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风比黑雾谷的寒雾更烈,卷着冰碴子打在脸上,像被无数细针扎着疼。凌虚裹紧狐裘,看着脚下没过膝盖的积雪,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凤舞的火焰在指尖跳动,勉强驱散周围的寒气,却依旧冻得直跺脚:“这鬼地方,净魂花真能长出来?别是长老记错了吧?”
墨尘的黑雾在周身缭绕,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大部分风雪:“古籍记载没错,净魂花需极寒之地的灵气滋养,雪线之上的‘冰息泉’旁最有可能生长。”他指着前方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峰,“翻过那座山,应该就能找到冰息泉。”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积雪下的冰层时不时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随时会裂开。凌虚走在最前面,用长剑试探着脚下的虚实,忽然停步:“小心,前面有异动。”
话音刚落,雪地里突然窜出几只体型庞大的雪怪,它们浑身覆盖着白色的长毛,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朝着三人嘶吼着扑来。
“早就听说极北冰原有雪怪,今天正好见识见识!”凤舞不退反进,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球,猛地掷向最前面的雪怪。火球砸在雪怪身上,发出“滋啦”的响声,却只烧掉了一小撮毛,雪怪的嘶吼更凶了。
“它们皮糙肉厚,火焰效果不大!”凌虚长剑出鞘,剑气劈向雪怪的关节处——那里的毛发相对稀疏。果然,雪怪吃痛,动作慢了半拍。
墨尘趁机将黑雾化作绳索,缠住雪怪的后腿,猛地一拽,雪怪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雾。“攻击它们的眼睛!”他大喊着,黑雾凝聚成锥,刺向另一只雪怪的眼睛。
雪怪吃了亏,变得更加狂暴,纷纷扬起前爪拍打地面,积雪被震得漫天飞舞,三人顿时被雪雾笼罩,视线受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凌虚喊道,“它们怕光,凤舞,用最强的火焰照亮四周!”
凤舞会意,将灵力全部注入火焰,周身瞬间爆发出耀眼的火光,驱散了雪雾。雪怪被强光刺激,纷纷后退,发出痛苦的嘶鸣。
“就是现在!”凌虚抓住机会,剑气如网般罩向雪怪,墨尘的黑雾紧随其后,将受伤的雪怪缠住。凤舞则凝聚出一支火焰长矛,精准地刺穿了领头雪怪的眼睛。
雪怪群见首领倒下,终于溃散,哀嚎着钻进了雪地里。
三人喘着气,看着雪怪消失的方向,都松了口气。凤舞抹了把脸上的雪:“这玩意儿真难缠,比血翼魔蝠还能抗打。”
凌虚检查着长剑上的冰碴:“它们只是守护领地,不是心魇教的爪牙,别赶尽杀绝。”他抬头望向山顶,“快到雪线了,加把劲。”
越靠近雪线,气温越低,连凤舞的火焰都弱了几分。好在墨尘的黑雾屏障足够坚固,三人互相搀扶着,终于登上了山顶。
山顶的风小了些,露出一片结冰的湖泊,湖面中央有个泉眼,正冒着丝丝白气——正是冰息泉。而泉眼旁,果然长着一株奇异的花:通体雪白,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花蕊处凝结着一颗晶莹的露珠,散发着纯净的灵气。
“是净魂花!”凤舞惊喜地喊道,刚要跑过去,却被凌虚拉住。
“不对劲。”凌虚盯着净魂花周围的雪地,那里的积雪异常平整,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有阵法。”
墨尘蹲下身,指尖拂过雪地,果然摸到一块隐藏在雪下的黑色晶石:“是‘迷魂阵’,心魇教的人来过。”
凤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想抢净魂花?”
“不一定。”凌虚观察着阵法的纹路,“这阵法更像是在守护,不像是阻拦。”他忽然想起苏清鸢心口的诅咒,“或许……有人不想让我们拿到净魂花。”
话音刚落,冰息泉旁的积雪突然翻动,一个披着白裘的身影从雪地里站了起来,他手里握着柄冰剑,剑尖直指三人:“净魂花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清俊却冰冷的脸,竟是心魇教的少主——之前在黑雾谷被他们击退的黑衣人!
“又是你!”凤舞怒喝,“阴魂不散!”
少主冷笑一声,冰剑一挥,泉眼旁的冰层突然炸裂,无数冰刺朝着三人射来:“上次让你们跑了,这次……谁也别想走!”
凌虚将凤舞和墨尘护在身后,长剑迎上冰刺:“清鸢的诅咒是不是你搞的鬼?”
“诅咒?”少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嗤笑,“那老东西的蚀心咒,你们也解?真是天真。”他冰剑指向净魂花,“这花确实能解咒,但前提是……你们有命拿。”
冰息泉的水汽越来越浓,将三人与少主笼罩其中,一场新的厮杀,在雪线之上悄然展开。而那株净魂花,在风雪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等待着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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