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港的喧嚣与暗流,在“晨风之誓”五人分头行动的紧张一日后,暂时被隔绝在“海燕号”厚实的橡木船板之外。船长室内,魔法灯稳定柔和的光芒,驱散了窗外渐浓的暮色,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光线洒在摊开的、标注着复杂航线与危险区域的海图上,照亮了旁边散落的、散发着霉味与古老智慧的祭司手札古籍残卷,以及艾吉奥凭借惊人记忆匆匆绘制的、线条简洁却信息量巨大的海狼商会码头区情报图。
空气中混杂着陈旧羊皮纸的涩味、索菲亚正在检查的炼金药剂瓶散发的淡淡刺鼻气味,以及从微微敞开的舷窗缝隙中钻入的、带着咸腥与港口鱼市腐败气息的海风。这复杂的味道,仿佛正是眼下局势的写照——古老传说、现实危机与未知的魔法力量交织在一起。
艾吉奥带回的消息最为具体,也最为惊心。他凭借超凡的潜行技巧,如同阴影般融入了海狼商会核心码头区的每一个角落。他不仅再次确认了那几艘悬挂狰狞“海狼旗”的远洋船正在加班加点地装载那些令人不安的物资——闪烁着寒光的重型捕鲸叉、刻画着禁锢灵魂符文的禁魂笼,以及缠绕着不祥黑暗能量的特制缆绳——更关键的是,他冒险贴近了商会头目们的谈话,偷听到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脊背发寒的内幕。
“他们不是准备,是已经开始了!”艾吉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这在他这位向来冷静的游荡者身上极为罕见。他环视同伴,目光最终落在雷恩脸上,“海狼商会并非盲目地在茫茫大海上碰运气。他们声称‘拥有’一个特殊的‘祭品’——一个据说是从极东海域某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上,通过血腥手段掳掠来的、拥有特殊血脉的少女。商会高层称她为‘海语者’,他们坚信,她的心脏或者灵魂,是举行某种古老召唤仪式,迫使海妖现世的关键‘钥匙’!”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那个女孩,就被关押在船队旗舰‘怒涛号’最底层、被改造成密室的货舱里,守卫极其森严,几乎没有任何潜入的空隙。仪式时间,就定在三日后的‘潮汐之月’月圆之夜!”
这个消息让船长室内的温度骤降。一个无辜少女被作为祭品,这本身就已触及底线。索菲亚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坠饰,指尖发白。塔隆的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浓眉紧锁。
与此同时,索菲亚和星尘在故纸堆与星辰轨迹中的研究,也取得了指向性的突破。索菲亚捧着一卷用濒临失传的古纳迦语书写、边缘破损严重的祭司手札,她的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字迹,轻声解读道:“这里有段非常隐晦的记载……‘当海洋之女悲伤,其泪坠落,可平复元素之怒,亦可沟通生死,指引通往纯净之源(两界泉)的道路。’这里的‘海洋之女’,很可能指的就是汐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海妖。‘汐族之泪,可平复元素之怒,沟通两界之泉’。”
而星尘则站在小小的水晶观测窗前,仿佛在与遥远的星辰对话。他彻夜未眠,银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常人无法窥见的星图轨迹。“东北海域那片怨气深处,”他转过身,语气空灵而确定,“那几点我曾感知到的、纯净如初生珍珠的‘希望之星’光辉,它们的运行轨迹,与古籍中记载的‘潮汐之月’周期完全吻合。并且在月圆之夜,它们的光芒将达到鼎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异常清晰。这绝非巧合,它们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在……指引着什么。”
“海妖之泪……两界泉……”索菲亚将两者的信息结合,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既恍然又忧虑的神情,“难道救治莉娜的关键,不仅仅是找到‘两界泉’的地理位置,还需要……海妖本身的帮助?或者,海妖因强烈情感(很可能是悲伤)流下的眼泪,本身就是唤醒莉娜、中和她体内那股死寂能量的药引?”
