫半天,放下两包白糖,见秦淮茹还在摇头,只好咬牙退还了一个肥皂盒。
“就这些了,再少我不换了!”
秦淮茹走过去,把两个肥皂盒拿了过来。
韩春燕顿时急了——她今天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上次看见就喜欢得不行:“不行!没有肥皂盒我就不换了!”
“别急,我又不要你的盒子。”
秦淮茹打开盒盖取出香皂,把空盒还给她,韩春燕这才松了口气。
秦淮茹心下过意不去,这毕竟是无本生意,又递了两包红糖给她。
韩春燕却摇头不要红糖:“你把肥皂盒跟香皂一起给我吧。”
也行,反正算下来还是赚。秦淮茹把盒与皂都递过去,问道:“就换这些,你换不换?”
韩春燕抱着东西,也说不清是赔是赚,但想到侯老头,觉得大概亏不到哪儿去,终于点头:“换!”
成交就好,秦淮茹满心欢喜——这波肯定赚了。“往后还有东西,尽管拿来。”
韩春燕犹豫了一下,秦淮茹杀价太狠,让她不太舒坦,但想了想还是应了声:“行。”
没必要得罪秦淮茹,她手里虽没有老物件,弟弟却留了不少在她这儿。万一将来有用,这儿也是个门路。
韩春燕把换来的东西塞进包里,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人少的间隙,秦淮茹拿起那本古书细看,翻开第一页,是一篇序。
书中满是繁体字,又是文言文,她只是大致扫了几眼,一眼就认出了“罗贯中”这个名字。
翻了翻后面,和她记忆里的《三国演义》不太一样。她记得自己读的那版开头是:“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本书却没有。不过她想,这大概是罗贯中的原版,也正常。
拿着这本古书,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她听过“一页宋版一两金”的说法,这本虽然不是宋版,但应当也不便宜,真是捡到宝了。
两个袁大头、一个清仿宣德炉,再加这本古书,她手里的古董还真不少。
哦对了,家里还有一炕的古砖呢。
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个声音从书后传来:“呦,明朝的刻本,这可是好东西,你收到宝了。”
秦淮茹心中一喜——明朝的!这下可赚大了,真是好宝贝。她小心翼翼地把书合上,正要收进布袋里。
“哎,别收啊,拿来我帮你看看。”说话的是侯老头。他穿得破破烂烂,背着一个旧麻袋,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淮茹看得直皱眉。幸好是冬天,没什么异味,可他穿得也太邋遢了。
不过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打补丁的衣服随处可见,也不奇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递了过去。
侯老头放下麻袋,脱掉手套,小心接过来。
“嘉靖朝的刻本,真真的嘉靖本,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秦淮茹还记得宣德炉的事,故意试探他:“侯大爷,您没看错吧?真是嘉靖?不是清朝仿的?”
“不是,书哪有仿的?这就是嘉靖时候的。还有,可别叫我大爷,我才五十多,哪有那么老?”
侯老头翻了个白眼,没听出她话里有话。他拿着书爱不释手,“秦……”
得,这老头连她名字都不知道。“秦淮茹。”
“哦,秦淮茹,这本书……能不能让给我?”侯老头越看越喜欢。
这老头果然总想捡便宜。秦淮茹赶紧把书拿回来。既然知道是宝贝,她可不会再卖,再说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有钱。
侯老头一脸懊悔,早知道就不告诉她这书的年代了,都怪自己这张嘴,老想显摆。
秦淮茹现在有点不耐烦,见他还愣着,就催道:“你今天还换不换东西?猪肉和富强粉我都备好了。”
说着,她从布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斤肥猪肉、十斤富强粉,还有两瓶二锅头。
侯老头一看见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这么多东西堆在一起,可真不少。
他拿起一瓶酒,拔开塞子闻了闻——这味道可不是地瓜烧能比的。地瓜酒他喝得都快吐了,这下总算能解解馋了。
侯老头又拎起猪肉看了看,肥瘦正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打开装富强粉的布袋,里头面粉果真雪白,秦淮茹带来的东西让他非常满意,她确实没吹牛,是个有门路的。
“换,当然换。”
侯老头利索地从麻袋里掏出一口铜锅,朝秦淮茹示意:“清朝的铜火锅,祖上从王爷府里传下来的,好东西。”
他神色略带得意:“这口锅换你这些,绰绰有余。”
秦淮茹却皱起眉头,心里犯嘀咕:这侯老头是不是看我好骗,又想糊弄人?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她凑近看了看铜锅,东西像是老物件,上面沾着些污垢,看着不太舒服。
可就算是个老铜锅,又能值几个钱?她记得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铜火锅算文物啊。
越看越觉得侯老头在忽悠,秦淮茹语带讥讽地说:
“王爷家传下来的?您不是蒙我吧?这锅别是您从哪儿捡来的?”
她越想越不满,想起上次就被他骗过,忍不住质问:“侯大爷,上回您卖我那宣德炉可是仿的,这次又打算糊弄我?”
侯老头脸上毫无愧色,反倒翻了个白眼:“真宣德炉?想得美!我要有真货,能跟你换?”
“你……我……”
这话堵得秦淮茹一时语塞,她细想也的确不太可能……
可心里还是憋屈,便赌气道:“我不管,反正上回你就是骗了我,这次我不换了,你带着锅走吧。”
一听秦淮茹不肯换,侯老头顿时急了。摊上这一堆吃的用的,他早就眼馋得直咽口水,哪舍得放手。
他语气立马软了下来,低声劝道:“上次那交易你也没吃亏呀。这回这铜锅,真是王爷府里流出来的,我不骗你。”
秦淮茹根本不信:“王爷家的我也不要,您甭说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就不信呢!”
侯老头一脸无奈,“我没糊弄你,这锅真是我祖上留下来的。要不是最近手头紧,我才舍不得拿出手。”
他确实有点舍不得,但比起拿出别的宝贝,这锅还算舍得。
秦淮茹听了却是一惊:祖上?王爷?眼前这侯老头看着跟捡破烂的似的,祖上竟是清朝王爷?
她实在没想到,脱口而出:“那您可算是前朝的遗老遗少啊。”
侯老头顿时急了,“呸!你才是遗老遗少呢,全家都是!少给我扣这帽子!”
他板着脸道:“我家三代贫农,我可不怕你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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