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们好着呢。”颜绍清还是昧着良心撒了谎。
本来,她是打算说,自己每天晚上写作到很晚会影响顾景程休息,才分房睡的。
但她也知道,这太不符合当下国情了,院里的嫂子在一块儿闲聊常说荤话,她也听了一耳朵。
很多人家,别说分房、分床了,连分盖两床被子都不可能的,那就意味着离心了。
刘嫂子有些不信的看着她:“ 你可别糊弄我。我要早知道,肯定不让大花去。”她也就是前天才听大花回来说这事,还没想好怎么去跟颜绍清说,就考试了。
颜绍清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大花做完作业就往跑,都是赶在顾景程到家之前就走了,她还以为真是临近考试想要自己复习呢。
“真没事。以后他晚饭也回家吃,他做。”
好了,感情甚笃的证明,有了。
“那我就放心了。”
大花前一阵子都学到很晚,刘嫂子都带着毛头和二花睡着了,她才打着电筒黑灯瞎火的到家。
人家小夫妻正干柴烈火的时候,天天被自己家打扰到那么晚,算怎么回事。
颜绍清表示,其实不存在的。
因为大花回家晚,大屋灭了灯小院里就黑灯瞎火,不灭又费电,所以,刘嫂子就让她把手电筒带着。
正好,下了课颜绍清就和她一块儿打着手电筒去厕所,然后再各自回家睡觉,既不用臭自己也不用吓自己了。
虽然大花的武力值基本为0,但是,一旦有人陪着,另一个人的胆子就成几何级数增长起来了。
“你俩都那么好看,生的娃肯定也好看,抓紧要一个,到时候4、5月份坐月子,不冷不热,等再到天冷的时候娃都好带了。”
这么赶?那不是得今晚就怀上?
*
虽然说好了让顾景程回家垒鸡窝,但颜绍清已经有点等不及了,还得找砖头,还得等休假,猴年马月。
不如自己先试试?
大脑也需要劳逸结合,最近动脑子的事情太多了,搞点有意思的体力活干干也不错。
她去厨房的灶膛边挑了十多根粗细一致的玉米杆子,把外头的枯叶全都撸干净,用刀都斩成了一尺多长的长度。
又回屋去把上次扯窗帘剩下的布条和绳子都找出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就开始扎帘子。
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缝都有些大,她比划了比划,小鸡仔子能挤出来,肯定不行。
重来。
终于,忙活了一下午,她扎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寿司帘”一样的玉米杆帘子。
比划了一下,她决定,鸡窝就放正屋的窗脚下。
她的窗脚下可不行,这些小家伙生物钟太准了,天黑上宿,天亮就开始叽喳,能远一分是一分。
正当她一边卖力在地上挖沟,一边比划着帘子的长度时,顾景程回来了。
就见平常啥事儿也不想干的人,这会儿正把脸都憋红了在刨土?
“这是干嘛?”
颜绍清一回头,就看到顾景程挽着衬衫的袖口,一只手臂上搭着军装外套,一只手拿着军帽,正疑惑的看着她。
虽然这人万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相处的久了,她已经能准确判断他每一个细小的微表情背后的情绪。
今天的表情——好奇、惊讶、不解。
她刚想开口回答,忽然想到网上“翠萍垒鸡窝”的梗,一样是假夫妻,一样是垒鸡窝。
不同的是,翠萍身后那个会计是个坏人,她身后这个……
哈哈哈,莫名的好笑。
“垒鸡窝啊!”颜绍清小脸红扑扑的全是汗,但眼神中全是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
“你要养鸡?”顾景程在脑中想了一下,队里好像确实孵了不少鸡仔子,明天问问后勤部,有没有多余的可以要一两只。
看这鸡窝也就巴掌大,还矮。
“不养鸡,藏金条。”颜绍清刻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顾景程把硕长的身子弯了又弯,一直凑到她的身边才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金条?哪来的金条?