“而海狼商会!”雷恩猛地一拳砸在铺着海图的桌面上,声音如同寒冰,“他们想用最血腥、最野蛮的方式,通过虐杀一个‘海语者’来强行获取这种力量!这根本不是在沟通,这是在亵渎,是掠夺!这种行为只会彻底激怒海妖,甚至可能因此污染了那纯净的‘两界泉’!”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莉娜躺在病榻上苍白脆弱的脸庞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海狼商会的疯狂计划,不仅关乎一个陌生少女的生命,更可能直接断送莉娜唯一的生路,甚至为这片海域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必须阻止他们!这个念头在五个人心中同时响起,无比清晰。但现实的困境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上来——如何阻止?凭借他们五人之力,强攻海狼商会戒备森严、拥有数百名武装水手和数艘大型战舰的船队,无异于以卵击石,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促使对方提前举行仪式。
焦灼的气氛在室内弥漫,每个人都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突破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舱室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塔隆低沉警惕的呵斥和一个年轻、嘶哑、充满了惶恐慌乱的哀求声。
“站住!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这是塔隆的声音,如同闷雷。
“让我进去!求求您了,大人!我必须见雷恩团长!‘黎明之剑’的雷恩团长!我知道他在里面!求求你们了!”那个年轻的声音带着哭腔,用的是带着浓重海边口音、语法有些混乱的大陆通用语,充满了绝望。
“我是……我是从‘碎贝壳’渔村来的!我叫阿鱼!我们村子……出大事了!海里有怪物,吃人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声音变成了绝望的哀嚎,仿佛濒死之人的最后呼救。
碎贝壳渔村?雷恩心中一动,目光迅速扫向海图,在加尔文港东北方向约半日航程处,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点。那是一个以出产某种带有珍珠光泽的稀有贝壳而知名的贫穷小渔村。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且还指名道姓要见自己?“黎明之剑”的名号虽然在港口传开,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偏远渔村的少年精准地找到“海燕号”。
事出反常必有因。雷恩与索菲亚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她眼中同样的疑虑。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塔隆,让他进来。”
厚重的防水门帘被掀开,一个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几乎摔倒在地。来人是个少年,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身材瘦小,皮肤是常年被海风和烈日灼烤成的深古铜色,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上,还挂着细碎的海草。他穿着一身打满补丁、被海水浸透又半干的粗布短褂,赤着双脚,脚上沾满了来自码头的泥泞和疑似擦伤的血痕。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一双本该清澈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身体像风中芦苇般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脱力还是巨大的惊吓。
他一进来,浑浊的目光仓皇地扫过室内几人,最后定格在气质最为沉稳、明显是首领的雷恩身上,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冰冷坚硬的甲板,朝着雷恩连连磕头,额头撞击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雷恩团长!‘黎明之剑’大人!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村子吧!海里有怪物!它……它吃了好多人!昨晚……昨晚我阿爸的船……也没回来!哇——”少年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压抑的情绪彻底崩溃,放声大哭,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了满脸。
“慢慢说,孩子,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样的怪物?”雷恩示意塔隆将少年扶起来。塔隆那双能轻易扭断魔兽脖颈的大手,此时却有些笨拙地、尽量轻柔地将少年搀起,按在了一张椅子上。索菲亚适时地递过去一杯温水,声音温和:“喝点水,定定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少年名叫阿鱼的双手颤抖着接过水杯,仿佛捧着救命的甘霖,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几滴水顺着嘴角流下,混合着眼泪。温热的水似乎稍微驱散了一些他体内的寒意,他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地开始了讲述。
原来,从大约十天前开始,“碎贝壳”渔村附近世代赖以生存的海域,就开始被不祥的阴影笼罩。先是渔民们发现,以往鱼群丰富的传统渔场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撒下的网往往只能捞起一些零碎的海草和小鱼。接着,有在浓雾天气晚归的渔船报告,说在能见度极低的海面上,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女人的歌声”。那歌声被描述为凄美哀婉,空灵得不像人间之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循着声音去寻找源头。然而,凡是试图靠近声音来源的船只,无一例外都遭遇了厄运——不是莫名其妙地撞上平时绝不会触及的暗礁,就是整船人连同船只一起神秘失踪,连一片木板都找不到。
起初,村里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们还以为是遇到了几十年不遇的异常海雾和诡谲的暗流,加强了警示。但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出常理。三天前的夜晚,月光明亮,一个在村边高地守夜的村民,亲眼目睹了令他魂飞魄散的一幕——在粼粼波光中,一个巨大、模糊的黑影浮出水面,它似乎长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类似女人的头颅,而头颅之下,却是无数条如同巨蟒般疯狂舞动、布满吸盘的章鱼触手!那黑影轻而易举地掀翻了一条胆大靠近查看的小艇,船上几名村民甚至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些恐怖的触手瞬间缠绕、拖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水中,海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逐渐消散的凄厉惨叫和一滩迅速被海水稀释的暗红色血水!
