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野兔肉炖了很久,秦小军和槐花也回来了。李大丫揭开锅看了看,肉已经烂熟,便招呼大家吃饭。
她拿出搪瓷盆,盛了满满一盆兔肉放在桌上。
李大丫又从坛子里打了一壶黄酒,加了秦淮茹带来的红糖,放在炉子上煮。
秦小军眼巴巴看着,嘟囔道:“姐,这酒妈从不让我碰,说是专为你酿的。”
李大丫瞪他一眼:“这是女人喝的,你一个大男人喝白酒去。”
秦小军低声咕哝,李大丫最烦他这样磨叽。
“别理他,咱们吃。”李大丫坐下,夹了块兔肉放到槐花碗里。
“谢谢姥姥。”槐花嘴里嚼着肉,含糊地道谢。
秦淮茹也动筷吃了起来。兔肉炖得透,萝卜都吸满了肉香,十分入味。
“妈,兔头别给我,我不敢吃,您自己留着吧。”见老太太要夹兔头给自己,秦淮茹连忙推辞。
她虽爱吃兔肉,却从不敢碰兔头。
“老太太,我才是您亲儿子呢……”秦小军在旁酸溜溜地说。
“吃你的吧,这么多肉还堵不住你的嘴……”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上辈子若她妈妈也这样,该多好。
…………
饭后已过三点。冬日天黑得早,外面又冷,秦淮茹决定带槐花在娘家住下。
老太太家烧的是火炕,夜里暖烘烘的,比自家那冷炕舒服多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秦淮茹打算带槐花回家,趁中午天暖和些走。
“妈,这些您留着,家里吃的够,别操心我们。”
秦淮茹费力地拦着李大丫,老太太执意要把她带来的东西全退回去。
这些东西,秦淮茹的小超市里还堆着不少,她根本不缺。要不是怕老太太受惊吓,她甚至想再搬几麻袋过来。
“给你就收着,跟我倔什么?”李大丫气得直想训她。
“妈,这真是特意给您准备的,我那儿真不缺。您给我装点黄酒就行。”
秦淮茹一脸无奈,怎么说老太太都不信。
旁边的秦小军看不下去了,也帮着劝:“老太太,您就收下吧,这么拉扯您不累啊?”
李大丫回头踢了秦小军一脚:“要你多嘴?还不快给你姐装酒去?”
秦小军不敢惹老太太,麻溜地进屋装酒了。
秦淮茹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老太太,她连忙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妈,您回吧,过阵子我再来看您。小军你也长大了,懂点事,少惹妈生气……”
秦小军撇了撇嘴,李大丫见状又踹他一脚:“行了快走吧,再晚天就冷了。”
放进车前篮,秦淮茹载着槐花往家骑。
路上想起老太太执拗的模样,她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骑了一个多钟头回到四合院,停车时秦淮茹觉得有些疲惫,槐花却早就跳下车跑进去了。
她推着车走进外院,看见三大爷正拿纸往墙上贴。
“三大爷,您忙着呢。”
三大爷慢悠悠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标语:“淮茹啊,以后别叫我三大爷了。”
“哟,这是怎么了?”秦淮茹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三大爷清了清嗓子:“以后啊,我就是院里的一大爷了。”
“一大爷?”秦淮茹更纳闷了,她才回娘家一天,院里就变天了?
“三……一大爷,院里出什么事了?”
三大爷摆摆手不愿多说,拿起继续贴。
瞧这老头神气的!见他不搭理自己,秦淮茹只好满腹疑惑地往后院走。
停好自行车,槐花早就抱着黑炭在门口等着了。原来她跑那么快是惦记猫呢。
“妈,妈,你低低头,槐花有话跟你说。”
秦淮茹疑惑地俯下身。
槐花搂着黑炭,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妈,我看见娄姨在太奶奶屋里哭呢。”
娄晓娥?
娄晓娥会有这天,秦淮茹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赶紧开门放下东西,连鸡和鹌鹑都顾不上喂,就急着找邻居打听情况。
才离开一晚上,这院子里的变化也太快了。
她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知晓的剧情,但对三大爷变成一大爷这件事,却毫无印象。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未来已经完全改变?
秦淮茹在院子里四处打听,将众人的说法拼凑起来,才勉强明白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二大爷和许大茂作妖。许大茂举报自己的妻子娄晓娥,说她从娘家带回许多金银珠宝。二大爷就带着两个儿子和一群人,抄了娄晓娥的家。娄晓娥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也全被抄走,听说光是小黄鱼和袁大头就装了好几麻袋。
事情还没完,当天院里就开了大会。许大茂在会上嚷嚷着要与娄晓娥划清界限,还带头骂她。二大爷自以为有功,便向一大爷发难,指责他对形势漠不关心,院里也不贴标语,也不组织学习。
就这样,一大爷被他们“罢免”了。因为二大爷身上还有污点,一大爷的位置就落到了三大爷头上,而二大爷仍是二大爷。
秦淮茹迷迷糊糊往家走,这一切太复杂了。她才回去住了一天,院子里的风向就全变了。
“呦,秦淮茹,又漂亮了。”许大茂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满面春风,似乎这几天过得挺得意。
“你敢把手伸过来,我就给你剁了。”秦淮茹一脸厌恶地瞪着他。
许大茂半伸着手,终究没敢揽过去,只好收回手,顺便抹了把头发。“秦淮茹,你以后对我客气点,我现在可是院里的三大爷。”
“还三大爷,你大爷的。”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小人得志。
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洋洋得意:“秦淮茹,你就是羡慕,嫉妒去吧。你那‘秦大爷’的事就别想了,还不够别人笑话的。”
秦淮茹不想理他,转身往家走。再搭理许大茂,她怕自己会恶心死。
“哎,哎,别走呀,咱好好聊聊。”许大茂正得意,哪肯让她就这么走,赶紧出声挽留。“秦淮茹,我现在也是单身,要不咱凑合着过?”
