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槐花撅起嘴不服气。大冷天的,她才不想早起呢。
见秦淮茹一直坐在炉子边不动,槐花急了,跑过去摇她的胳膊:“妈,槐花真的饿啦!”
秦淮茹累得不想动,顺手从麻袋里掏出铜锅放进搪瓷盆,“槐花,你先刷锅,刷完就做饭。”她递过去一个钢丝球,示意槐花想吃饭就赶紧动手。
槐花饿得顾不上那么多,蹲在锅旁用力擦洗起来。
秦淮茹翘着二郎腿,端起刚冲好的红糖水,小心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看着女儿使劲刷锅的样子,心里一阵舒坦。
“妈,这锅哪来的?好难刷呀!”
秦淮茹笑出声:“这铜锅可有年头了,你得用钢丝球使劲擦,刷不干净可没法用。”
趁着槐花刷锅,秦淮茹拿出羊肉,在案板上细细切成薄片。一斤羊肉装了满满一碗,够她们俩吃了。她又撕了些白菜放进盆里,光吃肉腻,配点白菜刚好。
“槐花,锅刷好没?”秦淮茹问道。
槐花耷拉着脸不想理她。这铜锅太难刷,她手都酸了,一半都没擦完。
秦淮茹瞧她那模样就想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来,给我。”
“哼,妈你真讨厌!”槐花丢下钢丝球,走到炉子边,想摸摸窝里的黑炭找点安慰。
“先洗手!刚刷完锅,别碰黑炭。”
“哼!”
秦淮茹拿起钢丝球——这还是她从超市拿的。刚喝了红糖水,浑身是劲,对着铜锅一阵猛擦。
她也不怕擦坏,没一会儿,锅里那层污垢就被擦去一层,露出崭新的表面。
里面得认真刷,外面稍微擦擦就行。看差不多了,她端锅到院子水龙头下冲了冲。
冬天水冰凉,她匆匆冲净就端回屋,放在铁皮炉子上。
铜锅大小正合适。她倒进热水,加了一点火锅底料,没敢多放,怕太辣槐花吃不惯。
秦淮茹早已备好了羊肉、白菜和丸子,她朝槐花喊道:“槐花,快来吃饭,不是早就喊饿了吗?”
槐花从没吃过火锅,一脸不解地问:“妈,东西都没熟,这要怎么吃啊?”
“烫熟就行。”秦淮茹说着,把丸子放进锅里,又夹了几片切得薄薄的羊肉进去,这种薄片一会儿就熟。
她从橱柜拿出两个小碗,一人一个。见羊肉已经变色,她一边夹肉一边催槐花快吃。
嗯~羊肉一入口,秦淮茹就觉得满心欢喜——肉质嫩滑,一咬汁水满口,真是又香又美味。
槐花看妈妈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夹了一片,吹了两下就塞进嘴里。烫是烫,可她张着小嘴硬是没舍得吐。
秦淮茹瞥了槐花一眼,自己又夹了一大筷子,“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别烫着了。”
槐花睁大眼睛,像是头一回见识到妈妈也有这一面。看秦淮茹一点没有放慢的意思,她忍不住开口:“妈,你给我留点嘛,我可是第一次吃,你好意思呀?”
“嘿,没忍住、没忍住。”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么冷的天,吃口热腾腾的羊肉实在太舒服了。
煤炉边的黑炭也不趴窝了,像是闻见香味,围着母女俩直打转。它仰头见没人理,着急地“喵、喵”叫起来。
这馋猫,吃饭最积极。可辣的东西秦淮茹不敢喂,羊肉嘛……她自己都舍不得多吃呢。
还是槐花大方,听到黑炭一直叫,就从嘴里省了半片羊肉给它。
秦淮茹:“噫……”
黑炭倒不嫌弃,乐颠颠跑过去闻了闻,低头吃了起来。
…………
秦淮茹屋里吃得热火朝天,院子里其他人家可就不好受了。也怪火锅味儿太香,门还留了道缝,香气一个劲儿往外飘。
一大妈闻着味儿纳闷,问一大爷:“这又是秦淮茹家吧?她这日子是不打算过了?”
一大爷也摇头不解。他一个月 十块钱工资,都不敢这么吃,真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想的。
一大妈提醒道:“这个月你可别再接济她了,谁家经得起这么花?还有傻柱,你也得说说他……”
她对秦淮茹的印象越来越差,照这个吃法,别说月底了,过两天就得看她笑话。
…………
三大爷一家更惨,七口人围着桌子,手里都拿着窝头。
桌上就一盘清水炒南瓜——这南瓜还是三大妈从秦淮茹那儿要来的。每次看见这盘南瓜,她还挺得意。
本来一家人啃窝头也挺满足,直到闻见了飘来的肉香……
于莉忍不住了,使劲吸了吸空气中的香味,再看看手里的窝头,顿时没了胃口。
“爸,妈,我们交的伙食费不少了,怎么天天就吃这些?”
于莉忍不住抱怨起来,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恼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就你们交那点钱,天天吃窝头我都亏!要不是我精打细算,全家早喝西北风了!”
三大妈也帮腔:“不想在这吃就自己开火,看你们能吃什么?这南瓜还是我掏钱买的呢。”
三大爷接着说:“你们爱吃山珍海味我们不管,就一点,月底没粮了别来找我们。”
阎解成听不下去了:“我还是不是你们儿子了?”
“亲兄弟都明算账,何况父子?”
