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阶中期。”
看向脚下巨狼，谨阳沉声。
一道身影翩然而来，正是澹台血嫣。只见其抬手间一道血色之力飞出，没入那巨狼体内，不多时一枚散发银色森冷辉光的内丹被其带出，拿在了手中。
“银辉异角妖狼。”澹台血嫣冷声。
“异角妖狼？”
澹台血嫣再一抬手，精纯血气自那巨狼体内溢出，被其吸入了口中。
十来息之后，当澹台血嫣停止吸纳血气，那巨狼如失去灵瑞，银色辉光尽散，除却尸身未腐，就如死去多时。
“能修炼到五阶王者层次，以这妖狼的血脉，已是殊为不易。”澹台血嫣道。
谨阳上前，问道:“怎么，听你这话，似乎有些惋惜？”
澹台血嫣冷眼看向谨阳，道:“该死的不是这妖狼，而是那人类。”
话语间，澹台血嫣隔空一取，一枚空间戒从远处那人类修士尸身飞出，被其拿在了手中。
谨阳倒也释然，毕竟立场不同，她也是妖族，自然偏向于这妖狼。
然，下一刻，随着澹台血嫣心念一动，十几枚内丹自那空间戒飞出，皆散发淡淡微光，其内精纯妖力流转。
“五阶内丹！”
谨阳几分吃惊。
却是在那十几枚内丹之中，竟有三枚五阶妖兽内丹，其余也大多是四阶层次。
澹台血嫣眼中明显杀意流露。
对此，谨阳也没再多言，免得触霉头。
“该死！”澹台血嫣冷声。
谨阳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弱肉强食，妖族也同样会来人类世界作乱，吞噬人类。”
澹台血嫣冷眼看着谨阳，眼中一丝不善。
几息后，澹台血嫣腾空而起，快速远去。
谨阳耸了耸肩，样子有些无奈，不过倒也没耽搁，快速追上澹台血嫣，与其并肩而行。
一路无话，谨阳打量了澹台血嫣好几次她都一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根本没给谨阳靠近的机会。
直至近半日之后，当远处一座城池进入二人视野，澹台血嫣才放缓速度，落于一山顶之上。
伸手间，一枚妖丹出现在澹台血嫣手中，正是那妖狼内丹。
妖丹依旧还在散发银色森冷辉光，其内妖力流转，异常浑厚。
转身，澹台血嫣面向谨阳，将那妖丹递到了他身前。
“吃了。”澹台血嫣道。
“吃了？”
谨阳一丝惊讶，又有些疑惑。
“将其内妖元炼化。”澹台血嫣又说道。
谨阳这才笑了笑，道:“还以为你真要我吃这东西，我又不是你们妖兽~~”
谨阳话音刚到这，澹台血嫣眼神顿时就不善。
谨阳赶紧接过那妖丹，讪讪一笑。
“这异角妖狼，并非你口中的凶兽。”澹台血嫣冷声道。
“不是凶兽？”
谨阳疑惑。
“看来，你是真对我们妖族一无所知。”澹台血嫣冷声。
谨阳几分尴尬。
澹台血嫣转身，看向前方远处那城池，道:“可听说过狡？”
“狡？上古之时有着五谷丰登瑞兆的那......瑞兽？”谨阳问。
澹台血嫣又冷冷地看了谨阳一眼，道:“你也并非一无所知啊。”
谨阳讪讪。
不过也是此时，谨阳突然便反应过来。之前斩杀那巨狼，头生牛角，身有豹纹，且吼声也并非纯粹的狼嚎。
“莫非，那巨狼便是狡？”谨阳问道。
“上古凶兽，延续至今还尚存血脉的几乎难以寻到，那妖狼体内只是有着稀薄的狡的血脉。”澹台血嫣道。
谨阳眉头微皱。
略作沉吟，谨阳说道:“看来，我果真没看错人。”
澹台血嫣皱眉。
“能辨是非，明善恶，尚存怜悯，证明你也并非真正大凶大恶之辈。”谨阳道。
澹台血嫣一愣，不过随之便冷冷一笑。
“死于本王之手的人不下百万，你还敢说本王不是大凶大恶？”澹台血嫣讥诮道。
谨阳嘴角微微抽搐。
“至少你本心尚存善念。”谨阳说道。
澹台血嫣再度一丝讥笑。
“那你来说说，何为善，又何为恶。”澹台血嫣讥诮。
谨阳皱眉，不过略作思虑便说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善恶虽对立，却也又始终相对如一。立场不同，善恶亦不同，动机不同，善恶也同样不同，这就要看施为者本心如何了，本心心存善念，纵使伏尸百万，或许也非大恶，但倘若本心就坏，即便双手未染鲜血，也依旧是奸恶之辈。”
“谬论！”澹台血嫣冷声。“本王就是那大凶大恶。”
话音落下，澹台血嫣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那城池而去。
谨阳无奈，叹出口气。
“走不走？”
数十丈外，澹台血嫣止步，转身说道。
二人相视，谨阳一笑，一个瞬移来到澹台血嫣之处。
......
城门前，谨阳二人驻足。
抬头望去，城墙沧桑，透着一股古老气息，其上苔藓覆盖，甚至不少残缺之处，而这城门更是腐朽严重，更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大门，历经沧桑年月，不仅残缺破败，其上更是还遍布虫洞。
不错，就是虫洞！谨阳还看到几条虫子在里面奋力啃食。
而在城门四周，谨阳四下打量，竟没发现一个值守戍卫，且无论城门还是城墙，他皆未察觉有何阵法波动。
普通，再普通不过！
然，也就是这么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城池，方才在远处，谨阳可是看到其内有着不少行人走动，其中甚至不乏修为高深之辈。
“喂，你们到底走不走？”
见谨阳二人迟迟未动，后方之人不耐烦地说道。
转头看去，一满脸络腮胡汉子，穿着简陋豪放，浑身透露着一股子蛮荒气息，头生双角，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们。
“妖族。”
谨阳皱眉。
“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那汉子又瓮声瓮气道。
倒也没与那汉子计较，谨阳一把拉上澹台血嫣，侧身让道一边。
“区区五阶初期蛮荒诸牛，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澹台血嫣冷声。
“化形妖兽，这还是我见到的第二个。”谨阳倒是几分感兴趣地说道。
澹台血嫣冷眼看了谨阳一眼。
“是不是所有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皆可化形？”谨阳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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