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市的胡商帐篷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苏清鸢将最后一锭“破晓蓝”染块浸入玉盆时,染液突然泛起涟漪——盆中沉底的波斯琉璃碎片在晨光中折射出七重光晕,将布面的靛蓝晕染成神秘的暗金色。这是她用波斯湾的珊瑚粉与北地的松烟墨调配的新染法,能让布料在不同光线下显现出流动的星轨。
“苏掌柜,”波斯商队的阿里掀开帐帘进来,头巾上的琥珀坠子映着染液的波光,“大唐礼部的人来了,说要查验公主的嫁衣。”
苏清鸢接过他递来的拜帖,烫金的牡丹纹边缘泛着西域藏红花的香气。她忽然注意到帖角的暗纹——那是墨影阁“焚心纹”的变体,只是用唐草纹技法掩饰了。“凌虚,”她将拜帖递给正在试染“九色鹿纹”的将军,“礼部的人可能与墨影阁余孽有关。”
凌虚的银枪突然出鞘三寸,枪尖在染布上划出细痕:“我去会会他们。”他转身时,腰间的狼牙符闪过微光——这是秦霜从敦煌送来的护身符,遇邪即鸣。
礼部侍郎李玄站在染坊门口,腰间的鱼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跟着八个锦袍护卫,袖口绣着的麒麟纹用的竟是“锁心阵”暗纹。“苏掌柜,”李玄抚了抚胡须,“公主嫁衣关乎两国邦交,若有差池……”
苏清鸢不动声色地将“破晓蓝”布搭在晾架上,布面的星轨在微风中流转:“侍郎大人放心,这匹布用波斯湾的珊瑚粉固色,百年不褪。”她忽然指着护卫袖口,“不过贵部的麒麟纹,似乎用了北地的‘流云手’技法?”
李玄脸色微变,护卫们的手同时按向腰间。凌虚的银枪突然抵住李玄后颈,枪尖的“蚀骨染”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说,墨影阁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玄尚未开口,染坊的梁柱突然发出异响。苏清鸢抬头看去,三百六十匹“破晓蓝”布竟自动飘起,在半空中织成巨大的北斗阵。布面的星轨突然扭曲,露出底下波斯文的符咒——正是墨影阁的“永夜纹”。
“不好!”阿里惊呼,“这些布被下了‘噬纹蛊’!”
苏清鸢立刻甩出“净魂玉”,玉坠在靠近布面时发出强光。符咒遇光开始褪色,露出底下的血色咒文:“月圆之夜,嫁衣噬魂。”她忽然明白,墨影阁的余孽想借着公主婚礼,用邪染液吞噬长安百姓的魂魄。
“凌虚,带阿里去查封所有染布!”她将玉坠抛向北斗阵中心,“我去面见长公主!”
长公主的兴庆宫在暮色中泛着珠光,苏清鸢捧着“破晓蓝”布踏入正殿时,殿内三百六十盏琉璃灯突然熄灭。公主的嫁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布面的星轨竟组成墨影阁的黑鹰纹。
“公主小心!”苏清鸢将“净魂玉”掷向嫁衣,玉坠却被弹开,露出底下藏着的“永夜玉”。
长公主忽然轻笑,褪下金丝手套,露出手腕上的黑鹰刺青:“苏姑娘,你染了一辈子布,可知道‘永夜布’的真正力量?”她将“永夜玉”按在嫁衣上,布料突然膨胀,在殿内织成巨大的“焚心纹”。
苏清鸢立刻甩出“锁心阵”布,北斗七星的结界将邪纹困住,却见染坊的三百六十匹布同时燃烧,火焰中浮现出墨先生的虚影。“苏姑娘,”虚影冷笑,“你破得了‘永夜玉’,破得了大唐的千年国运吗?”
千钧一发之际,染坊的方向传来巨响。凌虚抱着三百六十颗染珠闯入殿内,将珠子嵌入北斗阵眼。染珠突然发出强光,将“焚心纹”吸进珠内,长公主的黑鹰刺青在强光中渐渐褪色。
“不可能!”长公主尖叫着,“我为墨先生做了那么多……”
“你不过是他的棋子。”苏清鸢将“净魂玉”按在她眉心,“真正的‘永夜布’,早在波斯湾被我们毁了。”
长公主在强光中昏迷不醒,嫁衣上的黑鹰纹化作飞灰。苏清鸢摸出染液盒,将最后的“破晓蓝”染液泼向夜空,染液在月光下幻化成银河,将长安上空的邪雾一并洗净。
凌虚将染珠串成项链戴在她颈间:“这些珠子里藏着巴格达染匠的执念,能破任何邪术。”
苏清鸢点头,忽然看向殿外的大雁塔:“墨影阁的余孽还在盯着,我们得染出能照亮长安的布。”
染坊的晾架上,新染的“长安月”布在风里轻轻晃,布面的北斗七星与牡丹纹交织,像在诉说:江湖路远,染艺无疆,只要心中有光,再黑的夜也能染成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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