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清晨六点四十。
那位身段惹火的混血美女，和往常一样准时出了门。
刚打完一套拳，浑身热气蒸腾的林涛连汗都顾不上擦，径直走过去，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脸上挂着自认为最诚恳的笑容。
“你好，美女，我叫林涛。”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房东吗？”
混血美女停下脚步，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怎么，今天又看我不顺眼，准备亲自下场赶人了？”
这嘲讽的语气，让林涛脸皮微微一热。
但他是什么人？城墙拐角那块砖都比他脸皮薄。
“误会，天大的误会！”
林涛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那是仰慕美女你的才华与美貌，一时情急，用了最笨的方法想引起你的注意，没想到弄巧成拙，实在抱歉！”
这番操作，把混血美女都给看愣了。
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无耻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副嘴脸，原封不动地告诉你女朋友？”她冷笑一声。
“我女朋友就喜欢我这种风流倜傥、不拘一格的样子，她大度着呢！”
林涛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好像在说什么光荣事迹。
“哼，油嘴滑舌。”
混血美女终于被他逗乐了，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但还是板着脸，“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我朋友开了家公司，打算做搜索引擎业务。”
林涛见她松口，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条件相当优渥，我想着给你们学校的‘网络指南针’团队牵个线。”
“今晚七点，万豪酒店，美女要是赏脸，我详细跟你说说具体条件，你也好回去跟负责人转达。”
“我叫Lisa。”
她看着林涛诚恳的眼神，思索了片刻，点了头，“今晚七点，我会到。”
晚上七点，林涛提前抵达万豪酒店的包厢。
Lisa到后，他绅士地将菜单递过去，Lisa只随意点了两个素菜，便直入主题。
“你朋友的公司，什么情况？”
林涛将星耀互联的背景，以及昨晚跟叶晚棠谈的那三个条件，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三年内不做竞价排名”时，Lisa的表情就变了。
等听到“技术团队占股百分之四十”时，她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最后听到“薪资比顶尖水平再高两成，全系产品流量导入”时，她彻底坐不住了。
“这条件……”
Lisa深吸一口气，眼里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比某度和搜狐给的，好上不止一个档次！”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涛：
“不瞒你说，我表姐，就是‘网络指南针’的核心成员。她最近一直在叹气，觉得国内环境不好，甚至都想去国外的Ibm发展了。”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些条件，别说牵线，我亲自把她给你绑来！”
Lisa比叶晚棠还要激动。
她身在其中，更清楚清华团队的窘境。
“搜狐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根本无心技术。某度又一门心思跟北大实验室合作，我们‘网络指南针’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太难了。”
正事谈完，林涛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美女老家哪的啊？有没有男朋友？喜欢什么类型的？你看我这款怎么样，幽默风趣还多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一套油腻组合拳下来，倒把Lisa逗得咯咯直笑，之前的疏离感荡然无存。
饭局结束，两人一同步行回到四合院。
在西厢房门口，Lisa忽然停步，一脸正色地对林涛说：
“鉴于你今晚的油腻表现，等明天正事办妥，我会一字不差地转告给你女朋友。”
“我鼓励，并且支持！”林涛潇洒地耸耸肩，毫不在意。
开玩笑，他家玉珩对他的信任，岂是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晚安！”
Lisa看着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进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胖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听出颤音。
“老板！伦敦镍期货跌破8000美金了！还有，oSI制药宣布和辉瑞达成合作，股价已经飙到36美金了！”
胖秘书激动得快要破音。
老板就是神！她的减肥大业，曙光就在眼前！
“知道了，继续盯着。”
林涛挂了电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可他没想到，中午时分，Lisa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效率这么高？
“林涛，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表姐想见你。”
“有！在哪见面？”林涛立刻回应。
“我们学校的教职工休息室，一个咖啡厅里。我到校门口等你？”
“好，我马上到。”
林涛挂了电话，匆匆赶往清华大学。
东校门那块巨大的卧式校牌下，Lisa早已等候在那。
她身高腿长，往那一站，就自成一道风景线，来来往往的视线很难不被她吸引。
作为学生会主席，她和叶晚棠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对手”，名气极大。
“会长好！”
“会长在等人呀？”
不断有学弟学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Lisa微笑着一一回应，看到林涛出现时，才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三人来到一间陈设简洁的咖啡厅。
看得出来，这里只是教职工们平时闲聊的地方。
“表姐，这位就是林涛。”Lisa为两人介绍，“他说的条件，我昨晚都跟你讲了。”
“表姐好。”
林涛微笑着看向眼前这位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干净的短发女人。
张俐！
林涛心里掀起一阵狂喜。
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技术员，这是未来在Ibm发表了数篇顶级论文，主导了好几个核心项目的技术大牛！
她的研究方向，与早期搜索引擎的技术需求完美契合。
这简直是捡到宝了！
“你好。”
张俐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眼神有些发散，仿佛灵魂已经飘回了某个复杂的代码世界。
场面一度陷入了死寂。
Lisa试图找个话题，却发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能憋，她张了张嘴，竟不知从何说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涛脸上的微笑渐渐僵硬。
他内心正在疯狂咆哮。
就这？
说好的技术大牛呢？说好的清华核心呢？
怎么看起来像个有社交障碍的邻家妹妹？
这姐们儿……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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