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谷藏在青岚山脉最深处,谷口被一层淡紫色的雾气笼罩,远远望去像一道流动的纱帘。
“这里的灵气好古怪。”苏清鸢刚靠近谷口,就皱起眉,“既浓郁又驳杂,像是有无数种力量在拉扯。”
凌虚祭出冰蓝长剑,剑尖轻颤着划破雾气:“是幻境的力量。古籍说这雾气会引动人心底的执念,进去后切记守住心神,无论看到什么都别信。”他将一枚玉简塞到苏清鸢手中,“捏碎这个,我能立刻找到你。”
苏清鸢握紧玉简,指尖泛白:“你也一样。”
两人并肩踏入雾气,眼前景象骤然一变——刚才的山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青云宗的练剑场。少年时的凌虚正站在场中,冰蓝剑气横扫,将木人劈得粉碎,回头冲她笑:“清鸢,你看我这招‘冰裂’练得怎么样?”
苏清鸢心头一跳。这是七年前的场景,那时她刚入宗门,总躲在树后看凌虚练剑,却从不敢上前搭话。
“别分心!”凌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急促。苏清鸢猛地回神,发现身边的凌虚正皱眉看着她,而周围的练剑场开始扭曲,少年凌虚的笑容变得诡异,眼神里渗出黑气。
“是幻境!”她咬了咬舌尖,刺痛让神智更清醒,七彩灵火在掌心燃起,将周围的幻象烧得滋滋作响。
幻象散去,两人已身处一片花海。苏清鸢认出这是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母亲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绣帕子,笑着招手:“清鸢,过来试试娘新做的糕点。”
母亲的声音温柔得像,苏清鸢的脚步差点不受控制地迈出去——她母亲在她十岁时就病逝了,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念想。
“清鸢!”凌虚伸手拉住她,冰蓝灵力顺着掌心传来,带着刺骨的清醒,“那是假的!”
苏清鸢猛地回神,看着“母亲”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嘴角甚至咧开不属于她的狞笑。她闭上眼,将头埋在凌虚肩头:“我没事……我们继续走。”
越往谷中走,幻境越烈。凌虚眼前也开始出现幻象——他看到自己没能护住的师弟倒在血泊里,看到师父失望的眼神,那些曾让他愧疚多年的画面轮番上演。他紧握着苏清鸢的手,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对抗着心神的动摇。
“前面有光!”苏清鸢突然指着前方。
雾气尽头,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正散发着微光,碑上刻着与噬魂剑碎片相同的纹路,碎片应该就在石碑下。但石碑前站着一个身影,黑袍曳地,正是墨渊。
“凌虚,苏清鸢,我们又见面了。”墨渊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没想到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倒是省了老夫不少事。”
凌虚将苏清鸢护在身后,冰蓝长剑直指墨渊:“碎片是我们的。”
“哦?”墨渊挑眉,挥手间,周围的雾气凝聚成无数个小苏清鸢,个个泪眼婆娑:“凌虚哥哥,救我……”
凌虚的动作顿了顿,那些幻象竟与他心底“怕失去她”的执念完美重合。就在他分神的刹那,墨渊突然出手,一道黑气直扑苏清鸢!
“小心!”凌虚想挡已来不及,却见苏清鸢猛地祭出七彩灵火,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竟将黑气卷了回去,正正打在墨渊身上!
墨渊踉跄后退,又惊又怒:“你的灵火怎么可能……”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凌虚从不会被幻象困住。”苏清鸢挡在凌虚身前,灵火在她周身燃烧,“你的幻境能引执念,却挡不住信任。”
凌虚心头一震,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灵力瞬间共鸣,冰蓝与七彩交织成网,直扑墨渊。墨渊被网住,怒吼着化作一道黑气消散——竟是幻象!
真正的墨渊根本没来,只是幻境利用他们对他的忌惮造出的虚影。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凌虚俯身挖出石碑下的碎片,入手冰凉,与之前的碎片产生共鸣,微微震颤。
“拿到了!”苏清鸢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整个山谷突然剧烈摇晃,雾气翻涌着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抓向两人。
“幻境要塌了!快走!”凌虚将碎片塞给苏清鸢,拉着她向谷口冲去。身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他们的灵力在刚才的对抗中消耗巨大,脚步渐渐沉重。
“我来断后!”苏清鸢突然停下,转身祭出灵火,火焰在谷口织成一道火墙,暂时挡住了雾气巨手。
“清鸢!”凌虚回头,眼中满是焦灼。
“我没事!你先带碎片出去找玄尘长老!”苏清鸢推了他一把,火焰燃得更旺,“记得吗?我们是互补的,这次换我护你!”
凌虚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能拖泥带水,深深看了她一眼:“等我回来!”转身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冲出谷口。
火墙后,苏清鸢看着渐渐逼近的巨手,握紧了手中的玉简——她知道,凌虚一定会回来。而她,也绝不会让幻境得逞。
喜欢灵根初绽,情定修仙路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灵根初绽,情定修仙路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