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女离去,厉寒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平静地落在李清荷身上,却并未说话。
无形的压力在寂静的厅堂中弥漫。
李清荷感受到那平静目光下的审视,娇躯微微颤抖,头垂得更低,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挣扎。
良久,厉寒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直刺人心的力量:
“现在,没有外人了。告诉本座,你,或者说你们李家,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用到这等手段,将你送到我的面前?”
李清荷猛地抬起头,美眸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似乎没料到厉寒竟能一眼看穿。她看着厉寒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幽暗的眸子,心中的防线,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厅内的气氛,随着厉寒那句直指核心的问话,骤然变得凝滞、冰冷。
李清荷娇躯剧震,猛地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与失措,之前的温婉仪态荡然无存。她嘴唇哆嗦着,极力否认:“没……没有!前辈明鉴,家族只是……只是仰慕前辈风采,想让清荷……侍奉前辈左右,绝无他意!”她的声音带着颤音,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厉寒对视。
厉寒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幽深的眸子仿佛两口寒潭,让李清荷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每一声都如同敲在李清荷的心尖上。
“本座的耐心,是有限的。”厉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前辈……清荷所言句句属实啊!”李清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显得楚楚可怜,“若能侍奉前辈,是清荷的福分,家族也……”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打断了她的表演。厉寒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他并非嗜杀之人,但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尤其是在自身安危可能受到威胁之时。
“红衣,紫玉。”
随着他的呼唤,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厅内,一左一右封住了李清荷的退路。红衣眼神冷冽,紫玉目光沉静,两人筑基期的灵压虽然并未完全爆发,却已如同无形的牢笼,将李清荷牢牢锁定。
李清荷感受到那两股丝毫不弱于家族老祖的恐怖气息,顿时面无人色,浑身瑟瑟发抖。
而厉寒,不再多言。他心念一动,属于筑基修士的强大魂力不再有丝毫保留,如同汹涌的海啸,轰然向跪在地上的李清荷碾压而去!
“呃啊!”
李清荷只觉得一座无形大山当头压下,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挤碎,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死死压在地面上,连抬头都做不到。那庞大的灵压不仅作用于肉身,更直接冲击着她的心神。恐惧、绝望、无力感……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冲垮了她勉强维持的镇定。
“不……不要……”她艰难地发出破碎的求饶,心理防线正在迅速崩溃。
厉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同看着一只挣扎的蝼蚁。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漆黑魔气。是时候了。
他眉心处,那道一直隐没的玄奥魔纹,骤然浮现!魔纹呈现出深邃的紫色,缓缓旋转,散发出诡异而威严的光芒。与此同时,他丹田气海深处,那枚由魂心种魔大法凝练的主魔种微微一颤,一股精纯至极、蕴含着绝对控制意志的魔道本源被分离出来,化作一枚微小的、闪烁着紫黑色幽光的子魔种。
“看着我的眼睛。”厉寒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穿透了灵压的束缚,直接响彻在李清荷的识海。
濒临崩溃的李清荷,不由自主地、带着极致的恐惧,望向了厉寒那双此刻已完全被幽紫光芒占据的眸子。
那仿佛是两个吞噬一切的旋涡!她的意识、她的神魂,在这一刻都被牢牢吸住,无法挣脱。
厉寒指尖那枚紫黑色的子魔种,如同拥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射出,没入李清荷的眉心!
“啊——!!!”
李清荷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痛苦的酷刑。子魔种强行侵入她的神魂,霸道地烙印下属于厉寒的意志,抹除其原有的反抗意识,重构其忠诚的核心……这个过程,对于被施术者而言,无异于神魂被寸寸撕裂又强行重组。
红衣和紫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们对此早已习惯,甚至自身也经历过类似的过程。她们只是更加警惕地戒备着四周,确保过程不被打扰。
惨叫声逐渐减弱,李清荷身体的抽搐也慢慢停止。她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神采,仿佛变成了一具精美的空壳。
厉寒眉心的魔纹光芒渐敛,重新隐没。他脸色微微泛白,以他如今的状态,强行分离并种下一枚子魔种,负担也是不小。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与李清荷神魂深处那枚子魔种建立了牢固无比的联系。
他心念一动。
地上,眼神空洞的李清荷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那双失去焦距的眸子,重新亮起了光芒。但这光芒,不再有之前的灵动、厌恶或恐惧,只剩下一种绝对的、冰冷的顺从与敬畏。
她挣扎着爬起身,甚至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发髻,朝着厉寒无比恭敬地、五体投地地跪拜下去,声音平稳而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奴婢李清荷,拜见主人,愿为主人奉献一切。”
此刻的她,已经从里到外,彻底变成了受厉寒魔种控制的傀儡。她的记忆、知识仍在,但所有的情感、意志,都已以对厉寒的绝对忠诚为核心进行了重构。
厉寒微微颔首,对于魂心种魔大法的效果,他从不怀疑。他散去灵压,重新坐回主位,淡淡开口:
“现在,告诉本座,李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五一十,不得有半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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