秦淮茹恶心坏了,朝他竖了个中指。
许大茂没看明白,还乐呵呵地说:“你放心,我不嫌弃你,槐花我就当自己孩子……”
哎呦,去你的吧!秦淮茹听得直犯恶心。她弯腰捡起旁边的木棍,打算回去揍他。许大茂这口花花的毛病,她就不信改不过来。
“许大茂,你不是人!”一声怒喝传来,还带着哭腔。秦淮茹转头一看,娄晓娥正梨花带雨地瞪着他们俩,那眼神活像她和许大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许大茂一脸不屑,理都没理娄晓娥,“淮茹,咱聊咱的,别管这个疯婆子。”
噫——许大茂这么一叫,秦淮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瞅瞅娄晓娥,再看看许大茂,可不想夹在两人中间,扔下木棍,赶紧躲回屋里。
“娄晓娥,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你烦不烦啊…………”
“许大茂,我当初怎么就昏了头,选了你呢…………”
屋内的秦淮茹听见外面的争吵,却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许大茂和娄晓娥爱吵就吵,别牵连到她就行。
她在家里收拾鸡笼,里面的饲料已经空了。整理的时候,她捡到一个鸡蛋和两个鹌鹑蛋,手里握着三颗蛋,秦淮茹心里一喜,赶紧又拌了些鸡食放进去。
她朝窗外望了望,见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离开,才端着鸡粪走出来。鸡粪她没乱倒,而是埋进了小花园的土里。
鸡笼放在屋里味道太重,她又把笼子搬出来,房门敞开通风,否则满屋鸡味根本没法待人。
收拾完鸡笼,她又把铁皮炉子搬到院子里。在娘家住了一天,炉火早就熄了。她在院子里重新生火,忙活半天,煤球才终于烧起来。
“秦淮茹,京茹那边怎么说?”
秦淮茹一回头,看见傻柱背着手站在身后。“我没见到她。”
“没见到?”傻柱嗓门顿时大了起来。
秦淮茹被炉烟熏得难受,赶紧走到上风处,听傻柱语气不满,她也有些来气:“秦京茹不肯见我,我能怎么办?”
“哼,这算什么事?你们姐俩是不是合起伙来耍我?”
傻柱也生气了,抱怨了一句,没再理睬秦淮茹,转身往聋老太屋走去。
秦淮茹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憋屈,一把扔下火钳,一个人生闷气。她这是两面不讨好——傻柱埋怨她,秦京茹躲着她。
当初何必多管闲事?这不是自找罪受吗?秦淮茹越想越后悔,真不该掺和他们的事。
嗯?她瞧见傻柱背在身后的手里拎着一块猪肉,差点没气笑。这傻柱,还真不傻,挺会来事的嘛。
见他进了聋老太屋,秦淮茹撇了撇嘴,心想:这估计是去安慰刚离了婚的那位了。
……
秦淮茹刚把炉子搬进屋,就看见三大爷拿着个小本子从里院走来。
见他往自家方向走,像是来找自己,秦淮茹就没进门,在门口等着。
“三大爷……一大爷,您有事?”
三大爷听她改口叫“一大爷”,心里一阵舒坦:“淮茹啊,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买了些纸,写了些,贴在院里。”
“这啊,必须得写,必须得贴,全院的人都得好好学习……”
“嗯,所以呢?”秦淮茹还是没明白。
三大爷不满地瞥她一眼:“这上的字,算我免费给大家写的。可纸和墨水是我花钱买的,你看……”
好嘛,秦淮茹总算懂了——绕了一大圈,是来要钱的。
“一大爷,您说多少钱,我肯定支持您。”
三大爷听了有点不高兴,“淮茹,我不是图钱,就是想让大家一起出点力,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秦淮茹赶紧点头,“是是是,您说得对。”
三大爷举起手里的小本子,“咱院里每户出三分钱就行,对了,淮茹,你婆婆说了,她家的那份你一块儿给了。”
秦淮茹从口袋摸出三枚一分硬币,递给三大爷。
“一大爷,我家这份我交,别人家的您自己去收吧。”
三大爷捏着那三枚硬币,见秦淮茹不再掏钱,语气又软了下来。
“淮茹,都是一家人,别这么见外,就三分钱的事儿,谁交不是交呢。”
“对,三大爷,就三分钱,谁交不一样呢,您去那家收吧。”
秦淮茹继续扫着门口的煤灰,不再理他。
“唉,你这就没意思了,不交就不交,还跟我急眼了。”
三大爷边在小本子上记下秦淮茹的名字,边嘀咕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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