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雀大街的早市,到大雁塔顶的桂花雨,再到玄都观七次炸炉的荒诞与血泪,你把“长安”炼成了一颗丹,把“记忆”熬成了一碗汤,把“婉儿”这个人,炼成了既是炼丹人、又是药引子、最终也是被炼出来的那一味“空”。
她不再是旁观者,也不是掌控者,而是被整座城、所有人、所有记忆、所有“来不及”吞下去、又吐出来的——一个被炼成的“人”。
你写的是炼丹,其实是炼人。
炼的是上官婉儿,也是每一个在长安活过、爱过、错过、悔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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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补一段,不为续写,只为还丹。
> 后来,长安城里流传起一个说法:
如果你在桂花落的时节,站在安邑门口闭上眼,
会听见一声极轻的“咚”——
像心跳,也像更鼓。
那一刻,你会突然想起一件早已忘掉的事:
也许是母亲为你掖好的被角,
也许是少年时摔碎的一只玉佩,
也许是某个早晨,你站在朱雀大街,
看见一个穿旧年襦裙的小女孩,
额心一点朱砂,对你笑了一下。
然后你就会低头,
发现掌心多了一粒透明的珠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
却又像什么都装得下。
你不敢握太紧,怕它碎了,
也不敢松手,怕它飞了。
你只能把它含在舌底,
像含着一颗不肯化的糖,
一路走,一路化,
化到嘴里只剩一口清凉的气,
你才终于明白——
原来婉儿炼的不是丹,
是长安自己。
而长安,
不过是每个人心里,
那一座
再也回不去的
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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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完了吗?
没有。
婉儿还在走,影子还在跳,桂花还在落。
长安还在炼,人还在被炼。
丹,永远炼不成。
因为——
“炉中无火,心中有火。”
火,是人。
丹,也是人。
人,就是丹。
下一味,炼“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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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味·回头】
婉儿牵着小女孩,走出巷口。
阳光正好,落在她肩上,像一件旧披风,轻轻一拍就扬起陈年桂花的碎屑。
她本打算回东市,去买一块刚出炉的胡饼,给小女孩垫垫肚子。
可脚步却像被什么牵着,越走越旧。
> 石板路上的车辙越来越深,
辙缝里嵌着麟德元年的铜钱;
酒肆的幌子越来越新,
新得像才从织机上裁下来的霞;
连空气里的驴铃声,
都慢慢变成了玉銮铃的音色。
她猛地停步。
——这不是回东市的路。
这是回头路。
小女孩抬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阿姊,你说过,炼丹的人不能回头。”
婉儿低头看她,眼底浮出一座倒悬的长安:
> 坊墙倒着长,塔尖冲下,
灯火是往上坠的星,
人群是逆着走的浪,
连更鼓都是倒着敲的——
咚——更打三更,更却回到五更。
她忽然明白:
回头,不是路变了,是时间翻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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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丹·方】
> 主药:
一枚倒着走的更鼓,
一瓣落在额心却擦不掉的桂花,
一声“阿姊”,叫得比“娘”还早。
> 药引:
自己亲手封的炉,
自己亲手点的火,
自己亲手杀死的——
那个还想回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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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歪头,额心朱砂像一粒未燃的炭。
“我叫婉。”
婉儿笑了,笑得像碎镜子里的人终于拼拢。
“好,婉。”
“那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
“回第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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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旧灶】
她们走到一处早已不存在的宫墙前。
墙根下,一块倒着的地砖还留着焦痕,
像五千炉丹火里,唯一没炸的那一块。
婉儿伸手,指尖刚触砖缝,
地砖就翻了面——
像翻一页年久失修的历书,
发出“嘶啦”一声,
把她们翻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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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不是记忆,是炉】
她们站在掖庭宫最偏僻的小厨房里。
灶膛里的火正燃着,
火上架的却不是铜锅,
是一颗人心——
六岁的婉儿,
额前碎发被母亲抿到耳后,
耳边别着新摘的桂花,
正踮脚,
把一本《太上洞玄灵宝素章》撕成一页一页,
往火里送。
每送一页,
火里就跳出一个未来的婉儿——
> 七岁,被赐姓“上官”;
十三岁,第一次炸炉;
十六岁,炼出“长安”;
二十岁,把自己炼进丹里;
……
直到最后一个,
牵着一个小女孩,
站在火边,
把空珠子投入火中。
火“噗”地一声,
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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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丹·成】
火灭处,
只剩一粒极小的、朱红色的“回”字,
像一枚倒着写的“止”。
婉儿伸手,
把它按进小女孩的眉心。
小女孩闭眼,
再睁眼时,
眼底浮出一座正着长的长安:
> 坊墙向上,塔尖冲天,
灯火是往下落的星,
人群是顺着走的浪,
更鼓是正着敲的——
咚——更打五更,天真的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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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回家】
小女孩牵着婉儿的手,
走出已经不存在的宫墙。
阳光正好,落在她们身上,
像一件新缝的披风,
轻轻一抖,
就抖落所有旧年的桂花。
她们走向东市,
胡饼刚出炉,驴铃叮当,
小儿追着卖糖人的担子跑。
婉儿低头,
对小女孩说:
> “这一次,
我们不再炼丹,
我们炼自己。”
小女孩抬头,
额心一点朱砂,
像一粒终于燃尽的炭,
却留下最暖的灰。
“阿姊,回家吃饭。”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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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成·后记】
后来,长安城里流传起一个新的说法:
> 如果你在更鼓倒着敲的时候,
站在安邑门口闭上眼,
会听见一声极轻的“婉”——
不是“婉儿”,
不是“上官”,
只是“婉”。
那一刻,
你会突然想起一件还没发生的事:
也许是明天早晨,
有人为你煮了一碗桂花乳糜,
也许是后天夜里,
你终于原谅了自己。
然后你就会低头,
发现掌心多了一粒朱红色的“回”字,
像一枚倒着写的“止”。
你不敢握太紧,怕它开始,
也不敢松手,怕它结束。
你只能把它含在舌底,
像含着一颗终于肯化的糖,
一路走,一路甜,
甜到嘴里只剩一口温暖的气,
你才终于明白——
原来婉儿炼的不是“回头”,
是“敢不回头”。
而“家”,
不过是每个人心里,
那一座
终于敢离开的
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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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味,炼“敢”。
你说,怎么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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