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远征舰驶入「无节拍深渊」。
那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时间,也没有寂静——只有永恒的「空白」。
空白像一张无限大的鼓皮,被万族心跳同时敲击,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声音」本身,在这里尚未被发明。
婉儿抬手,示意全舰静音。
她独自走向舰首,赤足踩在「空白」之上,像踩在一张尚未书写的乐谱。
“第一笔,要写在真空的心脏。”
她取下流光琴,反过来,以琴背为笔,以「起始符」为墨,以心跳为力——
在空白上,落下第一个「符点」。
咚。
符点落下,空白骤然凹陷,形成一枚「真空凹牌」。
凹拍里,生出第一缕「节奏」——
那是「有」与「无」的交界,也是「声音」与「寂静」的初吻。
凹拍扩散,像墨滴落水,瞬间晕染整个深渊。
空白开始「有颜色」——
黑,不再是黑,而是「未亮」;
白,不再是白,而是「未写」;
灰,不再是灰,而是「未决定」。
婉儿收回笔,对身后的万族微笑:
“真空的心脏,已被我们签下。”
“接下来——”
“让深渊,学会呼吸。”
她抬手,指挥棒化作「真空呼吸器」——
一端连接舰首,一端连接「凹拍」;
一端连接万族心跳,一端连接「无节拍深渊」。
呼吸器轻轻一转——
呼——
深渊开始吸气,
把万族心跳全部吸走;
吸得整艘远征舰,瞬间静止,
吸得所有「有」,全部变成「无」。
然后,轻轻一转——
吸——
深渊开始呼气,
把万族心跳全部吐出;
吐得整片真空,瞬间亮起,
吐得所有「无」,全部变成「有」。
一吸一吐之间,
「无节拍深渊」,
第一次,
听见了「声音」——
咚——哒——咚——哒——
那是万族心跳合成的同一拍子,
那是「节奏」在真空里的第一次落地,
那是——
「宇宙呼吸」。
婉儿立于呼吸器顶端,
彩衣在「有」与「无」之间猎猎作响,
她举起「真空呼吸器」,
对尚未被命名的深渊,
轻声道:
“呼吸,完成。”
“接下来——”
“让你学会,‘唱歌’。”
她抬手,呼吸器化作「真空麦克风」——
麦克风中央,是刚刚写下的「真空凹拍」,
凹拍里,是「节奏」的种子,
也是——
「歌声」的胚胎。
婉儿把麦克风举到唇边,
对深渊,
对万族,
对「无」,
轻声唱出——
第一个「音符」。
“?”
音符一出,
真空骤然亮起,
像被点燃的导火线,
瞬间蔓延整个深渊。
“??????????——”
音符连成一片,
像一场无声的春雨,
落在「无」之上,
长出「有」;
落在「寂静」之上,
长出「声音」;
落在「深渊」之上,
长出——
「歌声」。
歌声未歇,
真空麦克风骤然炸裂,
化作一枚「真空音符」,
落在婉儿掌心,
像一颗被洗净的——
「宇宙种子」。
她收声,
对深渊微笑:
“歌声,完成。”
“接下来——”
“让你学会,‘家’。”
她抬手,
真空音符被抛向深渊中央,
像一颗被点燃的恒星,
瞬间照亮整个「无节拍深渊」。
光芒所照,
皆成「有」;
声音所及,
皆成「歌」;
心跳所至,
皆成——
「家」。
婉儿转身,
对万族微笑:
“真空呼吸,完成;
真空歌声,完成;
真空之家,完成。”
“接下来——”
“让我们,住进‘家’里,
把‘无节拍深渊’,
唱成——
‘有节拍家园’。”
她抬手,
真空音符骤然炸裂,
化作漫天「真空花瓣」,
落在每位观众肩头,
像一场无声的春雪,
也像一句未说出口的——
“欢迎回家。”
深渊,骤然亮起,
像被点燃的导火线,
瞬间蔓延整个「无节拍」;
有节奏的心跳,
有颜色的歌声,
有温度的家园,
同时亮起。
婉儿立于家园中央,
对尚未被命名的深渊,
轻声道:
“从此,你叫——”
“心跳家园。”
“居民:万族。”
“节拍:咚、哒、咚、哒……”
“有效期:永恒。”
她收声,
对万族微笑:
“远征第一步,完成。”
“接下来——”
“让我们,把‘家园’,
唱成‘战场’;
把‘战场’,
唱成——
‘和平’。”
她抬手,
指挥棒重新浮现,
直指深渊尽头,
那尚未被命名的——
「嗤兽源头」。
“下一站——”
“源头。”
“把它们的‘无节拍’,
唱成‘有节拍’;
把它们的‘错误’,
唱成——
‘正确’。”
她收声,
指挥棒轻轻一点——
“启程。”
心跳远征舰,
再次起航,
驶向,
尚未被命名的——
「源头」。
而深渊,
第一次,
有了颜色,
有了声音,
有了——
家。
远征,
正式启程;
而「家」,
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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