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即使死了,仇恨也不会消散,反而在幸存者心中烧出更扭曲的形状。——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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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之林倒在血泊中,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浮沉。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撑不住倒下的,但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从伤口不断涌出,浸湿了身下的地面。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枪声,还有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倒下的声音。
梅洛……林之唯……
这两个名字在她模糊的意识中交替闪现,带着蚀骨的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她感觉到有人靠近。
模糊的视线里,她辨认出那是爱尔兰——那个一直暗中护着她的组织成员。
“还活着吗?”爱尔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唯之林想开口,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她感觉到爱尔兰蹲下身,快速检查她的伤势。
“你得撑住。”
爱尔兰低声说,动作利落地给她做了紧急止血。
疼痛让唯之林的意识清醒了些。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不远处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梅洛……不,林之唯,那个占用了她的身体,又亲手毁了它的女人。
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把刀,身下是一大滩暗红的血迹。
确认那个身影再无生息的那一刻,一种扭曲的快感从唯之林心底升起,甚至暂时压过了伤口的剧痛。
“呵……”她发出沙哑的笑声,随即这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哈哈……哈哈哈……”
爱尔兰皱眉看着她:“你伤得很重,别乱动。”
唯之林却像是没听见,眼睛死死盯着林之唯的尸体,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又转回疯狂的大笑。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爱尔兰按住。
“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唯之林嘶哑地喊着,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
“这个罪人……这个偷走别人人生的罪人!”
爱尔兰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在爱尔兰的紧急处理后,唯之林勉强能够活动。
她推开爱尔兰搀扶的手,踉跄着走向林之唯的尸体。
每走一步,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她毫不在意。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付出最后的代价。
她停在尸体前,低头俯视着那张与她相似却再无生气的脸。
“你也有今天……”她喃喃道,声音颤抖。
然后,她做了一件让连爱尔兰都皱起眉头的事——
她拔出插在林之唯胸口的那把刀,又狠狠地捅了下去。
“这一刀,是为了我被你毁掉的人生!”
她嘶吼着,拔出刀,又捅下第二刀。
“这一刀,是为了我被你占用的身体!”
然后是第三刀。
“这一刀,是为了所有因你而死的无辜者!”
她一刀接一刀地捅着,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怨恨全部倾泻出来。
鲜血溅到她脸上、身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疯狂地重复着刺捅的动作,嘴里不停念叨着“罪人”。
“够了。”
爱尔兰终于上前拉住她,“她已经死了。”
唯之林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睛血红:
“不够!永远都不够!这个罪人……她偷走了我的一切……她假装善良,假装救赎,实际上却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
她指着倒在地上的村田清水的尸体:
“就连她……就连我最后一点善良,都被她逼死了!”
爱尔兰沉默地看着她发泄,直到她力竭跪倒在地,才缓缓开口:
“该走了,警察很快就会到。”
唯之林喘着粗气,看着面前被捅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仇恨支撑着她活到现在,如今仇人已死,她反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清理干净。”
她站起身,声音冰冷:“把这里所有的痕迹都抹掉,包括她们两个。”
爱尔兰点点头,拿出通讯器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久后,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仓库,开始熟练地清理现场。
尸体被装进裹尸袋,血迹被仔细擦拭,弹壳被一一捡起。
唯之林冷眼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与自己无关的场景。
当有人过来要处理她的伤口时,她只是摆摆手。
“飞机准备好了吗?”她问爱尔兰。
“已经在机场等候。”爱尔兰回答,“去南美的航线,身份都安排好了。”
唯之林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装着林之唯的裹尸袋,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几个小时后,她坐在飞往未知国度的私人飞机上,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城市灯火。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毫不在意。
林之唯死了,但她的仇恨还没有结束。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要让所有与林之唯有关的人付出代价。
飞机穿过云层,驶向黑暗的夜空。
唯之林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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