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从二皇子府里出来，月满楼还没回来。
想到那人定制东西时确实跑了好几个地方，云锦书没有多等，直接命马车回府。
月满楼也预料到了这点，在路口远远看了眼二皇子府的方向，就策马朝着南边而去。
刚回松苑，一进门就看到早就坐在院里石桌旁的无双。
“殿下让你收拾好过去一趟。”
“做什么？”
“不知。”说着上下扫了眼，在看到月满楼手里脏兮兮的包裹时停了好一会儿，强调道：“是收拾好再去。”
“放心，我会洗的香喷喷的。”
对上无双气鼓鼓的表情，月满楼笑得得意。
吩咐院中侍女烧水，等月满楼回到房间，关上门，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淡了下去。
云锦书在云锦澈的事情上撒谎了，仇视的眼神不该是那样。
倒不是多难过，只是有种拼尽全力归来仍是外人的失落。
不止如此，自己很可能是明面上吸引火力的存在。
也对，自己在对方眼里，大概是个身份成谜的异世界游魂，连陪伴云锦书许久的四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又凭什么介意。
雪团从角落里窜了出来，许是闻到了月满楼身上的香味，一个劲想往她怀里钻。
“好了好了，烧鸡就是给你带的，别乱动。”
被雪团一打岔，刚涌起的悲伤又淡了下去，看它吃得香，月满楼抬手揉了揉雪团毛茸茸的小脑袋。
“怪不得说孩子是父母的润滑剂呢，看来毛孩子也一样。”
收拾好东西，泡澡用的热水也送了过来。
身体浸泡在水中，身上的疤痕几乎消失不见，只有两个犬齿穿透的红点，像胎记一样留了下来。
不痒，却有点想挠，结果越挠越痒，整个左手臂都红了起来，几乎挠出血痕。
意识到自己失控，月满楼慢慢沉入水中，屏住呼吸，试图放空大脑。
自己有点太在意了，这样不行，会被吃到渣都不剩。
【她和你之前的雇主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交易方式。】
忘了一千五百年前来的那位了吗？
她的心石挖掉了，因为承受不住。
如果自己没熬过去，可能就剩一具尸体。
“无用之人没有存在的价值。”从水底浮出，轻轻吐出这句，月满楼在出水的同时用光辉之力烘干了身上的水分，然后换了身轻便的衣服。
主院，看到月满楼进来，云锦书开口让众人离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她过来。
“床，殿下想奖励我也不用一步到位，太刺激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云锦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不是你自己要的吗？膝枕。”
“原来是这样。”月满楼瞬间喜笑颜开。
还得云锦书提醒她，“脱鞋再上床。”
膝枕的感觉跟想象中一样美妙，云锦书身上凉凉的，还有股淡淡的幽兰香。
几乎是情不自禁，在头陷下去的一刻，月满楼就把脸埋向了里侧。
“殿下身上好香，凉凉软软的，抱着好舒服。”
“不要乱动。”
这种姿势就够害羞了，某人还不知死活的用脸在自己小腹乱蹭。
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云锦书伸手撩开月满楼耳边的碎发，指尖穿过发梢，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后颈。
感受到脉搏跳动的节奏，才慢慢停了下来。
“阿月是真的喜欢本宫吗？”
“喜欢。”
“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听到她自称的变化，月满楼转过身，改成平躺的姿势，抓住云锦书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只要心脏还在跳动，这份心意，就不会变。”
栽了，在意识到自己在意的一刻月满楼就知道了。
自己果然不擅长这种博弈，或许在自己睁开眼选择亲上去的一刻，这场游戏的胜负就已经定了。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怕被对方看到，月满楼没有犹豫又抱住了云锦书的腰。
【饮鸩止渴也罢，只要你的“奖励”继续，我就让你继续利用下去。】
“记住你说的话。”
“殿下，一般人听到真情表白都会说我也一样，或是委婉拒绝。哪有人跟下命令似的~”最后一句，月满楼说的很小声，云锦书还是听到了。
轻哼一声，月满楼就手动给自己闭了嘴。
一阵风从窗外送来，伴着栀子花香。
今天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月满楼闭上眼，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云锦书倚在床头，借着烛台的光翻动着手里的野史杂谈。
看这种书平时对她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时间，今天却有些看不下去。
膝上的人呼吸已经平稳，放下手里的书，指尖从眉眼开始轻轻抚上唇瓣。
人没醒，那种躁动的感觉又活了过来。
【小骗子，你的喜欢要是也有欲望就好了。】
就好比某人对你发起猛烈进攻，你也打算跟对方步入爱河的时候，发现对方是个未成年，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
虽然月满楼不是未成年，可她的行为在云锦书眼里也差不多。
亲亲抱抱牵手手，都放你上床了居然直接闭眼睡觉。
鬼使神差的，云锦书伸手解开了月满楼的外袍，想看看她左臂上的伤。
月满楼动了下，没有醒，反倒配合的扯掉了外衣。
掀起中衣衣袖，狼爪和利齿残留的痕迹像是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快要消失不见。
云锦书的视线却被她手腕上两寸左右的疤痕吸引了，像是很久以前的伤痕，后长出来的一条比周围的皮肤颜色要白上一些。
【如果用了鬼医的祛疤膏，应该也能消掉的吧。】
“所以这道疤，是有什么意义吗？”
轻轻吻上那处，云锦书动了帮她消掉的心思。
这人身上的痕迹都应该是自己留下的。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许是觉得有些痒，月满楼无意识扯住了自己的上衣领口。
中衣本就宽松，拉扯几下，心口处的贝壳吊坠就露了出来。
“灵息贝，是你自己买的吗？”
既然炽翎有教她骨视法，会寻一件遮掩实力的法器，也很正常。
可从贝壳的光泽来看，怎么都像是旧物，而且暗中跟随的人也没发现她去珍宝阁之类的地方。
【那就是某人送的。】云锦书想着，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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