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凉风,卷着桂花香飘进公主府,楚知夏正趴在案头,修改蒸汽纺织机的图纸。
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她眼下青黑,嘴里还嘟囔着:“这齿轮比怎么算都不对...”
“公主好雅兴。”
冷不丁的声音,吓得她打翻墨砚,抬头就看见裴凛斜倚在门框上。
“裴小侯爷大半夜爬墙,是要转行当飞贼?”
楚知夏扯过帕子擦手,“上次朝堂上我用留声机打太子的脸,您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裴凛嗤笑一声,大步走进来,扳指重重拍在桌上:“问罪?我是来谈笔互利共赢的生意。”
他抽出袖中一叠账本,摔在图纸上,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疼,“太子私吞河工款、克扣赈灾粮,这些证据够不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楚知夏摩挲着账本,突然笑出声:“合着您把我当扫黑办专员了?帮您搞垮太子,我有啥好处?”
“婚约。”裴凛往前逼近半步,身上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要扳倒他,我立刻还你自由身。”
这话让楚知夏笔尖一顿。
作为穿越的哲学老师,她太明白这封建婚约,看似无解却必须反抗。
她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慢悠悠道:“裴小侯爷这算盘打得精啊,让我当枪使,自己坐收渔利?”
“互利共赢罢了。”
裴凛指尖敲了敲账本,“你想搞发明没人使绊子,我要裴家不再当太子的傀儡。”
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淑妃兄长最近和太子走得太近,你就不好奇,蒸汽船图纸失窃案的幕后黑手?”
这话正中楚知夏下怀。
她猛地站起来,图纸“哗啦”散落一地:“成交!不过丑话说前头,我负责找证据,动手的事儿归你。”
两人正低头圈画关键线索,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裴凛眼疾手快,一把将楚知夏拽到屏风后。
月光透过窗棂,照见太子带着侍卫气势汹汹闯进来,手里折扇敲打着掌心:“好啊楚知夏,果然和裴家勾结!私通外臣,该当何罪?”
楚知夏从屏风缝隙偷看,突然想起课堂上讲过的“话语权力”理论。
她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声调:“皇兄这是带着剧本抓现行来了?上次蒸汽船图纸的戏码没演够,这次又想玩栽赃?”
说着,她悄悄把账本塞进裴凛袖中,“不过比起捉奸,我倒觉得这些账本更有意思,您说呢?”
“太子殿下深夜私闯公主府,按律当斩。不过您要是肯聊聊漕运亏空的事儿...”
太子手里的折扇“啪”地合上,脸色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炸毛:“漕运亏空?楚知夏你少在这儿转移话题!屏风后面藏的是谁,当本王瞎吗?”
楚知夏往屏风后缩了缩,故意让裙摆扫过地面发出声响,声音里带着点被戳穿的“慌乱”:“什么藏人?皇兄大半夜带着侍卫闯我闺房,是想给我扣秽乱宫闱的帽子,好让父皇废了我这个碍眼的公主?”
她这话,跟现代辩论赛里的“偷换概念”似的,明明是被抓包私会,硬生生扭成太子迫害皇妹。
屏风外的侍卫们,果然都变了脸色,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皇室丑闻可比抓奸有意思多了。
裴凛在后面低笑,温热的气息扫过楚知夏耳廓:“老师吵架都带套路?”
“少废话,”楚知夏肘尖怼了他一下,“想想怎么圆场,你要是被认出来,咱俩这合作可就成了‘现场捉奸实录’。”
外面太子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扇子在掌心敲得更急:“满口胡言!本王亲眼看见裴凛进了你府里!”
“哦?亲眼看见?”
楚知夏突然提高嗓门,跟课堂上点名回答问题似的,“那敢问皇兄,裴小侯爷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腰间系的什么玉佩?总不能是您里看见的吧?”
这招叫“细节逼问”,她以前对付编瞎话的学生百试百灵。
果然太子卡壳了,他刚才只瞥见个黑影,哪注意这些细节。
侍卫里有人忍不住低笑,被太子狠狠瞪了一眼。
“本王...本王听见他说话了!”太子强行找补,“那声音分明就是裴凛!”
“巧了,”楚知夏慢悠悠道,“我这儿刚好用留声机,录了段裴小侯爷的声音,前儿他来借《考工记》时说的。
要不放出来给大伙儿听听,跟皇兄‘听见’的是不是一个调?”
她故意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留声机能把话原封不动记下来,不像人的耳朵,容易‘听岔了’。”
这话戳得太子脸都绿了,上次留声机的阴影还没散去,他哪敢让放。
裴凛在后面用指尖戳她后背,低声道:“可以啊,这招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错,”楚知夏嘴型回他,“这叫‘用技术手段打破信息差’。”
外面太子恼羞成怒,抬脚就往屏风这边踹:“少耍花招!给本王把屏风拆了!”
侍卫刚要动手,裴凛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枚扳指,笑得一脸无辜:“太子殿下这是唱的哪出?属下刚从侧门进来,就听见您在这儿嚷嚷,难不成公主府进贼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知何时散了,只剩淡淡的龙涎香,官服也穿得整整齐齐,哪有半分私会的样子。
太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什么时候...”
“刚到啊,”裴凛慢悠悠给楚知夏作揖,“奉陛下旨意,送新修订的《河工章程》给公主过目。
毕竟公主研究的蒸汽船,将来说不定能用于漕运呢。”
他这话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来意,又暗暗把话题扯回漕运——那本记着亏空的账本,还在他袖里呢。
楚知夏配合地,拿起桌上的空账本(早把真账本换下来了),翻了两页:“可不是嘛,刚还跟裴小侯爷说,这漕运损耗要是能用上蒸汽动力,至少能省三成人力。”
她突然话锋一转,看向太子:“说起来,皇兄刚说什么漕运亏空?
莫非您知道些什么?要不要一起聊聊?毕竟去年济州城水灾,就是因为漕运延误,赈灾粮晚到了三天呢。”
把百姓疾苦搬出来,看太子敢不敢接话。
果然太子脸色变了又变,刚才的嚣张气焰矮了半截。
侍卫们看太子的眼神,也不对劲了——私闯公主府已经够离谱,要是还跟漕运亏空扯上关系,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裴凛适时补刀:“殿下要是没事,属下就和公主讨论章程了。毕竟关乎民生,耽误不得。”
他特意加重“民生”二字,跟敲警钟似的。
太子咬着牙,知道今天这局是扳不回来了。
再闹下去,指不定自己得,把漕运的事儿抖出来。
他狠狠瞪了楚知夏一眼,甩袖子道:“你们最好安分点!”
等侍卫们跟着太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楚知夏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天,比给博士生答辩还累。”
裴凛弯腰捡地上的图纸,突然笑出声:“你刚才说留声机录了我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骗他的,”楚知夏拍着胸口,“哲学老师的嘴,骗人的鬼。不过这招心理暗示挺管用吧?”
裴凛把账本从袖中拿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合作愉快,楚老师。”
“合作愉快,裴侦探。”
楚知夏接过账本,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次爬墙动静小点,我这心脏经不起吓——就像你们这封建制度,早晚得被吓破胆。”
裴凛挑眉,没接话,转身从侧门溜了。
桂花香顺着门缝飘进来,楚知夏看着手里的账本,突然觉得这秋夜也没那么凉了。
搞定太子,她的蒸汽纺织机就能顺利开工,到时候让这些老古董瞧瞧,什么叫“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虽然他们大概率听不懂,但没关系,机器转起来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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