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博览会的文化展示区。
老书法家王墨斋往紫檀木桌前一坐,那派头,活像要放大招。
他慢条斯理地铺开丈二宣纸,蘸饱浓墨,手腕猛地一抖,狼毫笔就在纸上“唰唰”游走。
眨眼间,“万国来朝”四个大字力透纸背,笔锋跟刀子刻的似的,围观的百姓扯着嗓子叫好:“老爷子这手绝活,绝了!”
斜对面,金发碧眼的西洋画家卢卡斯,正忙得满头大汗。
他架着画架,调色板上挤满了,红的蓝的黄的油彩,跟打翻了颜料罐子似的。
这家伙盯着远处的泉州港,画笔在画布上飞速涂抹,没一会儿,波光粼粼的海面、密密麻麻的商船桅杆,还有熙熙攘攘的集市,全跃然纸上。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踮着脚瞅了半天,奶声奶气地问:“洋先生,您这画咋跟照镜子似的,连船上飘的小旗子都一模一样?”
楚知夏在人群里挤得够呛,好容易钻到前排,眼睛突然亮得跟灯泡似的。
她跑到两位艺术家跟前,发髻上的珍珠步摇晃得叮当响:“王老爷子!卢卡斯先生!咱玩波大的!来个中西合璧咋样?您老在宣纸上题字,卢卡斯先生配上水墨画,保准炸场!”
王墨斋捻着白花花的胡子直皱眉:“公主殿下,水墨讲究留白,西洋画浓墨重彩,这能行吗?”
还没等他说完,卢卡斯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大楚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喜欢!就像我们那儿,红酒配奶酪,看着不搭,吃起来绝了!”
说干就干!王墨斋重新铺开宣纸,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沉,“海纳百川”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地落在纸上。
卢卡斯托着下巴盯着墨迹琢磨半天,突然抄起一支细毛笔,在空白处“刷刷”勾出几道曲线。
旁边看热闹的人急得直跺脚:“这画的啥呀?”结果没一会儿,几道墨痕就变成了翻滚的海浪,浪尖上还落着一只展翅的海鸥,活灵活现的。
当这幅混搭作品亮相时,现场先是“轰”地一下安静了,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波斯商人阿里瞪圆了眼睛,大胡子抖得跟筛子似的:“神了!既有大楚的仙气,又有西方的鲜活劲儿!”
楚知夏趁机举起画,扯着嗓子喊:“乡亲们!文化就跟炖菜似的,酸甜苦辣搁一块儿,才有灵魂!”
这边还没热闹够,那边戏台已经“咚锵咚锵”敲起了锣鼓。
京剧演员,一身绣着金线的蟒袍,往台上一站,气场全开。
他水袖一甩,足有两米长,唱到高音处,那嗓子清亮得能穿透展馆顶棚。
台下的外国商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威廉直接摘下礼帽当扇子扇,嘴里直嘟囔:“我的老天爷,这声音比教堂的管风琴还带劲!”
越剧上场又是另一番光景。
女演员们扮相柔美,水红色的戏服随着舞步轻轻飘动,吴侬软语的唱腔甜得像蜜饯。
法国商人掏出小本子疯狂记录,嘴里念叨着:“这得写进我的游记里,比巴黎歌剧院还勾人!”
楚知夏瞅准时机,扯着嗓子喊:“想过戏瘾的朋友,这边请!免费穿戏服,还能学唱两句!”
好家伙,这话一出,戏台旁的体验区瞬间排起了长队。
阿拉伯商人裹着长袍、戴着凤冠,扭扭捏捏地甩水袖;
欧洲姑娘穿着蟒袍,举着长枪摆造型,差点把道具戳到别人脸上。
最逗的属威廉。
这老兄把脸上画了脸谱,还非要挑战京剧武生的跟头,结果刚翻了半个,“扑通”一声摔在垫子上。
他红着脸爬起来,还强撑着面子:“这比骑马难多了!不过这行头,往街上一走,指定能当英雄!”
周围人笑得直不起腰,楚知夏赶紧递上一面小铜镜:“威廉先生,您这花脸扮相,回欧洲能上画报头条!”
威廉捏着铜镜的手都在抖,镜里映出张花花绿绿的脸——额头抹着大红,眼角挑着金线,活像刚从年画里钻出来的将军。
他嗷地叫了声,差点把镜子扔地上:“我的上帝!这下不知道的准以为我被东方魔法施了咒!”
楚知夏正帮个波斯商人,调整凤冠上的珠串,闻言直乐:“威廉先生,这叫脸谱,跟你们家纹章一个道理——红脸是忠臣,白脸是奸臣,一看就知道是好是坏,比读史书省事儿多了。”
她顺手拿起支油彩笔,在他鼻尖点了个白点儿,“您这扮相,像极了咱们戏里的‘美猴王’,神通广大着呢。”
“美猴王?是会变魔术的猴子吗?”
威廉眼睛亮了,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就像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小精灵,能上天入地!”
他猛地站起身,学着刚才武生的架势,扎了个马步,结果袍子下摆太长,差点绊得他再次出洋相。
楚知夏赶紧扶住他,趁机说道:“哎,您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
不管是京剧还是莎士比亚,不都是借着故事说人心嘛?
就像您刚才看的脸谱,红的忠、白的奸,看似简单,其实藏着咱们对好坏的琢磨;
你们的戏剧讲国王与骑士,不也是在说做人的道理?”
威廉挠着后脑勺,脸上的油彩都快被蹭花了:“听您这么一说,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们那儿的戏,演员穿的裙子能拖到舞台边,说话拿腔拿调,台下还得正襟危坐;
你们这儿倒好,又唱又跳,连观众都能上台胡闹,反倒更热闹。”
“这就叫各有各的活法儿。”
楚知夏指了指,不远处正跟着越剧演员,学甩水袖的法国商人,“您看他,刚才还说听不懂吴侬软语,这会儿不也跟着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文化这东西,就跟您喝的红酒似的,有的要醒酒,有的能直接吨吨灌,只要喝着舒坦,管它啥规矩。”
正说着,有个穿长衫的老学究凑过来,对着威廉的花脸直摇头:“胡闹!祖宗传下来的戏服,哪能让洋人随便糟蹋?”
楚知夏赶紧打圆场:“老先生,您看啊,他摔了跟头还乐呵着学,这不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吗?
就像咱的茶叶传到欧洲,他们用银壶泡着喝,咱不也觉得新鲜?
说到底,好东西就得让更多人待见,您说是不是?”
威廉听不懂他俩掰扯啥,却举着胳膊喊:“楚姑娘!我还要画那个‘美猴王’!
我要让伦敦的人都知道,东方有会翻跟头的英雄!”
楚知夏笑着冲他摆手:“得嘞!让师傅给您画个全套的,保准您回欧洲,街上的小孩都追着您要签名!”
这话逗得周围人直笑,连那老学究也绷不住嘴角。
威廉挺着胸脯,任由戏服师傅往他脸上添金勾银,忽然冒出一句:“楚姑娘,您说要是把我们的歌剧和你们的京剧凑一块儿,会咋样?
用你们的水袖跳我们的华尔兹,会不会像您说的……炖菜里加了香料?”
楚知夏眼睛一亮,拍着他的肩膀:“威廉,你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了!
这就叫文化混搭,越混越有滋味!
等博览会结束,咱就张罗张罗,保准比您那红酒配奶酪还带劲!”
夕阳的余晖,洒在花花绿绿的戏服上,金丝银线折射出五彩光芒。
她突然想起在现代当老师时,对着课本讲文化交流,哪有现在这般鲜活热闹?
“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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