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举办结束。
这天楚知夏蹲在打麦场边啃玉米,看着王老汉抱着新收的麦袋,笑得合不拢嘴。
金黄的麦粒从指缝间流下来,像一道滚动的阳光。
她突然把啃了一半的玉米,往石磨上一搁,扯着嗓子喊:“乡亲们!擂台赛完事儿了,可咱的种地学问才刚开始!”
看热闹的百姓们立刻围过来,王老汉抹了把额头的汗:“公主,您还有啥新鲜招?难不成要办磨面擂台?”
人群哄笑起来,楚知夏却一本正经地掏出本卷边的笔记本,上头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
我琢磨着,得开个惠民农技学堂!
她掰着手指头数,就设在城隍庙后头的破祠堂里。
甭管是种麦子、栽菜苗,还是给牲口看病,想学啥都能来!
话音刚落,戴斗笠的汉子就挠着头嘀咕。
公主,俺们庄稼汉整日里刨地,哪有闲工夫听您说书?
楚知夏眨眨眼,突然从袖袋里掏出把野草:张大哥,您认得这是啥不?汉子凑近一瞧:这不是害庄稼的狗尾巴草嘛! 错!
楚知夏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个小瓷瓶,晒干磨粉能当饲料,根部泡水还能治牲口拉肚子。
学堂第一课,就教大家废物变宝贝!
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个抱着娃娃的妇人怯生生开口:“公主,俺们大字不识一个,能听懂吗?”
楚知夏三步并两步跳上石磨,扯着裙摆转了个圈:“放心!不讲大道理,只教实在招!比如......”
她抓起把麦粒,“为啥有的麦粒磨面发黏?为啥同样的地,有人收十担,有人只收五担?”
王老汉叼着烟袋凑过来:“公主,你说的这些,真能教?”
楚知夏突然蹲下身,抓起老汉的手按在泥土里:“王叔,您摸这土是干是湿?太干了麦苗会渴死,太湿了又会淹死。”
“学堂里手把手教您看天、看地、看庄稼脸色!”
她越说越起劲,索性脱掉鞋,赤着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学堂里有活教材,后院开了试验田,种着从南洋弄来的番薯藤,还有西域的甜高粱。
想学嫁接果树的,咱现场拿剪刀教;想知道为啥庄稼生虫的,捉来害虫放玻璃罐里仔细瞧!”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有个半大孩子举着胳膊喊:“公主,我能学吗?楚知夏一把将孩子扛上肩头,当然能!只要想学,不分老幼贵贱!学堂不收束修,还管晌午一顿窝窝头咸菜!”
日头西斜时,祠堂的破匾额被换上新木牌,歪歪扭扭写着“惠民农技学堂”六个大字。
楚知夏站在牌楼下,冲围观的百姓们晃着手里的《齐民要术》。
“明儿一早开课!头堂课教粪大水勤,不用问人的门道,来晚了可没座位!”
当晚,城隍庙后头的破祠堂亮起了油灯。
楚知夏蹲在灶台前烧火,灶膛里的火苗映红了她沾着煤灰的脸。
王老汉抱着半袋新麦推门进来:“公主,俺把金穗子留了种,明儿上课给大伙儿瞧瞧!”
火光中,两人相视而笑,窗外的蛙鸣混着夜风,送来阵阵泥土的芬芳。
秋风卷着金黄的落叶,把“惠民农技学堂”的酒旗吹得猎猎作响。
楚知夏踩着青石板,望着学堂门口排起的长队。
白发苍苍的老农拄着枣木拐杖,年轻后生扛着锄头,连裹小脚的妇人都抱着孩子来旁听。
她摸了摸怀里用油纸包着的“秘密武器”,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咚!”铜锣声响,学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楚知夏抱着一摞花花绿绿的册子走上讲台,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啥?年画儿?”
有个光头老汉伸长脖子,“公主莫不是走错片场了,咱可是来学种地的!”
“各位叔伯婶子别急!”
