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长久的法子……”林澈心一横,戏瘾又上来了。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手臂胡乱挥舞,正好“不小心”撞在冬梅端着的药碗上!
“哐当!”一声脆响。
药碗摔在地上,漆黑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瓷片碎了一地。
“啊!”冬梅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跳了一步。
林澈则趁势“晕”了过去,瘫在床上,只有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一副被刚才的“激动”彻底耗尽了元气的死狗模样。
“少……少爷!”冬梅看着满地狼藉和床上“不省人事”的林澈,彻底慌了神,跺了跺脚,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再去熬一碗!”说完,也顾不上收拾,转身就跑出了房间,估计是去库房重新取药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林澈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得像鹰隼。
“机会!”
他不能再躺着了。这房间就是个不设防的阵地,敌人想来就来,想灌药就灌药,他连一点预警都没有。这他妈简直是等死!
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把这里改造成一个临时安全区!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尝试挪动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像被撕裂一样疼,骨头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汗水瞬间浸湿了里衣。
“草!动啊!给老子动!”他心里发狠,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终于一点点地,把自己从床上挪了下来。双脚沾地的瞬间,一阵虚软,差点直接跪下去。他赶紧扶住床沿,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
“这破身子……真是……一言难尽……”他喘得像拉风箱,仅仅是下个床,就跟打了一场硬仗似的。
稍微缓过点劲,他立刻开始勘察环境。原主住的这个地方叫“汀兰院”,名字挺雅致,但实际情况嘛……
林澈扶着墙壁,慢慢挪到窗边,往外瞅了瞅。院子不大,杂草丛生,显得破败萧条。院墙不高,但对他来说现在也是天堑。最关键的是,这屋子位置偏僻,离主院远,平时鬼影子都少见几个。
“妈的,这地方四处漏风,哪个犄角旮旯都能摸进来人,老子睡觉都得睁一只眼!”林澈心里骂了一句。这简直就是特种兵野外生存课上的反面教材——绝佳的偷袭地点。
他回想起原主记忆,这哥们儿就是喝了每天按时送来的“补药”后,一命呜呼的。下毒的人,要么是熬药的人,要么是送药的人,或者干脆就是像柳姨娘、三叔那样有权势的人指使的。总之,这侯府对他来说,就是敌占区!什么狗屁亲戚,全是潜在的敌人!
“行,既然把老子扔进敌占区,那就别怪老子按敌占区的规矩来!”林澈眼中闪过一丝狼性的光芒。前世那些渗透、潜伏、构筑防御工事的技能,此刻全在脑子里活了过来。
首要任务,打造安全区!至少在自己睡觉或者虚弱的时候,得有个预警机制!
他靠在墙上,节省体力,目光如同扫描仪一样,仔细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
桌子,椅子,衣柜,床,还有那些看起来没啥用的装饰品比如花瓶、帐钩等等。
“材料有限,将就着用吧。”林澈脑子里飞快地规划着,“得弄几个简易警报装置,再搞点能让闯入者喝一壶的小陷阱。”
基于特种兵的野外生存知识,他很快有了几个方案:
窗户和门是重点。有人进来,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他看到窗台上有个闲置的、落满灰的小瓷瓶,大概是原主以前用来插花的。又看到床边挂帐子的钩子是铜的,挺结实。脑子里立刻有了主意:可以用细细的丝线(比如从旧衣服或者帐子上拆点),一头系在窗棂或门轴上,另一头拴上这个小瓷瓶或者几个铜钱。只要门窗被推开,丝线拉动,东西掉下来发出声响,就能预警。这是最基础的绊发警报。
门口和床边可以设置障碍陷阱。 他看到地上有些散落的圆滚滚的药材,好像是之前打翻药罐留下的。这玩意儿踩上去绝对滑溜!可以收集起来,晚上撒在门口内侧和床边地上。黑灯瞎火的,哪个不长眼的摸进来,保准摔个狗吃屎!虽然杀伤力为零,但能制造动静,拖延时间。
还可以利用高度差。房门门槛有点高。可以在门槛内侧用极细的线拉一道绊索,位置要低,不容易被发现。晚上谁急着进来,大概率会被绊倒。摔一下都是轻的,要是手里端着毒药啥的,嘿嘿……
水也是好东西。房间里有个铜盆,里面有点冷水。可以放在门框上方,用一根细木棍支着盆边,木棍另一头拴上细线连接到门上。门一开,木棍被抽掉,铜盆扣下来……虽然可能砸不死人,但那动静和冷水浇头,绝对够喝一壶的!这叫心理威慑加物理干扰。
林澈越想越觉得可行。这些东西都不起眼,就算被人发现,也可以推脱是原主病得神志不清,胡乱弄的。不会引起太大怀疑。
“就这么干!先把这破院子,打造成老子第一个前沿哨所!”他感觉浑身又有了点力气,那是找到目标后的兴奋。
说干就干!他扶着墙,开始艰难地搜集材料。拆旧衣服上的丝线,收集地上的滑溜药材,寻找合适的重物(比如那个小瓷瓶)……
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缓慢和吃力,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妈的,想当年老子在亚马逊雨林里布置诡雷,那效率……现在倒好,弄几个破警报就跟要了老命似的……”他一边忙活,一边在心里自嘲,“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穿越的特种兵不如狗啊!”
但吐槽归吐槽,手上的活一点没停。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先在窗户和门轴上,用拆下来的丝线,小心翼翼地设置了最简易的绊发警报。试了试,效果还行,轻轻一推门,窗台上的小瓷瓶就晃悠了一下,差点掉下来。
“凑合用吧,总比没有强。”
接着,他把收集到的那些圆溜溜的药材种子,悄悄撒在门口内侧和床边黑暗的角落里。
最后,他盯着那盆水,又看了看门框上方。这个难度有点大,以他现在的体力,想把一盆水举到门框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妈的,这个暂时搞不定……”林澈有点遗憾,“等老子恢复点力气再说。”
做完这些,他已经累得几乎虚脱,眼前发黑,扶着墙才没倒下。但他看着自己初步布置的“防御工事”,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至少……晚上能睡个稍微踏实点的觉了……”他喘着粗气,慢慢挪回床边,几乎是爬上去的。
刚躺下,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是冬梅回来了,估计又端着一碗新的“送命汤”。
林澈立刻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再次进入“濒死”状态。
“少爷……药……药又熬好了……”冬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大概是怕药再被打翻。
林澈心里冷笑:“喝?喝你个大头鬼!等老子晚上想办法把这玩意儿处理掉!”
现在,他有了初步的防御,心态稳了一些。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这持续不断的“投毒”,以及……想办法搞点真正能吃的、没毒的东西补充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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