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苑外,日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苏清染慢悠悠地走着,翠儿紧跟在她身后,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王府内的景色在苏清染眼中,不再是单纯的园林,而是一张巨大的棋盘,每个院落,每条小径,都可能隐藏着线索。
她随意拐进一条小径,这条路通往王府后厨的方向,也是下人们平日里走动较多的地方。果然,没走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笑声。
“哟,这不是傻妃娘娘吗?怎么,今儿个不呆在清风苑里晒太阳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苏清染抬眼望去,只见几个穿着光鲜的丫鬟正围在一起,其中一个梳着双髻,眉眼间带着几分傲气的丫鬟,正斜睨着她。这丫鬟是柳侧妃院里的,名叫春桃,平日里仗着柳侧妃的势,没少欺负王府里的其他下人。
翠儿脸色一白,赶紧拉了拉苏清染的衣袖,小声说:“娘娘,我们绕路吧。”
苏清染却像没听到似的,她歪了歪头,指着春桃手中的一篮子鲜花,天真地问:“花花,香香的?”
春桃见苏清染这副痴傻的样子,心里更得意了。她将花篮往身后藏了藏,阴阳怪气地开口:“傻妃娘娘,这可是给侧妃娘娘插瓶用的,金贵着呢,您可别碰坏了。”她这话里带着刺,分明是嘲讽苏清染是个废物,不配碰这些好东西。
另一个丫鬟跟着附和:“就是,傻妃娘娘还是离远些吧,万一您不小心碰坏了,侧妃娘娘可要不高兴了。”
苏清染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朝着花篮的方向抓去。春桃吓了一跳,赶紧将花篮举高,避开她的手。
“哎哟,傻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春桃故作惊慌地叫了一声,却没料到苏清染的手腕一转,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花篮的边缘。
下一刻,春桃只觉得手腕一麻,花篮竟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篮子里原本娇艳的花朵散落一地,沾上了不少灰尘。
“你!”春桃气得脸都白了,指着苏清染就想骂,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她是个傻子,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跟个傻子计较?传出去,她更丢脸。
苏清染却像被吓到了似的,小嘴一瘪,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她指着地上的花,委屈地嘟囔:“花花……摔跤了。”
翠儿见状,立刻上前护住苏清染,对着春桃说:“春桃姑娘,我家娘娘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娘娘计较。”
春桃看着一地的花,心里窝火,可又不好发作。她狠狠地瞪了苏清染一眼,不情不愿地蹲下身去捡花。
苏清染趁着春桃弯腰的工夫,悄悄地往她发髻上插着的一朵珠花上,弹了一点点极细微的粉末。那粉末无色无味,肉眼几乎不可见。
“傻子!”春桃骂了一句,捡起花篮,气冲冲地离开了。其他丫鬟也跟着散了,临走前都偷偷嘲笑苏清染,觉得她真是个麻烦。
苏清染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翠儿松了口气,拉着苏清染说:“娘娘,我们还是回清风苑吧,这里人多嘴杂。”
苏清染点点头,乖巧地跟着翠儿往回走。
不远处,一棵老槐树后,一名身穿王府侍卫服饰的男子悄然收回视线。他正是萧绝的亲信之一,负责暗中观察苏清染的举动。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傻妃娘娘那看似无意的伸手,分明带着巧劲,将花篮从春桃手中震落。而那眼泪说来就来,说收就收,哪里像个傻子?他心里暗暗惊叹,立刻将此事汇报给了萧绝。
王府书房内,萧绝听着侍卫的汇报,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玉佩的材质与苏清染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有些相似,只是颜色更深,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纹路。
“花篮掉落,手腕发麻?”萧绝轻声重复,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是,王爷。”侍卫恭敬地回话。
萧绝想起昨日苏清染指着血染花说“黑黑的,有虫子”的场景。她能一眼看出血染花是毒虫的培养基,那么,让春桃手腕发麻的小手段,对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春桃今日,可有什么异样?”萧绝又问。
侍卫想了想,说:“春桃姑娘回去后,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不时挠头,像是头皮发痒。”
萧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隔着鬼面具,没有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头皮发痒?那小东西,倒是会玩。苏清染那看似天真无邪的举动,实则步步为营,招招精准。她不是傻子,她比任何人都清醒。
“继续盯着,不必靠近。”萧绝吩咐。他倒要看看,他这位“傻妃”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她越是隐藏,他越是好奇。
与此同时,柳侧妃的院子里,春桃正烦躁地抓着头发。她总觉得头皮痒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可怎么抓都抓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气急败坏地对着镜子,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的发髻被她自己抓得乱糟糟的,显得狼狈不堪。
柳侧妃见她这副样子,不悦地皱眉:“春桃,你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春桃委屈地说:“侧妃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头皮痒得厉害,好像有虫子在爬。”
柳侧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头皮有虫子?她看向春桃,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对劲。
苏清染回到清风苑,心情颇为愉快。她从空间里拿出几味药材,开始配制一种无色无味的驱虫粉。那春桃发髻上的,不过是她随手弹了一点点带有轻微刺激性的粉末,能让人发痒,却不会造成实质伤害。她想让她们知道,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倒出一小撮粉末,递给翠儿,“这个,洒在院子周围,能驱虫。”
翠儿接过,有些疑惑。王府里什么时候有虫子了?但她还是顺从地去做了。
傍晚,王府的管家急匆匆地来到柳侧妃的院子,脸色焦急。
“侧妃娘娘,不好了!”管家说,“府里好几个丫鬟都说头皮痒得厉害,还起了些红疹子,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柳侧妃闻言,脸色大变。她看向春桃,春桃的脸上也开始冒出一些细小的红疹,看上去有些吓人。
“怎么会这样?”柳侧妃又惊又怒。
管家愁眉苦脸地说:“奴才已经请了府医来看,府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染了什么风寒湿毒,开了些清热解毒的药,可一点用都没有。”
柳侧妃心里一阵烦躁,她想起了今日春桃的遭遇,又想起了苏清染那句“黑黑的,有虫子”。难道……这跟那个傻子有关?
可那是个傻子啊!
她想不通,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吩咐管家尽快想办法。
清风苑里,苏清染正坐在院子里,享受着晚风。翠儿给她端来一碗燕窝,她慢悠悠地吃着。
“娘娘,您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翠儿指着天空说。
苏清染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月亮很圆。她更清楚,今晚,王府里的某些“虫子”,注定要经历一个不眠之夜了。
她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王府这潭水,才刚刚开始搅动。而她,会是搅动这潭水的人。萧绝想要看戏,那她就给他演一场好戏。一场,足以让他刮目相看的好戏。
她拿起一块玉佩,轻轻摩挲着。这玉佩,是她穿越而来时便戴在身上的。它与灵溪空间,与她母亲的遗物,都隐隐有某种联系。她的身世之谜,也像这王府的暗流一样,等待着被揭开。
她需要更快的提升实力。只有实力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那些她想保护的人。
王府的夜色渐渐深沉,却掩盖不住暗处的波涛汹涌。而这一切的中心,正是一个被所有人嘲笑的“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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