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解决了朝堂上的事情,刚想喘口气去寻个宝贝,搞点科研经费,楚知夏就碰上了硬茬子。
本来带着裴凛、威廉一起,开着新改良的蒸汽马车,哼着小曲往山里赶,结果刚进古栈道,就感觉后背发凉,哪里不对劲。
进山前在客栈歇脚,掌柜的看他们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非要塞给他们几张黄符:“几位贵人,这子午谷邪乎得很,夜里千万别乱跑!”
楚知夏翻了个白眼,心想封建迷信要不得,转手就把符纸叠成了纸飞机。
现在想想,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走到栈道最窄的地方,两边都是万丈悬崖。
楚知夏正拿着指南针定位,突然听见“咔嗒”一声脆响,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山壁就“哗啦”弹出一排暗箭,跟下雨似的密密麻麻射过来!
裴凛大喊一声“小心”,整个人扑过来把她按在地上,后背“噗嗤”中了两箭。
威廉更惨,衬衫袖子被划出三道大口子,差点就见了血。
“这是墨家机关术!”
楚知夏趴在地上,看着那些刻着古怪花纹的箭矢,心跳快得像打鼓。
作为一个熟读《墨经》的哲学老师,她当然知道,墨家机关术在战国就失传了,怎么会在这儿冒出来?
还没等她想明白,脚下的木板突然翻转,几个人顺着滑道,就掉进了山谷!
等他们灰头土脸爬起来,眼前的景象,直接把人整不会了。
一条足有三层楼高的,青铜巨蟒从土里钻出来,蛇嘴里密密麻麻全是齿轮,吐出来的是带着倒钩的毒飞针!
威廉掏出随身带的三棱镜,试图用光学原理反射飞针;裴凛咬着牙挥剑格挡,刀刃和青铜碰撞出一串火星。
楚知夏躲在石头后面,疯狂翻书包,摸出瓶辣椒喷雾,就开始一顿狂喷——管他什么机关术,先辣瞎再说!
好不容易把巨蟒打退,众人累得瘫在地上直喘气。
裴凛后背上插着箭,血把衣服都浸透了,还不忘贫嘴:“楚大人,我这算不算工伤?”
威廉扯下衬衫袖子给他包扎,嘴里嘟囔着:“早知道带点抗生素过来。”
楚知夏看着两人,又气又心疼,突然想起海德格尔说的“向死而生”——好家伙,现在真成生死之交了。
更邪乎的是,他们的行踪好像被人全程直播。
每次找到线索,前脚刚到地方,后脚就有机关等着。
当时在找《天机图谱》的时候,就听说是有个叫“天机阁”的神秘组织在搞鬼。
听江湖上的消息,这门派神出鬼没,成员都蒙着面,擅长各种失传的机关术,还能掐会算,跟开了天眼似的。
楚知夏越琢磨越不对劲——她手里的《天机图谱》,镇南王勾结外敌的阴谋,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机阁,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巨型剧本杀的不同章节。
为了破解机关,楚知夏把现代的工程学知识,全搬出来了。
她带着威廉,研究青铜巨蟒的齿轮结构,用杠杆原理,破解石门机关;让裴凛去打听江湖消息,还搞了个“悬赏令”,重金征集天机阁的情报。
楚知夏在研究机关图纸,裴凛蹲在旁边突然冒出来一句:“楚大人,你说这些机关会不会是未来人搞的?”
气得楚知夏拿图纸卷敲他脑袋:“少看穿越小说!”
但随着调查深入,事情越发诡异。
在一处废弃的工坊里,他们发现了半本日记,上面记载着“天机阁守护千年之秘,绝不能让《天机图谱》现世”。
楚知夏翻着泛黄的纸页,后颈直冒冷汗——敢情她一直当科研资料的《天机图谱》,在别人眼里,是个能毁灭世界的大杀器?
更要命的是,天机阁开始玩心理战了。
早上醒来,帐篷外整整齐齐摆着三个稻草人,分别戴着他们三人的面具,胸口插着纸条:“迷途知返,否则万劫不复。”
威廉推了推眼镜:“这恐吓信还挺有仪式感。”
裴凛直接把稻草人烧了,火光照着他的脸,眼神冷得吓人:“来一个,老子宰一个。”
楚知夏握着,那张写满威胁的纸条,手指在“万劫不复”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稻草人被烧焦的草屑,随着风簌簌往下掉。
“这恐吓信写得,跟高考作文似的,就差来段排比句了。”
威廉蹲在地上,用放大镜观察,稻草人身上的布料纤维,“看这纺织工艺,应该是本地猎户常用的粗麻布。”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反光,“不过能精准复刻,我们的面部特征,这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裴凛用匕首挑开最后一个稻草人,木屑“哗啦”散了一地:“有本事直接来,搞这些神神叨叨的把戏,当我们是吓大的?”
他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末了还朝着空荡荡的山林喊到,“下次再送稻草人,不如直接绑两只烤鸡过来实在。”
楚知夏突然笑出声,把纸条折成纸鹤抛向空中:“萨特说过,他人即地狱。现在看来,这地狱还挺讲究氛围感。”
她转身从背包里翻出本《墨经》,书页间夹着的机关图纸哗啦散开,“你们说,天机阁这么大费周章,会不会是想玩‘反向操作’?故意用恐吓信让我们知难而退?”
威廉推了推眼镜,从帆布包里掏出个自制的简易测谎仪:“我倒是觉得,这些恐吓手段更像是某种试探。就像在做压力测试,想看看我们的底线和应对能力。”
他指着被烧毁的稻草人残骸,“不过裴凛这把火烧得漂亮,直接把对方的心理战术破了一半。”
裴凛突然凑到楚知夏跟前,伤口牵扯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还笑得一脸痞气:“楚大人,要不咱们也搞个行为艺术?把这些稻草人灰撒他们老巢门口,再附张纸条写‘存在先于本质,不服来战’?”
他故意学着楚知夏平时讲课的腔调,逗得威廉也跟着笑起来。
楚知夏用图纸敲了敲裴凛的脑袋:“少贫嘴,赶紧想想怎么破解他们的情报网。”
她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思维导图,“从这些稻草人看,天机阁在本地肯定有眼线。裴凛你负责打听江湖消息,威廉用你的化学知识分析下纸条的墨水成分......”
“那楚大人负责干什么?”裴凛眨着眼睛打断她。
“我?”楚知夏把纸鹤别在裴凛发间,“我负责给你们的冒险故事,写个哲学注脚——毕竟,没有存在主义危机的寻宝之旅,那能叫完整吗?”
晨雾渐渐散去,三个身影在篝火余烬旁围成一圈。
山风掠过烧焦的稻草人残骸,带着某种未知的威胁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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