楚知夏哗啦翻开册子,画着腮红的太阳公公正抱着小麦苗“咯咯”笑,旁边配着歪歪扭扭的字。
“太阳晒,雨水浇,小苗吃饱快快长!”
几个认字的后生念出声,哄堂大笑:“这哪是书,分明是娃娃画!”
楚知夏也不恼,又翻到下一页。
戴草帽的蚯蚓举着小铲子,旁边配文:“我是松土小专家,钻来钻去土儿松!”
她学着蚯蚓扭屁股的样子,惹得满堂哄笑:“瞧见没?蚯蚓松土比锄头还管用!这可不是瞎画,去年试验田用蚯蚓肥,亩产多打了半石粮食呢!”
正在这时,后排突然站起个穿灰布长衫的老学究,山羊胡气得直颤。
“荒唐!堂堂农学竟用戏耍之法!这成何体统!”
他抖着袖口的补丁,“老祖宗传下来的《农桑辑要》,哪有用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楚知夏却笑眯眯摸出本《天工开物》,封皮都磨得起了毛边。
“老先生可知,宋应星写这本书时,特意用白话讲解?
他说:“丐大业文人,弃掷案头!此书于功名进取毫不相关也,就是怕老百姓看不懂!”
她又举起画册,“维特根斯坦说:语言的边界就是世界的边界,您念的之乎者也,叔伯们听得懂吗?”
台下的老农们突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公主说得在理!俺家娃就爱听画本故事!”
“就是就是,那些书上的字,比俺家的老黄牛还难认!”
老学究涨红着脸,嘟囔着坐了回去。
接下来的课,楚知夏彻底把课堂变成了戏台子。
她戴着稻草编的麦穗头套,和小桃扮演的“肥料精灵”演对手戏。
“我是氮肥小当家,叶子发黄就找咱!”
“我是磷肥小卫士,帮你开花结果子!”
台下的农妇们笑得直抹眼泪,怀里的娃娃也跟着拍手。
课间休息时,楚知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拄拐的老汉颤巍巍摸出块干粮:“公主,这光合作用到底是个啥?”
她蹲下来,捡起片枫叶:“王叔您看,叶子就是庄稼的小厨房。太阳给它送能量,二氧化碳和水当食材,咕嘟咕嘟一加工,就变出粮食啦!”
“原来庄稼吃饭和人一样!”老汉恍然大悟,“那轮作就是给土地换口味?总吃一样饭,土地也腻歪!”
周围人哄堂大笑,记笔记的后生笔尖都跟不上了。
学堂越办越热闹。
有人把楚知夏教的“选种口诀”编成山歌:“籽粒饱满颜色亮,虫眼霉斑不能要;盐水一泡见分晓,沉底的才是好苗苗!”
有人照着画册做了“蚯蚓塔”,用破陶罐装满烂菜叶,引得全村效仿。
连老学究都偷偷来旁听,还把画册上的“节气表”抄了三份。
三个月后,楚知夏微服私访。
刚进李家庄,就听见田埂上传来争论声。
“老张头!你这施肥配比不对!画册上说磷肥要和有机肥混着用!”
“胡说!我浇的是公主教的发酵粪水,肥效顶呱呱!”
两个老农争得面红耳赤,手里都攥着翻烂的画册。
她蹲在田边拔了棵麦苗,根须上密密麻麻的根瘤看得人欢喜。
正在锄地的王婶子认出她,抹着汗笑:“公主!多亏您教的豆粮轮作,我家盐碱地今年收的麦子,磨的面比精白面还白!”
远处传来孩童的歌谣:“太阳公公照,小苗伸懒腰;蚯蚓来松土,丰收乐陶陶!”
夕阳把学堂的影子拉得老长。
楚知夏摸着腰间的豆种香囊,想起在现代大学旁听教育哲学课时,教授说的“教育要扎根土地”。
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知识从来不该束之高阁。
当哲学思维化作田间地头的大白话,当科学知识变成百姓听得懂的顺口溜。
这场始于菜园的种田革命,正在改变这片古老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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