“是海妖!一定是海妖来报仇了!”阿鱼讲到此处,身体抖得像筛糠,声音尖锐地充满了恐惧,“村里的老人们私下里说,几十年前,有一支外来的、不信邪的船队,就在那片海域附近,用鱼叉和渔网捕杀过一位‘海神娘娘’!(这是当地渔民对海妖的一种敬畏的称呼)现在它们的后代回来报仇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阿爸不忍心看着全村人挨饿,和村里剩下的几条最好的船,一起冒险出海,想绕过那片死亡海域,去更深的地方碰碰运气,结果……结果……”阿鱼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只有一条船逃了回来,船上的老大已经彻底疯了,浑身湿透,眼神空洞,只会反反复复地念叨‘眼睛……好多的绿色眼睛……在雾里发光……歌声……好听的歌……要命……’ 我阿爸他们……全都没回来!连船骸都没找到!”阿鱼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椅子扶手上,失声痛哭,瘦弱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绝望的渔村并非没有寻求过官方帮助。他们派出了代表,前往加尔文港的港务所和城防守备军驻地,声泪俱下地陈述灾祸。然而,换来的只是官僚们冷漠的敷衍和推诿。“证据不足”、“可能是遭遇了罕见的恶劣天气与集体幻觉”、“需要进一步调查”……种种借口,归根结底,无非是认为为一个偏僻、贫穷小渔村的“怪谈”和“失踪案”出动兵力、消耗资源,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在最后的希望即将熄灭之时,村里一位年轻时曾游历过大陆、见过些世面的老祭司,想起了最近在港口酒馆和佣兵间流传的关于“黎明之剑”雷恩的传闻——那些斩杀沼泽魔物、揭露邪恶阴谋的英雄事迹。老祭司颤抖着对村民们说:“也许……只有那些真正与黑暗战斗过的英雄,才会相信我们,愿意帮助我们。”于是,全村人掏空了本已干瘪的钱袋,凑出了仅有的、带着鱼腥味的几枚银币和一大堆铜子,让村里公认水性最好、也最机灵的孤儿阿鱼,偷偷划着一条小舢板,凭借着对海流的熟悉和一股狠劲,连夜冒死穿越风浪,赶来加尔文港求助。
“海妖?复仇?”艾吉奥听完叙述,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时间和地点,未免太过巧合了。”他走到海图前,指向碎贝壳渔村的位置,“看,这里恰好位于加尔文港通往东北外海的咽喉要道,距离海狼商会计划举行仪式的那片海域,航程不足一日。渔村出事的时间点,几乎与海狼商会开始紧锣密鼓准备的时间重合。”
“不是海妖。”星尘突然开口,语气肯定,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刀锋的光芒,“我昨夜感知到的那片海域的怨气,虽然深沉、悲伤,如同无尽的哀歌,但其中并无主动攻击、嗜血暴虐的意念。那是一种被侵犯、被伤害后的悲鸣。而且,若真是海妖复仇,为何沉寂数十年后,偏偏选在此时?就在海狼商会准备大规模猎杀、举行邪恶仪式的前夕?这更像是一个被精心设计的……序幕。”
索菲亚也若有所思,接着星尘的话分析道:“长着女人头颅和章鱼触手……这种具象化的描述,虽然符合民间对海妖的恐怖想象,但仔细推敲,反而更像是某种……被黑暗魔法扭曲或人工改造合成的海怪?或者是……有人故意利用幻术或魔法装置,制造出这种恐怖景象,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恐慌,清空那片海域,驱散可能碍事的渔民?甚至,这可能就是海狼商会邪恶仪式的一部分,‘测试’或者‘预热’?”她的目光投向雷恩,意思很明显:那个所谓的“海怪”,会不会与商会捕获的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海语者”少女有关?
雷恩的心中瞬间如同闪电划破迷雾,无数线索和可能性交织、碰撞,最终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行动方案。渔村的求助,看似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突发事件,但其发生的时间、地点,都透着一股浓烈的人为操纵的蹊跷味道。这真的是一场来自深海的复仇?还是海狼商会为了确保仪式万无一失,而布下的又一重阴险障碍?那个所谓的“海怪”,是商会操纵的武器,还是仪式引发的异变?
