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蓝见月突然有点犯困。
正想着要不要上床补个觉,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啪嗒,啪嗒,啪嗒……
那脚步声沉而稳,步幅均匀,落在木地上带着特有的、属于男人的重量感,是温州礼。
可能是“装聋作哑”扮久了,蓝见月对许多细微的动静都比从前敏锐得多。
此刻,她几乎能从那步调的节奏里,脑补出温州礼正穿过庭院,踏上回廊,朝着卧房不疾不徐走来的画面。
丸辣!丸辣!
偷吃……
啊不,是改善伙食,要被发现了!
蓝见月心里警铃大作,手忙脚乱地将最所有餐具传送走,又慌里慌张的擦拭桌子。
做完这些,她还不放心,慌慌张张地冲到窗边,猛地推开雕花木窗,抓起一旁的团扇对着空气就是一通猛扇,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香味。
房间里实在太香了,花生猪蹄的醇厚、糖醋的酸甜、麻油的焦香……
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丰富的、可疑的、不属于这里的复杂气息。
“啊,快点快点,消散!”
啪嗒,啪嗒。
香味还没消散,脚步声已至廊下,越来越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蓝见月的心跳上。
不出意外的话,温州礼已经走到门边了。
蓝丝帐幔微微拂动,映着门外朦胧的身影。
吱呀~
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带着一身初冬寒意的温州礼迈了进来。
“我草草(一种植物)!来不及了!”
做贼心虚的蓝见月,此刻展现出穿越以来最快的反应速度。
她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扑”回床榻上。
掀起锦被、躺倒、拉高被子盖到下巴、紧紧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假装自己是被开门声“惊醒”。
从始至终,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至少,蓝见月觉得自己这临场发挥,堪称影后级别,毫无破绽。
然而,这一幕落到刚进门的温州礼眼里,却处处透着欲盖弥彰。
且不说蓝见月“醒”得太过及时,姿态过于“标准”,单是那空气中弥漫的陌生香味,便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房间里浓郁的菜香,绝对不是府中厨娘惯常炖煮的、带着药草气的鸡汤味。
那是一种更复杂、更鲜活、更诱人的饭菜香。
这样的香味,温州礼并不是第一次闻到了。
之前,自己的妻子害喜吃不下东西,屋里就开始出现这样的香味。
从那以后,原本憔悴的妻子,面色一天天红润起来,他悬着的心也一点点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温州礼是感谢对方的。
孩子出生以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妻子对餐食的抗拒,可自古以来,产妇都是这么吃的。
每次看到妻子为难的表情,他也想让她随心所欲吃自己想吃的,可又怕一时的放纵会影响她往后的健康。
之前,妻子吃了那神秘人送来的餐食一直没出过什么问题,想来对方是个妥帖的。
那么……
温州礼脚步微顿,深邃的目光在屋内迅速扫过。
窗户大开着,冷风正往里灌,案几上已经空空如也。
而他的妻子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睫毛却紧张地微微颤动,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可爱极了。】
温州礼心里笑着,面色却依旧淡定。
他不动声色地阖上门,又走到窗边将大开的窗户关上,将寒意彻底阻挡在外面。
“醒了?”
温州礼走到床边,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
蓝见月装作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还抬手揉了揉,把刚睡醒的迷瞪状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温州礼微微弯腰,将枕头垫在她身后,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着油光的嘴角。
“冒冒失失的。”
他微微俯身,又凑近了些。
蓝见月吓得往后一缩,心脏狂跳。
却见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自然地在她的嘴角轻轻擦过,然后直起身,将那指尖上一点可疑的酱色,明明白白地展现在她眼前。
“!!!”
蓝见月大脑瞬间空白。
完蛋!刚才吃得太忘形,竟然忘了擦嘴!
这简直是偷吃被抓的经典铁证!
她张了张嘴,又想起来自己的人设,立马闭了嘴,睁大眼睛,摆出一脸无辜又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温州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就在蓝见月几乎要扛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准备硬着头皮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带着无奈笑意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唉,这傻女人,偷吃也不知道把嘴擦干净些……】
蓝见月眼睛一眯,抬眼撞进温州礼的视线里。
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可他的心声透着一种……了然的纵容?
真是闷骚的男人。
蓝见月扯了扯嘴角,眼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温州礼看着她的神色,心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
【她这是想到什么了?是在想着怎么编?还是……】
心理琢磨开了,但面上不显,只是缓缓直起身,走向一旁倒了杯温茶。
“这几日看你胃口实在不佳,精神也恹恹的,可是府里的厨子手艺不合心意?”
蓝见月像个真聋子一样坐在床上,完全不接话。
温州礼也不在意,自顾自继续说:“那李厨娘炖的汤,莫说是你,我喝着也觉得难以下咽。”
蓝见月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你也觉得难喝?!
你也觉得难喝你还一天三顿逼我吃?!
还加量?!
还是人吗?!
蓝见月内心疯狂刷屏,脏话与咆哮差点齐飞。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个“聋子”,她真想跳起来揪着他领子问个明白。
温州礼背对着她饮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身后几乎要实质化的怨念目光。
只是,他心里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果然生气了,眼睛瞪得那么溜溜圆,像只炸毛的狸奴……看来是真被那汤水折磨狠了。】
他放下茶杯,转过身,对上蓝见月那副“我聋我听不见但我很生气”的别扭模样,眼底掠过一抹笑意。
“我请教过很多有经验的妇人,她们都说女子产后体虚,需得这般温补,以免落下病根。”
蓝见月听着,心里那点火气稍稍平息了点,但也就一点点。
“我也不认同每天吃那么多油腻的肉食,只是见你生产时那般凶险,心中后怕,便想着……宁肯拘着你一些,也不能再让你有丝毫闪失。”
【那些汤水虽然难以入口,但都是祖辈传下的方子,总归是稳妥的。】
原来是这样。
蓝见月心头的火气少了一点,但还是有。
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这方式……实在让人有点消受不起。
“但如今看来……你既实在不喜,那便不吃了。”
【一味强求也无益,胃口开了,才能好好将养。】
他这是……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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