看到他忽然站直的身体和瞪大的瞳孔,颜绍清知道,这是震惊,绝对的大惊失色。
“哈哈哈!”她笑得一个没蹲稳,直接坐到了地上,眼泪都笑了出来,“逗你的,我兜里有几个子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前两天才从顾景程那里收到这个月的津贴,五张大团结和各种票。
意识到她又在搞怪,顾景程也有些无奈,她总是这么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便提醒她:“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
颜绍清点点头:“知道了。”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这些老年人玩梗了,没意思。
“拉我起来。”
顾景程看着伸过来的莹白小手,犹豫了一下,把帽子换到另外一只手,伸过一只胳膊让她握着将人提了起来。
颜绍清表示,都“老夫老妻”了,你在避什么嫌?
顾景程进屋放下衣帽就去厨房做饭,中午的红烧肉吃完了,但黄焖鸡还有剩,煮点玉米糈子粥,摊两张面皮饼,正好扫尾吃光。
颜绍清虽然不用做饭,但还是过来帮着烧火,一边添柴,一边透过蒸腾的水汽看着顾景程。
因为怕粥糊底,这会儿他正拿着勺在锅里搅动,麦色的肌肤、遒劲有力的手臂肌肉,还有因为用力而凸起的血管,衬着手肘边卷起的白色衬衫,性张力满满。
颜绍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起了色心,还是因为灶膛的火太烫,总之,她的心跳是乱的,脸是热热的。
都怪刘嫂子,说什么生孩子、坐月子。
本来,她还打算等顾景程回家问问他,一年后离婚用什么理由合适,需不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比如舆论、风声等等。
比如她醉心写作,所以分房,就挺合适。
今天没和刘嫂子说,是因为还没商量,她一个人不好做主。
这会儿,她不想问了,她想扑倒,扑倒!
让你避嫌,让你端着!
虽然早就习惯了颜绍清动不动就犯花痴,但今天,她看得时间太久了,久到顾景程拿勺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搅,鬼使神差的竟然问了一句:“看什么?要吃人吗?”
说完,只觉脸上被锅里氤氲的热汽蒸的烫人。
“对呀,等饿了,要先吃人。”
颜绍清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想都没想,起身走到顾景程身边,拽着他微敞的衬衫领子,把那张俊脸拉到眼前。
浓密的眉毛英挺帅气,灿若星辰的眼睛在长睫的掩映下,依然可以看见自己的影子,高挺的鼻梁下是棱角分明的唇。
呼吸相闻间,颜绍清只听到两个人的心跳都如擂鼓一般。
然后,眼前一晃,她已经吻上了眼前人的唇。
“咣当——”勺子掉进了锅里。
顾景程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有电流穿过身体,连头皮都是麻麻的。
这其实都不能算是一个吻,只能算是唇和唇的触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颜绍清已经转身跑了,他的指尖只来得及擦过一片布料。
好软。
颜绍清这会儿正在屋里捂着滚烫的脸自我攻略:
既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动假戏真做的准备,那现在,主动的人是自己,岂不是赚了?
人心嘛,感情嘛,太累了。
美色嘛,肉体嘛,合法的!
哎!刚才自己太怂了,应该再吻的深入一点的,吃都吃了,吃干净点嘛!
亏了!
虽然她把自己哄得挺好,但吃饭的时候,颜绍清还是没好意思抬头。
其实她还是有点怵顾景程那张冰块脸的,万一,这会儿的微表情是厌恶、厌烦或者是鄙视,那她会伤心的。
顾景程看着她鹌鹑一样的低着头,也从原来的拘谨变得有些好笑。
“怎么不吃菜?”光低头喝粥,脸都快要埋到碗里了。
“噢。”颜绍清瞄了一眼菜碗,随便夹了块鸡,继续低头吃。
是只鸡爪。
她埋头啃得卖力,顾景程却觉得喉头发紧,赶紧也低头喝粥。
刚才有一瞬,他觉得那鸡爪,是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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