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最近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各国商船一艘接一艘往码头挤,桅杆多得跟树林子似的。
楚知夏顶着大太阳,刚走进博览会场馆,就被眼前的场景整不会了。
十几个伙计,正围着阿拉伯商人阿里,一个个手舞足蹈,有人张开胳膊学骆驼走路,有人捧着香料罐转圈圈,急得脑门直冒汗;
阿里举着卷波斯地毯,胡子翘得老高,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两边人鸡同鸭讲,活脱脱像在演默剧。
“停!都别演杂技了!”
楚知夏冲进人群,一把按住差点翻跟头的年轻伙计,转头冲阿里挤出个笑脸,“大叔,您会说英语不?”
结果阿里一脸懵,眨巴着眼睛摇头,她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这语言不通,还怎么做生意?
当天下午,书院的演武场,挤满了抓耳挠腮的学子。
楚知夏踩着个木箱,手里举着本翻得卷边的《英汉》词典,此刻举着就像举着武林秘籍:“从今天起,咱们必须组个翻译天团!会波斯语的站左边,懂英语的......算了,会说‘你好’的都站右边!”
摸底考试直接让她血压飙升。有人把“Good morning”念成“古德猫宁”,还有个秀才自信满满地在纸上写“thank you”,结果拼成了“三克药”。
楚知夏捏着这张答卷,哭笑不得地在场上转圈圈:“这位同学,人家谢你是要送药啊?咱这是做生意,不是开医馆!”
“公主殿下,这洋文比老夫子的八股文还难啃!”
有个瘦高个学子哭丧着脸,“之乎者也好歹能摇头晃脑背下来,这外国话,舌头都打卷了!”
底下一群人跟着点头,有人还偷偷比划舌头打结的样子。
楚知夏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以前当老师时,为了让学生听懂哲学课,天天变着法儿举例子。
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来!咱们玩角色扮演!现在开始,这演武场就是万国集市!”
她随手抄起块绸缎往身上一披,扭着腰扮起西域商人,扯着嗓子喊:“这位客官!瞧瞧咱家这波斯地毯,soft得就像刚出锅的,摸着老得劲儿了!”
又拽过旁边一个木讷的学子,“你!快问价!how much?”那学子憋红了脸,蚊子哼哼似的:“好、好马吃?”
全场“轰”地笑开了,连站在旁边的老夫子都没绷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为了让大家学得更快,楚知夏直接把展馆改成了大型实景课堂。
香料区摇身一变成了“阿拉伯市场”,纺织机旁边挂上小旗子,写着“英伦商铺”。
她每天举着个大喇叭满场跑:“小李!快用英语给这位洋商介绍浑天仪,别磕巴!”
“小王!用波斯语夸夸咱们新出的茉莉花茶,说得人家流口水才算本事!”
有一回模拟谈判,两个学子因为“discount”这个词发音不准,差点真的吵起来。
一个坚持念“迪斯扛特”,另一个非说是“迪斯当特”,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楚知夏掏出字典,跟哄小孩似的劝:“别吵别吵,咱查字典,都是文化人,不动手啊!”
训练到第十天,有个叫阿福的学子闹了个大笑话。
楚知夏让他用英语跟“洋商”介绍瓷器,结果他一紧张,把“these porcelain are very beautiful(这些瓷器非常漂亮)”说成了“these porcelain are very big(这些瓷器非常大)”,逗得扮演洋商的学子捧着肚子直不起腰,连说:“我买浴缸呢?要这么大的瓷器!”
半个月的魔鬼训练,翻译队总算有了点样子。
波斯商人阿里瞪大眼睛,看着平日里腼腆的学子,用流利的波斯语介绍展会规则,还时不时开两句玩笑;
威廉惊得摘下礼帽,听着少年们用带着大楚口音的英语,有模有样地讲解蒸汽模型的原理。
阿里捏着自家地毯的流苏,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他拽住身边跟着的小侍童,手指头点着正在跟香料商对账的阿福,嘴里“呜里哇啦”连说带比划,唾沫星子溅了侍童一脸。
侍童赶紧凑到楚知夏跟前当传声筒:“公主殿下,阿里老爷说,这、这不是上次把‘胡椒’说成‘胡扯’的小郎君吗?”
楚知夏刚啃了口冰镇酸梅汤,闻言“噗嗤”笑出声,酸梅核差点卡嗓子里。
她顺了顺气,冲阿里扬手:“阿里大叔,咱这翻译天团,可是我用‘苏格拉底问答法’特训过的!”
见阿里一脸茫然,她赶紧换了白话,“就是天天追着他们问‘这话啥意思’
‘这么说对方听得懂不’,跟磨菜刀似的,越磨越亮!”
正说着,阿福捧着账本过来了,清了清嗓子用波斯语说:“阿里老爷,您订的三百匹印花布,我们按约定多加了二十匹当赠品。您看这账目,没错吧?”
发音虽带着点楚地腔调,可每个词都咬得清清楚楚。
阿里猛地抓住阿福的胳膊,瞪着他半天没说话,忽然扭头冲楚知夏竖起大拇指,嘴里蹦出刚学会的楚语:“神了!比我家骆驼还厉害!”
他又转向阿福,语速飞快地说起来,侍童赶紧翻译:“阿里老爷说,上次您把‘要十箱乳香’听成‘要十只羊’,害得他去牧场牵了半天羊,差点误了船期。现在咋突然开窍了?”
阿福脸一红,挠着头笑:“公主教我们,把波斯语单词都编成顺口溜。比如‘乳香’发音像‘月亮’,就记‘月亮香香的’;‘箱子’像‘盒子’,就想‘盒子装香香’。”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月亮=乳香,盒子=箱子”,旁边还画了个歪脑袋骆驼。
楚知夏瞅着那本子乐了:“这叫联想记忆法,哲学里讲究‘把陌生的变成熟悉的’。”
见阿里一脸迷糊,她捡起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个骆驼,“您看,骆驼认识吧?单词就像骆驼身上的铃铛,记住铃铛响,就知道骆驼来了。”
阿里忽然哈哈大笑,拍着大腿用楚语混着波斯语说:“楚地有神仙!不是变戏法,是变聪明!”
他指着正在跟英国商人说话的小李,“那个‘好马吃’,现在会说‘多少钱’了!”
楚知夏望着阳光下忙碌的学子们,忽然想起自己的哲学课。
其实哪有什么神仙法子,不过是让这些古老的语言,跟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挂上了钩。
就像她穿越到这里,不也是在学着把现代的道理,变成古人能听懂的家常话吗?
“阿里大叔,”她笑着递过一杯酸梅汤,“等展会结束,我让他们教您说楚语,您教他们说波斯语,咋样?”
阿里举着杯子一饮而尽,抹了把胡子:“要得!以后不用学骆驼走路了!”
开幕前一晚,楚知夏偷偷摸到场馆。
她看见几个学子正围着火堆,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
一个说烤肉刷孜然用英语该怎么说,另一个坚持说胡椒粉的英语发音更重要,还有人掏出小本本记笔记,活像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
“当年在现代当老师,天天跟学生斗智斗勇,没想到穿越了还能用上。”
楚知夏靠着廊柱,忍不住笑出声。
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她抱紧怀里的《英汉字典》打了个哈欠——明天就是开幕式,得再去检查检查翻译队的“装备”,可千万别有人把“欢迎光临”说成“欢迎砸场子”。
想到这儿,她加快脚步,朝灯火通明的筹备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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