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之下,谨阳到来。
看向古树,谨阳再度一番感知,心里莫名地宁静,甚至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恍若置身此处,天地皆在我心,道不明,心却安。
“承大道之韵,此树,到底是什么。”谨阳低语。
一番犹豫,谨阳来到另一座石台,盘膝坐下。
心绪自然,任由那冥冥之中的牵引,不惊,不扰,不闻,不问,做自身的旁观者,寄心神于天地。
不知何时,一缕缕道韵出现,环绕谨阳。
金木水火土,风雷冰血。
道韵不急,恍若运天地之势而游走,木之生机最是耀眼,淡淡绿意将谨阳包裹,逐渐扩散,蔓延至古树。
似有所觉,不远处,澹台血嫣睁眼。
转头一看,本微微皱眉,可当注意那若有若无地一丝波动,心里不禁暗暗惊讶。
几片枯黄树叶随风摇曳,看似将要掉落,可却时间难摧,风难断。
此时的天地,无风无浪,伴随着夜晚的宁静,不见波动。
叶无声而自摇,树韵生机隐约流转。
澹台血嫣看去,仔细一番打量,心里断然,不会有错。
“他!”
冥冥之中有感,丝丝若有若无生机自古树溢出,竟与谨阳那木之道韵产生了些许呼应。
房门咯吱响,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澹台血嫣眼露不善,转头看去,冰冷的眼神将那蛇尾女孩吓得赶紧低头。
“回屋去。”
一声传音心神响起,蛇尾女孩大惊,赶紧小心地碎步退进屋内。
片刻后。
随着澹台血嫣挥手间,天地一道屏障,将古树隔绝在内。
木之道韵愈发强盛,不知谨阳有无意识,其余八道道韵皆渐渐蛰伏。
一道符文,化作印记,出现在谨阳眉心。
仔细看去,形似一棵古树,但若以神窥视,又恍若一方天地。
澹台血嫣闭眼,摇了摇头。
突然,一团绿光自谨阳体内飞出,乍眼一看,赫然一截木桩,其上紫色雷电缠绕。
古树树叶飒飒作响,顿时间,方才那还在逐渐四下蔓延的古树气息如潮水般退去,天地宁静一瞬被打破。
澹台血嫣眉头一皱,心里暗生恼意。
而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那雷击木桩突然飞出,悬于古树之巅。
澹台血嫣一惊。
下一刻,一缕缕生机自雷击木桩垂下,没入古树之内。
一瞬天地宁,顷刻之间,方才那才出现的几分躁动便又被一种道不明的气韵驱散,还给了这片天地的安详宁静。
即便那紫色雷电还在闪耀惊心雷光,即便此时绿色光晕并不收敛,但那让人心安的气息,却让这整座古城更添神秘色彩。
古城之内,原本被惊动的一道道身影重新坐于床边,似受感召,思想了片刻,又相继躺于床上,盖上被子,渐渐睡去。
“他在干什么?”
古城虽静,但若是惊扰了某些禁忌存在,他们怕是别想安然离去。
......
月隐日升,天地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古树。
一名老者,白发苍苍,抽着旱烟来到树下。
几片枯叶依旧,但却隐隐一种新生之气。再一看向谨阳之处,澹台血嫣静静相候,二者相视,澹台血嫣点头示意。
“女娃娃,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老者问道。
澹台血嫣略一犹豫,缓步上前,轻语:“离时未定。”
老者点头,神态慈祥。
一缕淡淡凡尘油香接近,澹台血嫣转头看去。
一中年汉子,穿着粗布大褂,刚一到来,便打量向谨阳之处。
见其眼神一丝凌厉,澹台血嫣秀眉微皱,道:“未坏规矩,未破宁静。”
中年汉子转头向着澹台血嫣看去,眼神隐隐一丝不善。
“你又来了。”
澹台血嫣眼中一丝冷意。
“得古树认可,我为何不能来。”澹台血嫣道。
中年汉子轻哼一声,冷冷道:“既来之,便好自为之。”
“烧饼,烧饼。”
一声吆喝随之而至,几人皆转身看去。
一老汉,挑着竹篓晃晃悠悠来到此处。
“哟,卖油的,比我还先到呐。”那卖饼老汉笑着说道。
只见那中年汉子只是不屑地又看了那卖饼老汉一眼便转身离去。
“唾,还是这一副臭脾气。”卖饼老汉唾了一口,说道。
不过随之,当卖饼老汉又看向那手持旱烟的老者之时又立刻一副笑眯眯模样。
“您老今个怎有闲心出来了啊。”卖饼老汉说道。
“久而未动,出来走走。”抽着旱烟那老者说道。
“也是,您都半截脖子埋土里的人了,再不出来走动走动,怕是就没机会咯。”卖饼老汉笑呵呵道。
咳咳!
那抽旱烟老者被呛了两口,瞪了那卖饼老汉一眼。
“小红蛇,吃饼不?”
卖饼老汉又看向澹台血嫣问道。
澹台血嫣眼神一丝不善,轻哼一声,以背相对。
“哟,这么不近人情了。当初若不是老头我的一个烧饼,你都饿死在这城内了。”卖饼老汉调侃。
澹台血嫣一皱眉,冷声:“老家伙,信不信我掀了你的摊子。”
那卖饼老汉顿时便笑了笑,道:“那感情好,今个我烙了50个饼,给你打个折,给我40文钱就行。”
澹台血嫣懒得再与这老汉废话,选择左耳进右耳出,不再理会。
“凝以寻木寂归墟,万世枯荣现生机,枯木再逢春,合!”
突然,一声轻喝后方传来。
澹台血嫣、那抽旱烟老者、卖烧饼老汉,以及已经走远的那卖油汉子立刻齐齐看去。
只见谨阳双手掐诀,体外木之道韵突然大盛,一团绿意迅速蔓延,片刻便将整株古树覆盖。
“小子你敢!”
那卖油汉子一个瞬移来到谨阳所在那石台,其刚欲出手,一烟杆便将其阻止。
下一刻!
蓬勃生机轰然爆发,那卖油汉子以及那抽旱烟老者齐齐被震退而出。
众人皆惊。
再一看去,古树飒飒,几片枯黄树叶焕发绿意,原本的死气沉沉再现灵动气韵。
“这是!”
那卖油汉子面露惊色。
“枯木再逢春,神树现灵韵!它这是要苏醒了啊!”卖饼老汉面露喜色,笑着说道。
“凝以寻木寂归墟,万世枯荣现生机。”
“好!”
“好啊!”
那抽旱烟老者同样开怀一笑。
几乎就在旱烟老者话音刚落,自古树之处,一缕气息突然飞出,将谨阳环绕,并很快与他那木之道韵产生共鸣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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