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生活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网束缚着,大多数人的活动范围不过是从自家到亲戚家,再到镇子上采购生活必需品。
人们就像被圈养在熟悉领域里的动物,一生都在那几个特定地点打转,从出生到死亡,始终没能走出这个狭小的人际圈子。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人们对周遭的环境和身边的人了如指掌,可也像给视野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布,限制了对外界更广阔天地的探索与体验。
老朱先生站在众人面前,讲述起县城城墙的故事。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每一个数据都清晰得如同刻在石头上:“县城城墙高10米,厚7米,南北长750米,东西宽500米,周长2500米。城墙设有南、北二门,后来又增筑了西门、东门,还挖了壕池,深、宽各7米。”
这些数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一把把钥匙,打开了人们想象的大门,那座古老而坚固的城墙仿佛就矗立在眼前,带着岁月的厚重与历史的沧桑。
在远远打量完县城之后。常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城北门出发,一路上,他们穿过了县城近郊的田野和附属的村庄,那些景色他们早已看过无数遍,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稀奇了。
当他们来到北门时,守门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常家的旗号。在这个小地方,常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守门人没多问什么,挥挥手就放他们进去了。
北门上方,“北门锁钥”四个大字刻在那里,在深秋早晨的阳光里,显得有些单薄消瘦。常恒仰着头,盯着这四个字看了许久,他想分辨出这是什么字体,可看来看去,只觉得这字仿佛在诉说着过去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一走进城内,常恒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陌生。街上的年轻人大多留着精神的平头,穿着整齐的陆军装,走路都带着一股劲儿;而老年人里,还有不少人头上留着长长的辫子,慢悠悠地走着。
妇女很少见,就算有,也都匆匆跟在男丁身后,不敢多停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疲惫和麻木,没有常恒想象中城里人的那种活力,整个街道都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息。
街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比较集中。可店里的生意却冷冷清清,店主们要么坐在门口发呆,要么有气无力地整理着货物。他们的孩子倒是很活泼,在摊位前跑来跑去。
常恒他们左拐右拐,在这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城里绕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车马店。
这家店在北城区,离校场很近,位置不错。车马店的样子很特别,三面是围墙,一面是两层的土楼,围成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只是现在这个季节,树叶大多都掉光了,只剩下一些枯枝在寒风里摇晃。
常老爹早就派人提前订好了房间,所以他们一到,店主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待人特别热情,一看就是老实厚道的人。
他们还有五个孩子,一家人齐心协力把这个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店主的孩子们都比常恒他们大一些,看到这些从乡下来的小客人,眼里满是好奇。
没一会儿,店主就端上了丰盛的午餐,几盆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和疙瘩汤摆在桌上,香气一下子就钻进了常恒他们的鼻子里。他们赶了半天路,早就饿坏了,看到这些美食,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在两位先生的安排下,孩子们按照一个房间四个小孩一个大人的样子住了下来。房间不大,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也很温馨,让人一进去就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孩子们的精力总是那么旺盛,一放下碗筷,就像脱缰的小马驹一样在院子里跑开了。他们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会儿跑到这边看看墙角的花,一会儿跑到那边摸摸土楼的墙,整个院子都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两位先生看着孩子们玩得开心,也没多管,只是简单地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别进其他客人的房间,别弄坏店里的东西,然后就慢悠悠地走到楼下的茶摊,和店主、护院坐在一起,悠闲地喝起茶来。
常恒、小姐姐和丁满这三个孩子对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和牛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站在院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数着车子。
那些马车看起来都很新,车身被擦得锃亮,上面还装饰着漂亮的花纹,拉车的马也是膘肥体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
而牛车就朴素多了,大多是一头被照顾的很好膘肥体壮的牛(也有瘦骨嶙峋的)拉着一个简单的木架子车,车轮有的是木头外面箍着铁圈,走起来“嘎吱嘎吱”响;只有少数牛车是铁轮橡胶胎的,看起来稍微好一些,可在常恒他们眼里,还是不如马车气派。
他们一边数着车,一边小声讨论着。常恒说:“你看那些马车,坐着肯定很舒服,要是能坐一次就好了。”小姐姐白了他一眼:“就你想得美,那都是有钱人家坐的,咱们可坐不起。”;常恒白了小姐姐一眼说道“是你没钱我家有”;丁满在一旁看着拌嘴的两人转移话题道:“不管牛车、马车都挺有意思的,咱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坐”
他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眼睛始终没离开那些车辆,仿佛在这些车身上,能看到另一种他们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晚上常老爹亲自来接常恒了,常恒放下对父亲娶小娘的不满也就跟着回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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