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火把照得四周通亮。
秦冷月一身银甲，手握长刀，眼神凌厉地盯着城门外的红衣男子。
那人策马而来，一身红衣染满尘土，疲惫写在脸上，但那双眼睛里透着急切。
月光洒在他身上，照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秦冷月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张脸……陌生。
但那股气息……
她死死盯着城门外的男子，手中长刀微微颤抖。
那股气息，让她心悸，让她熟悉，让她想起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苏月。
不对。
苏辰。
“来者何人？！”秦冷月厉声喝道，长刀横在胸前。
苏辰勒住马缰，马匹嘶鸣着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城墙上的秦冷月，声音嘶哑：“冷月，是我，苏辰！快开城门，女帝危在旦夕！”
秦冷月瞳孔骤缩。
这声音……
低沉，磁性，完全不同于苏月那清越的嗓音。
她咬紧牙关，长刀指向苏辰：“你说你是苏辰？可笑！苏辰明明是……”
话说到一半，她顿住了。
苏辰是女儿身。
这是她和女帝都知道的秘密。
可眼前这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为何有苏辰的气息？！”秦冷月厉声质问，眼中满是警惕。
苏辰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枚凤栖梧桐簪。
簪子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上面刻着女帝的私印。
“这是女帝赐予我的信物！你应该认得！”他高高举起簪子，声音嘶哑：“冷月，我没时间解释了！女帝她……她快撑不住了！”
秦冷月看到那枚簪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确实是女帝的私印。
而且这枚簪子，她见过无数次插在苏月的发髻上。
但她依旧警惕，长刀纹丝不动：“就算你有此簪，也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你是用邪术从苏辰那里夺来的！”
苏辰咬紧牙关。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龙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月圆之夜的时间有限。
他必须尽快进城。
“你右肩有道伤疤。”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秦冷月身体猛地一僵。
“十岁那年，你为护女帝被刺客所伤。那道伤疤你从未让任何人看过，包括女帝。”苏辰一字一句道：“你每次换甲时都会背对所有人，因为那是你心中的……愧疚。”
秦冷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手中长刀险些脱手。
这件事……
她确实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就连女帝都不知道！
那他……
他真的是苏辰？！
但她依旧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相信：“就算你知道这些，也可能是用邪术从苏辰那里套出来的……”
“够了！”
一道倩影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
正是姬月瑶。
她一身紫色长裙，脸上满是焦急。
她冲到城门前，仰头看着城墙上的苏辰，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苏郎？！”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虽然样貌变了，但那股熟悉的气息，那种让她体内真气欢腾的感觉，她绝对不会认错！
“真的是你！”姬月瑶转身，对着秦冷月喊道：“冷月姐姐，他真的是苏辰！我能感觉到！”
秦冷月咬紧牙关，看着姬月瑶那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苏辰。
她的手微微颤抖。
最终，她还是侧身让开了道路。
“陛下在凤仪殿。你快去！”
苏辰翻身下马，朝凤仪殿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烁，每一步都跨越数十丈。
姬月瑶站在原地，看着苏辰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转身，看着城墙上的秦冷月，轻声道：“冷月姐姐，他真的是苏辰。”
秦冷月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苏辰消失的方向。
她的心乱了。
苏辰冲进皇宫，直奔凤仪殿。
沿途的守卫想要拦住他，却被他一掌震飞。
他没时间解释。
凤仪殿越来越近。
他能感觉到，姬凝霜的气息正在急速衰弱。
那股熟悉的凤凰气息，正在一点点消散，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凝霜……”
苏辰咬紧牙关，速度再次提升。
就在他即将冲进凤仪殿时，识海中突然传来心魔姐姐的声音。
这次不再是调侃，而是罕见的凝重。
“小美人，姐姐感觉到了……”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的体内，有股很不对劲的气息。那不是普通的功法反噬，更像是……某种的前兆。”
苏辰脚步一顿，心脏狂跳。
献祭？
什么意思？
心魔姐姐沉默了片刻：“快去吧，别让姐姐的口粮死了。”
苏辰不再犹豫，冲进了凤仪殿。
殿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龙榻上，姬凝霜躺在那里，周身被一层金红色的火焰包裹。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着细密的冷汗，手指死死扣住被褥，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苏辰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龙榻旁，跪了下来。
“凝霜……”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颤抖。
姬凝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那张脸，她不认识。
但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焦急，那双眼睛里的心疼，那双眼睛里的决绝。
她认得。
“苏辰……”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苏辰握住她的手，那只手烫得吓人，像是要把他的手烧穿。
“我来了。”他低声道：“我来救你了。”
姬凝霜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辰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失。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个邋遢的声音。
“咳咳咳……老叫花来晚了。”
鸿七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殿内。
他看着龙榻上的姬凝霜，又看了看苏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子，你来得正好。”他走到龙榻旁，低声道：“她的凤火，不是自然爆发的，而是被人催动的。”
苏辰猛地抬头：“被人催动？是谁？！”
鸿七公摇了摇头：“老叫花暂时还查不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目标，不是她，而是……你。”
苏辰的瞳孔骤缩。
他？
为什么？
鸿七公叹了口气：“小子，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救她。”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凝重：“用你的本源之力，帮她炼化凤凰真火。”
苏辰没有犹豫：“怎么做？”
鸿七公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你得把你体内的龙气，渡给她。”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凝重：“但这样做，你会失去所有的修为，甚至……会死。”
苏辰沉默了。
他看着龙榻上的姬凝霜，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看着她那双紧闭的眼睛。
最终，他开口了。
“怎么做？”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
鸿七公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小子，你真的想好了？”
苏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姬凝霜。
鸿七公摇了摇头：“行吧，老叫花告诉你。”
就在此时，识海中传来心魔姐姐的声音。
“小美人，别听他的。”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渡给她的，不应该是龙气，而是……”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诡异起来。
“你体内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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