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过街角，海蓝忽然侧头看向海雅，笑着问：“雅儿，今天是你徒弟生日，你只送了蛋糕，是不是忘了点啥？”
海雅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像是没反应过来。
海蓝指了指她的手机，提醒道：“生日礼物啊。生日哪能只有蛋糕，总得有个能留着念想的东西吧？”
海雅这才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下额头，赶紧拿起手机打字：【哎呀，我光顾着高兴了，把这茬给忘了！这可怎么办？】
“别急啊，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海蓝放慢车速，目光扫过路边的店铺，“你平时跟徒弟怎么联系？她有手机吗？”
海雅摇了摇头，打字道：【没有。平时都是当面交流，或者我留纸条给她。】
“那正好。”海蓝眼睛一亮，打了个方向盘，朝着市中心的手机卖场开去，“咱们给她买部手机，既能当生日礼物，往后联系也方便。你想啊，要是你不在店里，有顾客找你，她也好及时跟你说一声，多方便。”
海雅看着他，眼里瞬间亮起了光，用力点头，手指飞快地跳动：【这个主意太好了！她肯定会喜欢的！】
她早就想给小徒弟买部手机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孩子平时省吃俭用，连块像样的橡皮都舍不得买，更别说手机了。现在借着生日的由头送她一部，既实用又贴心，再合适不过了。
手机卖场里灯火通明，各式手机摆在柜台里，琳琅满目。海蓝带着海雅直奔苹果专柜，指着最新款的红色手机说：“就要这个吧，红色喜庆，也适合小姑娘用。再配个带挂绳的手机壳，方便她随身携带。”
海雅拿起手机看了看，红色的外壳亮闪闪的，背面还有个小小的爱心图案，确实好看。她抬头对海蓝笑了笑，眼里满是赞同。
店员很快帮忙打包好手机，还赠送了耳机和充电线。海蓝付了钱，拎着包装盒，笑着对海雅说：“走，给你徒弟送惊喜去。”
两人回到美容院时，小徒弟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借着路灯的光看美容教程的书。看到他们回来，赶紧站起来，对着他们比划“师父师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海雅没说话，只是笑着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车。小徒弟虽然疑惑，却还是乖乖地坐进了后座。
“咱们先去办张电话卡。”海蓝发动车子，对后座的小徒弟说，“以后方便联系。”
小徒弟愣了愣，眼里满是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移动营业厅里人不多，很快就办好了电话卡。海蓝拿着新手机，手把手地教小徒弟怎么装卡、开机。小徒弟的手指有些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等手机开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小徒弟“哇”地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看着那红色的外壳，又看看海雅，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海雅转过身，对着她比划，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不用再跑来找我了。”
小徒弟看着手机，又看看海雅和海蓝，忽然“扑通”一声从座位上滑下来，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哽咽着，用手语比划：“师父，师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
“拿着吧。”海蓝把手机塞进她手里，语气温和却坚定，“这不是普通的礼物，是希望你以后能跟我们多联系，别再一个人憋着。你师父心疼你，想让你过得好点。”
海雅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比划着：“听话，这是师父给你的心意。以后好好学手艺，等你出师了，赚了钱，再给师父买更好的，好不好？”
小徒弟看着海雅温柔的眼神，又捏了捏手里温热的手机，终于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这是她长这么大，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不是因为手机有多贵，而是这份被人记挂、被人疼爱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像是有股暖流在涌动。
海蓝见她收下了，笑着说：“我再教你用微信。”
他帮小徒弟注册了微信，用她的照片做了头像，又给她起了个昵称叫“小暖阳”。“你师父叫‘雅儿’，你们俩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温暖又美好。”海蓝笑着解释。
海雅看着那个昵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上了小徒弟的微信，又把美容院的顾客群、员工群都拉她进去，比划着：“以后群里有通知，你看到了就记下来，要是有顾客预约，也帮我记一下。”
小徒弟用力点头，手指笨拙地在屏幕上点着，试着给海雅发了个“谢谢师父”的表情包，看到海雅回复了个笑脸，她笑得像个孩子。
从营业厅出来，海蓝又带着她们去了路边的小吃摊，给小徒弟买了一碗馄饨和两个肉包子。“快吃吧，肯定饿了。”他把吃食递给她，“吃完我们送你回店里。”
小徒弟捧着热乎乎的馄饨，小口小口地吃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汤里。她觉得这碗馄饨，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送小徒弟回美容院时，她一直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怕被人抢走一样。下车前，她又对着海雅和海蓝深深鞠了一躬，比划着“谢谢师父师丈，我会好好学手艺的，不会让你们失望”。
海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比划着“早点休息，明天见”。
车子驶离美容院，海雅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她拿出手机，给小徒弟发了条微信：【手机要好好用，有不会的随时问我。】
很快，收到了小徒弟的回复，是一个用力点头的表情包，后面还跟着好多个爱心。
海蓝看她笑得开心，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下满意了？”
海雅点头，打字道：【嗯，看到她开心，我也开心。谢谢你，海蓝。】
“跟我还客气啥。”海蓝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你徒弟就是我徒弟，咱们一家人，就该互相照应着。”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海雅靠在椅背上，看着身边的海蓝，又想起小徒弟收到手机时感动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她知道，这部手机不仅仅是一个通讯工具，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是她和小徒弟之间无声的牵挂。往后的日子里，她们师徒俩会像这手机的昵称一样，互相温暖，互相照亮，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而这份藏在忙碌生活里的小惊喜，也让这个寒冷的冬日，变得格外温暖而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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