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里的厮杀还没停,饮马湖畔的混乱就像被泼了热油的油锅,彻底炸开了锅。
楚知夏正盯着楚明轩那副惊慌失措的脸,忽然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不是暗卫的铠甲响,倒像是某种教派特有的步伐节奏。
她猛地转头,视线撞进白桦林的阴影里。
只见一个穿着赤红长裙的女子站在林边,脸上蒙着层红纱,只露出双亮得诡异的眼睛,手里举着块黑沉沉的令牌,令牌上刻着弯月饮血的图案。
“那是谁?”有老臣颤声问。
楚知夏心里咯噔一下——这打扮,是血月教的圣女,和之前见到的女人是不是一个人呢,这到底哪个是圣女?
按她这几天补的江湖知识,血月教向来神神秘秘,圣女更是传说中能通神的人物。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红纱女子突然扬声喊道,声音又尖又亮,带着股说不出的狂热:“杀了狗皇帝,血月当兴!”
随着这声喊,那些原本被暗卫压制的教徒像是打了鸡血,疯了似的往皇帝的明黄帐篷冲。
楚明轩趁乱往人群后缩,眼神却死死盯着那红纱女子,嘴角甚至偷偷勾起抹笑。
楚知夏眯起眼——这场景不对劲。
按权力结构分析,圣女不该直接冲锋陷阵,除非......她只是个幌子。
正想着,红纱女子又喊了句:“三殿下放心,属下必护您周全!”
这声音......楚知夏脑子里像过电似的——这不是楚明轩那个总爱穿着青布褂子、说话温吞的奶娘吗?
那语气里的刻意尖细,根本藏不住原本的沙哑!
她差点笑出声——搞了半天,所谓的圣女就是个角色扮演爱好者?
这血月教还挺懂包装营销。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窜出个身影,竟是张公公。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剑,寒光一闪就逼向贤妃:“贱人!坏我大事!”
贤妃吓得尖叫,往侍卫身后躲。
可张公公的剑刚要刺到侍卫甲胄上,突然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住了——只听皇帝的车辇底下,慢悠悠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一个尖细一个沙哑,正是张公公和奶娘的声音!
“......等圣女号令,你就趁机结果了贤妃,嫁祸给楚家......”
“......三殿下那边已安排妥当,事成之后,这后宫就是咱们的天下......”
声音不大,却像投进湖面的石头,在寂静的人群里荡开圈圈涟漪。
楚知夏心里比了个耶——她那“窃听器”果然管用!这是她结合现代声学原理搞的小玩意儿,用空心铜管藏在车辇缝隙里,另一端连着重物沉入湖底,能把附近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张公公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剑当啷掉在地上:“不、不是的!是假的!有人伪造......”
“伪造?”贤妃突然从侍卫身后站出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怯懦?她指着张公公,声音又惊又怒,“本宫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天天围着三殿下转,原来是安的这个心!”
她猛地转向侍卫统领,“还愣着干什么?拿下这个狗奴才!”
侍卫们早被车辇下的声音惊得七荤八素,听见贤妃发令,立马扑上去按住张公公。
张公公还在挣扎,嘴里胡乱喊着:“是奶娘逼我的!是血月教......”
话没说完,就被侍卫用布团堵住了嘴。
楚知夏看着他那副垂死挣扎的样子,心里冷笑——这就叫自作自受,符合因果律。
而白桦林边的红纱女子,也就是伪装成圣女的奶娘,显然也听见了车辇下的声音。
她举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红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那股骤然变浓的杀气。
“别管杂碎!”奶娘的声音彻底撕破了伪装,露出原本的沙哑,“先杀狗皇帝!”
她手里的令牌往前一挥,那些血月教徒像是疯魔了一般,顶着暗卫的刀剑往前冲。
楚明轩站在人群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看奶娘又看看被按住的张公公,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
楚知夏突然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教派头目和皇子?
心理素质还不如她以前教过的调皮学生。
她拽了拽楚明煦的袖子,低声说:“哥,盯着楚明轩,那奶娘是冲皇帝来的,我去会会她。”
楚明煦皱眉:“太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
楚知夏拍了拍腰间的短剑,“别忘了我是学哲学的,搞心理战是专长。”
她策马往白桦林那边靠,故意让马蹄声踩出节奏,像在敲某种鼓点。
奶娘果然注意到她,红纱下的眼睛死死盯住她:“楚家丫头?倒是比你哥哥聪明。”
“彼此彼此。”
楚知夏勒住马,声音不大却清晰,“奶娘装圣女,三殿下当傀儡,你们这出戏,排练了不少年吧?”
奶娘举令牌的手猛地一顿——显然没料到她早就认出来了。
就在这时,皇帝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带着龙威:“拿下那个妖女!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暗卫们得了令,分兵一半往奶娘那边冲。
奶娘却突然笑了,笑声又沙又哑:“想拿我?没那么容易!”
她突然把令牌往天上一举,“血月教徒听令——自爆符!”
楚知夏心里一惊——这是要玩同归于尽?
她刚想喊“快退”,就见那些冲在最前面的教徒突然从怀里掏出黄纸符,往自己胸口一拍!
“不好!”楚明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策马冲过来,一把将楚知夏往自己马背上拉,“趴下!”
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混着黑烟腾起,把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
楚知夏趴在马背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血月教,比她想象的更疯,也更不要命。
而那抹红纱身影,趁着爆炸的混乱,竟像泥鳅似的钻进了白桦林深处,没了踪影。
楚知夏抬头时,只看见楚明轩站在原地,望着林子里的方向,嘴角噙着抹诡异的笑。
她心里的警铃再次响起——奶娘跑了,可这出戏,显然还没到落幕的时候。
那个所谓的圣女是幌子,那真正的血月教核心,又藏在何处?
风里飘着硝烟味,皇帝的帐篷前,贤妃正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张公公骂骂咧咧,暗卫们在清点尸体,楚明煦正低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楚知夏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这饮马湖的水,怕是比宫里的太液池还要深。
而那个消失在白桦林里的奶娘,就像颗没引爆的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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