无论如何,阿鱼的到来,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近乎完美的介入机会!一个正当的、可以避开港口各方耳目、光明正大前往那片敏感海域的理由!他们可以打着“为民除害、调查海怪”的旗号,接近甚至进入海狼商会的禁区。
“阿鱼,”雷恩再次蹲下身,平视着少年那双被恐惧和泪水浸透的眼睛,语气沉稳、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告诉我们,那个‘海怪’最常出没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最后逃回来的那条船,是在哪个方向遭遇它,或者说,是在哪个方向看到那些‘绿色的眼睛’和听到歌声的?”
阿鱼用力擦了把眼泪和鼻涕,努力在混乱恐惧的记忆中搜寻着有用的信息:“在……在‘恶魔礁’那边!就是村子东边大概十几海里,那里有一片像魔鬼牙齿一样参差不齐的黑色礁石群,水流很乱,暗礁也多,平时除了不要命的,我们都不敢靠近的!逃回来的船……就是从恶魔礁偏北的方向拼命划回来的!他说歌声和眼睛,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恶魔礁!雷恩迅速在海图上找到了这个用骷髅头标记的危险区域,果然位于加尔文港通往东北外海的航线上,是一处连经验丰富的商船都会刻意绕行的着名险地,其位置,正好处于前往星尘所观测到的“希望之星”区域的必经之路上。
“我们接受你的委托。”雷恩豁然起身,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瞬间驱散了船长室内最后的犹豫气氛,“塔隆,带阿鱼去船员舱休息,给他找些干净的衣服和毯子,再让厨子弄点热汤和食物给他!他需要恢复体力。”
“是,团长!”塔隆洪亮地应道,拍了拍阿鱼瘦弱的肩膀,“小子,跟俺来,先填饱肚子再说!俺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敢在海上撒野!”
“艾吉奥,立刻去码头,采购足够我们航行五天的最新鲜淡水和补给,动作要快,尽量低调,但也不要显得鬼祟,符合我们佣兵团正常出任务的样子。”
“明白。”艾吉奥一点头,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了舱室。
“索菲亚,星尘,立刻检查我们所有的装备、武器和药剂库存。重点是水下战斗可能用到的物品——水下呼吸药剂、对抗精神攻击的宁神香锭、破除幻象的显形粉尘,还有所有能增强水下行动能力和攻击力的附魔武器和卷轴。”
索菲亚和星尘同时点头,立刻开始行动,索菲亚走向她的炼金工作台,星尘则开始整理他那些闪烁着微光的水晶和符文。
“一小时后,‘海燕号’启航,目标——‘碎贝壳’渔村外的‘恶魔礁’海域!”
“是!”众人齐声应道,眼中原本的焦灼被重新燃起的斗志所取代。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看似突如其来的渔村求助,竟成了打破僵局、切入海狼商会阴谋核心的关键突破口!
阿鱼听到雷恩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喜悦和 解脱 让他再次泣不成声,挣扎着又要跪下磕头,被塔隆那双有力的大手牢牢扶住。“行了小子,眼泪留着以后擦甲板!现在,带路是你的任务!”塔隆粗声粗气地说着,半扶半拉地将阿鱼带出了船长室。
一小时后,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加尔文港的轮廓染成暗金色,“海燕号”悄然解缆,升起饱帆。训练有素的水手们在甲板上沉默而高效地忙碌着。这艘线条优美的三桅帆船,如同一条深蓝色的箭鱼,灵活地驶离了喧闹依旧的码头,乘着渐起的晚风,向着东北方向那片被恐怖传说与未知危机笼罩的海域,破浪前行。
雷恩独自站在高高的船首像旁,任由略带凉意的海风吹拂着他褐色的头发。莉娜躺在病床上苍白却依旧带着倔强的脸庞、海狼商会密室中那个未知命运的“海语者”少女、阿鱼那双充满恐惧与希冀的眼睛、星尘眼中那片悲伤与希望交织的璀璨星域、以及海图上那片标记着“恶魔礁”的狰狞黑色区域……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责任、所有的危险,仿佛都被一根无形的命运之线串联起来,最终指向那片迷雾深处的海域。
真相,或许就隐藏在那片被称为“恶魔礁”的险恶水域之下,隐藏在歌声与眼睛的迷雾之后。而“晨风之誓”的到来,必将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彻底搅动这片早已暗流汹涌的浑水。渔村的求助,究竟是引向毁灭的危机,还是通往希望的转机?答案,即将在即将到来的黑夜与风浪中,由他们的勇气与智慧去揭晓。海燕号船首劈开波浪,坚定不移地驶向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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