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觉得,这事虽然有些丢脸,但打都打了,多大点事儿嘛。
今天过来拉架的这几位战友,个个年龄都比他小,哪个又好意思说他什么?
“好了,你别没完没了的,这大晚上的,兄弟们都要回去搂媳妇儿睡觉呢。”李大山虎着脸对站在儿子身后的林浅说道。
他这么一说,院子里的几人都有些臊的慌。
李大山以前就喜欢说荤话,娶了个年轻老婆以后更是嘴上没把门的。
现在院子里这么多人,还有女人和孩子,他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口,都不知道调戏的是谁。
“顾团长,我确实思想觉悟过低,实在不能接受李大山的选择。而且他还动手打人,我要去妇联告他!我要离婚!”
一直木木的林浅,忽然抬手抹了抹眼泪,昂着头眼神坚定的环视了一圈院里的人:“今晚的事,还有我的伤,希望大家都能给我作证。”
也不知道李大山到底用了多大劲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浅脸上红肿的指印已经有些发紫。
“我看你就是打的少了!”李大山闻言又恶狠狠的扬起了胳膊。
李云睿拽起妈妈就要跑,林浅却一动不动。
打吧,打一下也是打,打两下也是打,她不在意再多几下,伤重点才好,反正她是要去妇联的,谁来调解也没用,她就是要离婚!
“行了!都冷静点!”
顾景程抓住李大山高举的胳膊,这么多人在院子里,怎么可能让他再施暴。
“从工作需求来看,罗营长的爱人确实更需要这份工作。”
团里给随军家属安排工作向来是按照需求来的。
林浅已经有工作,罗营长的爱人没工作,这是第一;第二,她一直在劳服厂工作,人家原来就是教师,实在没有道理调换工种。
革命分工不同,工作不分高低贵贱。
这种挑挑拣拣放到明面上,是肯定不被支持的。
李大山这做法,除了恶心了林浅,别的还真说不出什么错来。
至于说打人这件事,“对妇女儿童使用暴力,明天团里会开会研究,给予李大山同志相应的处分。”
顾景程对于林浅要离婚的要求,直接略过,这不是他能给得了答复的事。
作为团领导,他也不是没调解过家庭矛盾,“离婚”这种气头上的话,听听就行了。
况且,李大山不会同意离婚的,林浅一个人再怎么闹,根本没用,除非他哪天退伍转业了,不再是军婚。
“闹闹闹!老子好好的做个好事,被你个丧门星一闹,倒背了个处分!”李大山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在团里资格虽然最老,但他官比别人小啊,现成的把柄被自己人送到别人手里,白白就挨了个处分。
“葛营长,送李副团长去营区值班室睡一晚,告诉岗亭,今晚不许他进家属院。”
李大山斗鸡一样在院里又要发飙,顾景程直接让葛大壮把他带走。
看林浅梗着脖子倔强的样子,这两口子今晚如果在一块,肯定还得再打起来,真闹大了,团里也跟着丢脸。
因为李大山,他们丢的脸已经不少了,经不起这种折腾,闹到三团去,一样是给人家看笑话。
李大山骂骂咧咧的被葛大壮和另外两个人劝走了,团里其实一直有硬性规定,禁止对妇女儿童使用暴力,他算是撞枪口上去了。
平常,各人在家打打孩子什么的,也没人计较,说是不准使用暴力,但孩子调皮能不教育吗?
惯子不惯学,学习不认真,能不教训一顿?
大花在家那么受宠,考二十分不还一样被葛大壮拿皮带抽。
但打老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都是成年人,什么样的事不能用语言来沟通,非要用武力去施暴,达到让别人屈服的目的?
送走李大山,院里就剩林浅母子,顾景程他们几个男同志也不方便再待着,也都各自回了家。
颜绍清像个吃瓜的猹一样,在院子里偷偷伸长脖子看了好几回了,看到顾景程回来,赶紧小跑过去问道:“林浅真的能离婚么?”
两家就隔一堵一米五的小矮墙,隔壁动静又这么大,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她觉得林浅的话不像是气话。
顾景程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他们两口子的头上,可是悬着离婚的剑呢。
他知道颜绍清喜欢他,但这种喜欢,就好像她喜欢鸡窝里的三只小鸡一样,喜欢田里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的辣椒一样,喜欢食堂的大肉包子和红烧肉一样。
仅仅就是“喜欢”。
到了约定离婚的时间,她一定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脸就走。
他,不想她走。
“离不了,李大山不点头,就没戏。”顾景程一边锁院门,一边低头答道。
颜绍清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只是自顾说着:“可是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啊,明明是他千方百计把人娶到手,又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两个人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相看两生厌,多膈应啊。”
赶紧离。
再过一个多月就恢复高考了,林浅以前学习那么好,复习复习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已婚人士报考是需要出证明的,到时候李大山肯定不同意她考。
只有离了婚,才有可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不要去掺和别人的家务事。”
难得的,顾景程非常严肃的和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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