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内,若说南宫羽墨是初露峥嵘的幼龙,沉稳内敛,锋芒暗藏;那么南宫明玥,便是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的仙葩,她的成长,更多地体现在与万物共生共荣的奇妙感应上。四年光阴,让那“万灵亲和体”的特质,绽放出愈发夺目的光彩。
她无需像哥哥那样刻意打坐观想,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修炼,一种与天地自然的交融。
信步于空间之中,她所过之处,景象堪称神奇。脚下,那些含苞的花蕾会不由自主地次第绽放,舒展着最娇艳的姿态;身旁的草木无风自动,枝叶摇曳,仿佛在向她躬身致意,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生机与芬芳。她就像一位行走的春神,不经意间便催发了满园春色。
而在炼丹一道上,南宫明玥展现出了超越其母云芷凝认知的天赋。她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与药材沟通。云芷凝炼丹,尚需玉杵药臼,以内力小心萃取、融合。而明玥,在许多基础丹药的炼制上,竟能仅凭意念引导!
只见她静立于药圃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几株所需的草药,白嫩的小手虚虚一引。空间内精纯的灵气便随之流动,温柔地包裹住那些药材。下一刻,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其最精纯的药力精华被无形之力萃取出来,在空中凝聚成色彩纯净、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液珠或粉末,而后在她意念的操控下,自行融合、凝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无需炉火,自成丹韵。所成丹药,品质竟比云芷凝精心炼制的还要高出几分,几乎毫无杂质。
她的轻功身法,也与哥哥的凌厉迅猛截然不同,更显灵动飘逸。小小的身影在灵泉与花木间穿梭,宛如一只轻盈的雨燕,脚尖在叶片或泉中凸起的石块上轻轻一点,便能借力滑出丈许,姿态优美流畅,仿佛与风融为一体。
最让云芷凝感到惊异且开始谨慎引导的,是女儿在毒术上展现出的、近乎本能的悟性。
或许是“万灵亲和体”让她能感知到万物包括其毒性在内的所有属性,南宫明玥对草木的毒性有着一种天然的、精准的感知力。云芷凝开始系统地教导她辨识毒草、了解药性相克之理。寻常人需要反复记忆、实践才能掌握的知识,明玥往往一点即通,甚至能举一反三。
一次,云芷凝拿出一株外形与普通野菜无异、却含有剧毒的“断肠草”考验她。明玥只是凑近轻轻嗅了嗅,小眉头便微微蹙起,伸出手指并未触碰,而是隔空感受了一下,便稚声稚气却肯定地说:“娘亲,这个不好,它很伤心,也很凶,会让肚子很痛很痛。” 她所用的词汇虽孩童化,却精准地描述了其毒性和作用方式。
在云芷凝的指导下,她开始尝试简单的制毒与解毒。她制作的第一份毒粉,色泽均匀,毒性稳定;而调配的第一份解药,也能恰到好处地中和毒性。她似乎能“听懂”这些毒物与解药之间的“对话”,知道它们如何相互克制,如何平衡。这份悟性,让云芷凝在欣慰之余,也暗暗心惊,更加注重引导她树立“毒可为刃,亦可为药,心存善念,方是根本”的观念。
‘玥儿的天赋,竟如此得天独厚……无炉炼丹,通晓毒性。这份灵性,福兮祸兮?’她看着女儿正小心翼翼地用玉片刮取一种紫色毒蕈的粉末,那小脸上满是专注与好奇,没有丝毫对毒物的恐惧。‘必须好生引导,让她明白力量的意义,绝不能让她走入歧途。’
南宫明玥抬起头,似乎感受到母亲的注视,冲她展颜一笑,那笑容纯净无邪,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浊。她举起手中盛着毒粉的小玉碟,献宝似的说:“娘亲,这个,和那边蓝色的花花放在一起,就不凶了哦!”
云芷凝走上前,接过玉碟,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柔声道:“玥儿真聪明。但要记住,这些东西,可以用来保护自己和我们想保护的人,却不能轻易用来伤害无辜,知道吗?”
明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依偎进母亲怀里,小声保证:“玥儿记住了,只保护爹爹、娘亲、哥哥,还有舅舅……”
夕阳的余晖透过空间朦胧的天光洒下,为相拥的母女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拥有着惊世之能的女孩,此刻,也只是一个依赖着母亲、内心澄澈的孩童。她的能力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而如何运用这份礼物,则需要她在未来的道路上,慢慢学习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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