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挂在篱笆上,墨尘就被院外的争执声吵醒了。他披了件外衣推开门,只见村头老槐树下围了不少人,为首的李大叔正脸红脖子粗地拽着个陌生汉子,唾沫星子溅了对方一脸:“你说你不是偷鸡贼谁信?我家芦花鸡昨儿还在院里刨食,今早就没影了!你这外乡人三更半夜在村外晃悠,不是你是谁?”
那汉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背着个旧行囊,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老乡,话可不能乱说。我打这儿过,只是想借个地方歇歇脚,连你家鸡长啥样都没瞧见。”
“没瞧见?”李大叔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全村就你一个生面孔!不是你偷的是谁?难不成是鸡自己长翅膀飞了?”
墨尘刚想上前打圆场,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只见村西头王寡妇抱着孩子,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发髻都散了:“不好了!我家晒在院里的粮食!一夜之间少了大半!”
这话一出,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静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
“我家的菜窖好像也被动过!”
“我家那把新镰刀不见了!”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原本针对外乡人的矛头,忽然转向了更让人不安的方向。那陌生汉子皱了皱眉,忽然开口:“各位老乡,我昨晚在山神庙歇脚,瞧见三个黑影往村东头去了,脚程很快,不像是咱们村的人。”
李大叔愣了愣,手劲松了些:“你没骗俺?”
“骗你有什么好处?”汉子拍了拍行囊,“我这一路过来,见多了这种事。前些天在邻村,也是丢了东西,后来才知道是一伙会缩骨功的贼,专挑这种偏远村子下手。”
墨尘心头一动。他想起昨儿傍晚去后山砍柴,确实见着几个黑影在树梢上飘,当时还以为是眼花了。他刚要开口,就见那汉子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朝村东头努了努嘴。
“李大叔,”墨尘连忙打岔,“说不定真是外贼。你想啊,外乡人刚来,犯不着一进村就偷东西,多惹眼?”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旁边的二柱子使了个眼色,“二柱子,你去叫上几个后生,咱们去村东头看看。”
李大叔还在犹豫,王寡妇突然哭喊起来:“那可是俺家过冬的粮啊!没了那些粮,俺娘仨可怎么活……”
汉子叹了口气,从行囊里摸出个油纸包,递过去:“先吃着这个。”纸包里是几块干硬的饼子,“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见不得妇孺挨饿。”
王寡妇愣了愣,接过饼子的手止不住发抖。人群里有人低声议论起来,看那汉子的眼神渐渐变了。
墨尘带着二柱子他们往村东头走,刚过石桥,就见三个黑影正往马背上捆东西——竟是村里各家丢失的粮食!其中一个瘦高个正得意洋洋地笑:“这村子的人傻得很,东西就这么摆在院里,不偷白不偷!”
“住手!”墨尘大喝一声,抄起路边的扁担就冲了上去。二柱子他们也不含糊,捡起石头就扔。
那三个黑影没想到会被撞见,慌了神,其中一个矮胖子掏出腰间的短刀就朝墨尘刺来。墨尘早有准备,侧身避开,扁担横扫过去,正打在对方手腕上,短刀“哐当”落地。
“点子扎手!撤!”瘦高个喊了一声,就要翻身上马。
“想跑?”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那陌生汉子不知何时竟站在马前,手里把玩着块石子,“偷东西偷到爷爷头上了,问过我了吗?”
瘦高个怒喝一声:“找死!”挥拳就打。汉子侧身躲开,抬手一扬,石子“嗖”地飞出去,正打在对方膝盖上。瘦高个疼得跪倒在地,另外两个黑影见状,拨转马头就想逃。
“留步吧!”汉子吹了声口哨,只见他身后不知何时跟着几只猎鹰,“呼啦啦”扑上去,啄得那两人惨叫连连,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二柱子他们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三个贼捆了个结实。墨尘这才发现,那汉子袖口隐约露出块令牌,上面刻着个“捕”字。
“原来你是……”墨尘又惊又喜。
汉子咧嘴一笑:“奉命追查一伙流窜贼寇,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多谢兄弟帮忙,不然还得让他们跑了。”
回到村口,李大叔看着被捆住的贼,又看了看那汉子,脸涨得通红:“对不住啊壮士,俺刚才……”
“没事。”汉子摆摆手,指着地上的粮食,“大家把东西搬回去吧,以后可得把东西收好了。”他又转向王寡妇,“这些粮先给你家,不够再跟我说。”
王寡妇抱着孩子,眼圈红红的:“俺……俺该怎么谢你啊?”
“谢啥?”汉子扛起一个贼,“我这趟差事办完,还得麻烦老乡们指个路呢。”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刚才还紧绷的气氛彻底松快下来。李大叔挠着头,非要拉汉子去家里喝几盅,二柱子他们则兴高采烈地往回搬粮食,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墨尘望着那汉子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世上的人啊,真是藏龙卧虎。你以为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说不定就是护你周全的贵人。就像这村子里的日子,看着平平淡淡,却总在危难时,有人伸手拉一把,让你觉得,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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