三大爷理直气壮,在他眼里,亲儿子也得把账算清楚。
……
后院二大爷家,他虽然工资比不上一大爷,但也差不了多少。作为七级工,每月至少六七十块钱。
二大爷家饭桌上明显丰盛些,不但有一盘炒鸡蛋,他面前还摆着一瓶白酒。
他抿一口酒,夹一筷子炒鸡蛋,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苦了两个儿子,眼巴巴看着。刘光天馋得受不了,刚伸筷子去夹鸡蛋,就被二大爷一筷子打下来。
“干嘛?吃一口都不行?”刘光天抱怨。
二大爷懒得搭理,自顾自吃着。
刘光天小声嘀咕:“抠门。”
“妈,给我也煎个鸡蛋吧。”
二大妈伸手:“钱呢?”
“我下个月多交伙食费还不行?”
“不行。”
“您别学我爸行不行?我大哥说得对,父母不慈,儿女不孝。您二老以后还得指望我们养老呢,现在还不赶紧给我煎个鸡蛋?”
二大妈嗤笑:“指望你们?我早要饭去了!赶紧吃你们的窝头吧。”
二大爷全当没听见,把最后一口炒鸡蛋送进嘴里,仰头喝干杯中酒。
吃饱喝足,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摔。刘光天那点心思,他门儿清。
挣再多也是他自己的,儿子想吃?自己挣去。
二大爷背着手悠哉出门,吃多了,得去趟厕所。
“嘿,这抠门大爷,不给吃就算了,还较上劲了。”
见二大爷走了,刘光天盯上了桌上的半瓶白酒。
他正要伸手,二大妈却抢先一步把白酒拿了过去。她将酒放进橱柜,同时劝刘光天道:“吃窝头,吃窝头。”
……
里院这边,贾张氏闻着香气,心里不是滋味。她看了看桌上的窝头和玉米糊糊,又看了看正吃饭的棒梗和小当。
“呸”,她暗想,秦淮茹倒吃得下去。
“棒梗、小当,走,找你妈去,她躲在屋里,肯定偷吃什么好的。”
棒梗不愿去。上回被秦淮茹骂过,他一个男子汉,才不贪那口吃的。
小当有点心动,望着棒梗问:“哥,咱去不去?”
棒梗一昂脖子,“哼,我才不去,都快吃饱了。”
小当有点遗憾,咽了咽口水:“那我也不去了。”
贾张氏看出他们是怕了,不敢去,忍不住骂道:
“怕啥?那是你妈,吃点东西怎么了?她还能撵你们?……嘴甜点,肯定有得吃。”
棒梗使劲咽下嘴里的窝头:“奶,你怎么不去?”
……
四合院里百十口人,闻着味的没有不馋的。
大人还能忍忍,孩子可就闹腾了,一个个吵着要吃肉,把爹娘烦得不行。
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肉?不少孩子因此挨了揍。
秦淮茹却浑然不知。她吃完饭,洗漱好,带着槐花钻进被窝数钱。外头冷,被窝里暖和。
今天收的零钱多,正好清点一下。
她从兜里掏出钱,堆在被面上,纸币硬币混在一起,最大的是张十块的“大团圆”,剩下的多是小额票子。
一分、两分。
一毛、两毛。
一块、十块。
槐花看得眼花,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太震撼了。本来觉得自己有六毛钱已经很富裕,直到看见这一堆……
秦淮茹把数好的钱理整齐,厚厚一沓。“槐花,你数好了吗?”
槐花咽了咽口水,小脸激动得发红。钱实在太多了,她又确认一遍:“妈,槐花数的是五十二块两毛五。”
五十二块两毛五,加上自己数的一百一十七块两毛二,今天一共赚了一百六十九块四毛七。
嚯,要是再加布票钱,都快一百八十多,差不多两百块了,不少啦,抵得上她大半年的工资。
秦淮茹心里高兴,从钱堆里拣出五个一分硬币:“喏,槐花,这是你数钱的辛苦费。”
数钱还有钱拿?槐花开心地接过来,一枚一枚数清楚,正好五分。对她来说,五分可不少了。
她满脸是笑,谢道:“谢谢妈!”
槐花跳下床,咚咚咚跑到抽屉边,把刚得的五分钱放进去。加上这五分,她一共存了六毛五——在大院孩子里,她是最阔气的。
秦淮茹将清点好的钱币整理妥当,收入钱袋。因零钱较多,袋子显得鼓鼓囊囊,她担心放在别处不安全,便直接收进了空间。
这一夜秦淮茹睡得深沉而安稳。
谁知清晨醒来,她刚一动身,便觉得浑身酸痛难忍。尤其是两条大腿,走路都有些跛,想必是昨天用力过度所致。确实,从四合院到黑市路途不近,她站着卖东西又站了许久,当时不觉得,现在后劲上来了。
洗漱完毕,做了早饭,活动一番后,她才感觉稍好一些。
“槐花,起来吃饭。”
借着昨天剩下的火锅汤底,秦淮茹煮了些面条,香气扑鼻。她给自己盛了一碗,也给黑炭分了一些。见槐花利索地起了床,便也给她盛了一碗晾在桌上。今天槐花不用催促,看来昨天确实饿着了。
槐花吃着面条,见母亲起得比平时晚,便问:“妈,今天还出去吗?”
本来秦淮茹打算去百货商店买布,但浑身酸痛得厉害,去商店路又远,便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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