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完全驱散南贺川上的薄雾,宇智波警备部队总部的大门,便在一声沉闷的巨响中,被从里面狠狠推开。
不是风,也不是惯例的早班队员。
第一个踉跄滚出来的是宇智波稻火,这位主家出身、掌管后勤采购多年的中队长,平日里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散乱如草,脸上血色尽褪,制服领口被扯开,一枚代表中队长衔的肩章不翼而飞。他身后,紧跟着七八个同样面色灰败、如丧考妣的队员,全是过去在油水最厚的巡逻岗或审查股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
没有喧哗,没有挣扎。
他们只是像被抽去筋骨的纸偶,在总部大门前冰冷石阶上投下的,那道属于新任处长宇智波辰星的修长阴影边缘,狼狈地互相搀扶着站起,然后头也不回地没入渐散的雾气中。
门内,那片原本属于处长宇智波宗介,如今已彻底更换陈设的宽敞办公厅内,残留的幻术查克拉如针尖刺肤,带着写轮眼特有的冰冷质感。
“不是普通的瞪视……是幻术!他用写轮眼一瞬间把恐惧种进了他们的神经!”一个靠在走廊墙边,勉强支撑着没坐倒的年轻分家队员,擦去鼻血,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对身旁同伴低语,“你感觉到了吗?刚才辰星大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我、我差点也跪下了!”
“不是针对我们的。”他的同伴,一个脸上有新伤疤的老队员,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热,“是只针对那些‘蛀虫’的精准压制!宗介处长……不,前处长在的时候,他们何时这样狼狈过?”
办公厅内,辰星正将最后一份盖有鲜红火影印章与宇智波族老联合签章的任命卷轴,收入墙边的保险柜。他动作不疾不徐,墨色的新制服笔挺,肩章上象征处长权柄的银色火焰纹路在晨光下流转着冷光。
他面前,恭敬站立着五个人。三个是面孔尚带稚嫩但眼神坚毅的年轻分家忍者,两个是从平民中提拔,以严谨着称的老资格队员。他们胸前的徽记刚刚被更换,分别代表着重新整合后的“巡逻总课”、“治安监察课”以及新设的“特别反应队”的临时负责人。
“名单上第一批三十七人,已全部解除职务,查没非法所得,相关罪证已移送族规所与木叶监察部。” 其中一位年轻的分家忍者,宇智波真树,声音因为压抑的兴奋而略显紧绷,但汇报条理清晰,“空出的职位,已按您初审的名单,由各中队推荐的双倍候选人进行能力测评,初步结果今晚便能呈报。”
辰星转过身,目光扫过这五张或激动、或紧张、或饱含期望的脸。他没有说什么鼓舞人心的空话,只是指了指身后墙上刚刚挂起的一幅崭新木叶地图与宇智波族地详图。
“红色的点,是过去三年内,警备部队处理过但民众复议率超过三成、或涉及族内申诉的纠纷高发区。蓝色的线,是未来一个月,我需要你们亲自带队摸清的、各区域真实的治安漏洞与民生诉求。”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要的不是案卷上漂亮的数字,是地图上能消去的红点,和老百姓嘴里能变好的口碑。一周后,我要看到你们的报告和初步解决方案。”
“是!辰星处长!” 五人挺直脊背,齐声应答,眼中燃起的是不同于以往混日子或捞油水的光芒。
“去吧。真树留下。”
四人行礼离去。辰星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已经开始重新编队,正在进行适应性训练的警备队员们。许多陌生且属于分家或平民出身的面孔,出现在了小队长的位置上。
“处长,” 宇智波真树上前一步,他是宇智波炎的侄子,那个直到妻子临盆前还在接d级任务,只为凑够产房钱的分家忍者。如今,他的侄子站在了警备处权力核心,“族老们那边传来消息,宗介前处长和一些……主家的长辈,午饭后会在南贺神社偏殿‘喝茶’。富岳少族长据说也会到场。”
“知道了。” 辰星脸上没什么意外,目光掠过窗外南贺川的方向,那里离富岳家不远,“……告诉他们,茶可以喝,但别指望我派人去续水。” 他顿了顿,“你从特别反应队里挑三个绝对可靠,身手好的,下午开始,专门负责几位提交了改革联名书的族老家宅外围的‘日常巡逻’。不是保护,是‘巡逻’。频率高一点,显眼一点。”
宇智波真树立刻领会,这是温和的威慑,也是明确的站台。“明白!我亲自带队!”
“还有,” 辰星从桌上拿起一份薄薄的,用普通纸张打印的文件,递给他,“这份《警备部队执勤十项新规(试行稿)》,午休前,我要它贴在总部每一个走廊、每一个执勤点、每一个训练场的墙上。旧的,全部覆盖。”
真树接过,目光一扫,心头一震。条款极其简洁,却刀刀见血。
取消所有基于出身的岗位特权;任务绩效与薪酬、晋升直接挂钩;受理案件限时回复;暴力执法与吃拿卡要,一经证实立即除名并追溯族规严惩……每一条,都在打破过去的潜规则。
“这……处长,会不会太急?有些人恐怕会……”
“会反弹?会闹事?” 辰星打断他,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我要的就是他们跳出来。按下去,就是新规立威最好的垫脚石。去贴吧。”
“……是!” 真树不再犹豫,握紧文件,大步离开。
办公室安静下来。辰星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没有坐下,手指拂过光洁的桌面。这里不久前还堆满了宗介那种老派人物喜欢的,那些无关紧要的案牍和茶具。
他的意识微微沉入广袤的网络。木叶各处,尤其是警备部队总部周边,无数信息孢子将细微的波动传来:惊愕、兴奋、恐惧、咒骂、观望……像一锅瞬间被投入滚油的温水,彻底沸腾。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段更清晰、更隐秘的波动,被某个潜伏在根部的孢子标记,传导回来——那是一幅简短的画面:志村团藏站在他阴森的根部基地里,听着油女龙马的汇报,枯瘦的手指,正缓缓碾过一枚刻有“警”字的、已然碎裂的旧令牌。
几乎在团藏碾碎令牌的同一刻,意识网络深处,一枚潜伏在草之国“浅葱町”的信息孢子传来微弱信号:月辉站在酒馆招牌下,写轮眼在兜帽阴影中若隐若现。他对面站着个扎马尾的红发少女,腰间卷轴烙印着漩涡一族的纹章,她正把玩着一枚苦无,刃面映出月辉焦灼的脸。
辰星收回意识,抬眼望向窗外。
训练场上,一声响亮的、前所未有的集体呼喝传来,那是新编组的队员在开始合练。声音充满力量,甚至震落了庭院老树上几片将枯未枯的叶子。
旧叶凋零,新枝勃发。
权力的交接,从来不在觥筹交错的会议室里完成。
而是在第一个人被狼狈扫地出门的清晨,在第一张新规覆盖旧榜的晌午,在每一个既得利益者痛入骨髓,却连一声抗议都不敢发出的瞬息之间,便已尘埃落定。
他拿起桌上另一份等待批阅的、关于今日巡逻区域调整的方案,指尖凝聚起一缕细微的查克拉光芒。
工作,才刚刚开始。
而风暴,已然在平静的晨曦中,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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