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能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倒不是她不想睡懒觉,主要是昨晚睡前刷短视频,刷到了一个探店视频。
看着博主吃得一脸满足,能可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这不,在附近搜到一家店,那家店又只做早餐,她就只能大早上爬起来。
坐上车,能可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等脑子彻底清醒了,这才启动车子,汇入稀稀落落的晨光中。
三十分钟后,她跟着导航拐进一个老小区。
车还没停稳,一股奇异醇厚的香气便透过车窗缝隙钻了进来。
能可吸了吸鼻子,那是黄芪特有的药香,混合着黄酒的温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肉香。
真香!
能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香味起源处快步走去。
那是一家嵌在居民楼底的老店面,木质招牌被岁月熏得发暗,却完全不影响它的热闹。
不大的店面,早已坐满了人,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成白雾。
能可抬手看了一眼手机,六点四十。
“这也太夸张了……”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大家都不睡觉的吗?”
一位穿着练功服的老大爷正从她身边经过,闻言爽朗地大笑起来。
“小姑娘,说话怪有意思,你不也大清早过来吃头脑?”
“头脑?”
光听这名字,能可就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画面,猪脑?羊脑?脑花合集?
咦惹~
这得是什么样的早餐啊?
老大爷不知道她在脑补什么,只觉得这小姑娘一脸纠结的样子实在有趣,便热情地发出邀请。
“走吧小丫头,咱爷俩拼个桌去,大爷今儿请你喝一碗地道的头脑。”
“好嘞。”
一个敢邀,一个敢应,能可就这样跟着大爷进了店,在店里唯一空着的双人位坐下。
屁股刚挨到凳子,大爷就熟门熟路地朝忙碌的老板娘扬声喊:“老板娘,老规矩,两碗头脑,两笼烧麦,两份帽盒子!”
那大爷显然是这店里的常客,老板娘闻声抬头,目光在他和能可身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熟稔的笑容。
“哟,你家孙女都长这么大了?瞧着可真水灵。”
大爷笑着连连摆手,“什么孙女,你可别瞎说,占人家小丫头便宜。我们这是刚认识的饭搭子,饭搭子,懂不懂?”
“嚯,你还怪时髦的嘞,都兴起饭搭子了。”
老板娘被逗乐了,转而看向能可,语气和善,“小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头脑,你要单碗还是双碗啊?”
“单碗?双碗??”
陌生的术语让能可陷入茫然,她下意识的向对面刚认的饭搭子求助。
大爷也给力,很快给她解了围,“头脑分为单碗和双碗,单碗是只有一碗满满的料,双碗则包括一碗有料的和一碗单纯的头脑汤。”
能可迅速环顾四周,观察了一下其他食客桌上的碗碟,再结合大爷刚才点的单,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老板娘,就按我的饭搭子点的来就行!”
一听这话,大爷得意极了,冲着老板娘直乐,“你看你看,我就说吧!白问了吧?哈哈哈,赶紧上,别饿着我的小饭搭子!”
“看把你能的。”
老板娘笑着离开,大爷转头就夸起能可来,“你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会吃的。待会儿头脑上来了,我教你怎么吃最地道。”
“好嘞。”
不多时,老板娘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
两个厚实的白瓷碗冒着滚烫的热气,碗里是乳白色粘稠的糊羹,隐约能看到些块状的东西。
一同上来的还有两笼皮薄馅大的烧麦,两碟焦黄酥脆的帽盒子,一小壶黄酒和一碟切得细细的腌韭菜。
“来,看着啊。”
大爷拿起小酒壶,在自己那碗头脑上淋了一圈澄澈的黄酒,酒香瞬间被热气蒸发。
那浓烈的酒气直冲脑门,能可感觉自己微微有些晕眩感。
“大爷,这是……酒?”
“没错,正经的绍兴黄酒。”
大爷放下酒壶,解释道,“这黄酒是引子,提味,还驱寒。”
能可看了眼日历,七八月份,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驱哪门子的寒?
大爷明显没注意到她的疑惑,拿起那碟切得细碎的腌韭菜,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均匀地撒在碗里。
“这韭菜可是点睛之笔,解腻,增香。”
虽然不明白,但能可听劝啊。
她依样画葫芦,先淋上黄酒,再撒上碧绿的韭菜末,然后学着大爷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用白瓷勺从碗边舀起一勺。
这头脑入口口感绵密,很像芝麻糊,但味道清甜,带有药材的香气。
能可仔细分辨了一下,吃到了山药、藕片,好像还有羊肉,更多的她就吃不出来了。
她好奇的问对面的大爷,“大爷,这里面都有什么?”
“这里头讲究可多了。”
大爷放下勺子,如数家珍,“主料是上好的山羊肉、羊骨髓,配上煨面、长山药、本地的藕根,再加上黄芪、良姜这几味药材,都是温补的好东西。”
他说着,又满足地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这头脑啊,就得赶早吃。大清早起来,趁热喝上这么一碗,保管你一整天都精神头十足,爬三十二层楼都不带喘气的!”
“这么神?”
“那当然!”
大爷语气笃定,顺手夹起一个形似小帽、焦黄酥脆的帽盒子。
“我年轻那会儿在码头上扛大包,日子苦哇。可只要天不亮来这儿喝上一碗,再冷的天,站在风口里干一天活,身上都是暖的,有劲儿!”
能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大爷的节奏,慢慢呷了一口汤,又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羊肉,在腌韭菜里滚上一圈送入口中。
咸鲜的韭菜瞬间激发了羊肉的醇美,也平衡了糊羹的厚重,味道层次奇妙而和谐。
她忍不住又舀起一勺,特意掰了小半块帽盒子泡进去。
那空心的帽盒子吸饱了汤汁,外层变得绵软,内里却还保留着一丝焦香,口感十分独特。
大爷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以前没吃过这样的味道吧?”
“没有。”
“没有也正常,这传承了七八十年的老味道,现在可不好找。”
“都传了七八十年了?”
“是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家店就已经开了二十来年了。那时候,掌勺的是现在这老板的爷爷,用的还是土灶台,每天烧着柴火,那熬出来的头脑,味道更浓、更香。”
能可抬起头,“您的意思是,现在这味道淡了?”
大爷没说淡不淡,“现在这味道也够正了,能把这老味道守下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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